薄刀二郎(12)

作者:千丈灯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关键字:主角:舒怀,苏弘 ┃ 配角:木水,车海,夕落,东野 ┃ 其它:小修士X大魔王 探亲刚回的她,出去捉个鬼的功夫就被老爹许配了人家。大婚之日,她机械地远远观望着那个指名道姓要娶她的京城贵公子,几乎被探入盖头下的那张笑脸勾去了魂。失而复得的故人,亦真亦幻的感情,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珍贵、不可割舍。点击展开

既然傀儡舒怀没有露馅,那御镖门就不会有问题,她也乐得清闲,便想着去寻蜀山的几位道友,和他们一起继续探查京城魔气异常之事,虽然洛河下黑气已除,但京城的魔气并没有因此而减弱,反而有增加之势。

她循着那日秦喻蝉离开的巷子,问了两三家客栈,打听到几日前一共有四位青年道长住店,但昨天已经走了。舒怀可惜了一番,折回客栈不提。

晚上她出门躲在一家角落里的面馆吃面,那面馆位置虽偏,店也不大,但做的羊肉面极是好吃,那日她路过,看那么多人等餐,也随流吃了一碗,便忍不住想吃第二碗。今日她来的早了些,小店中六张桌子只有一张上坐着一位老者,慢条斯理地喝着汤。

她虽不必顿顿吃饭便可维持生存,但有时嘴馋起来哪里会管肚子饿不饿?这家店名叫刘老汉面馆,主打就是那色香味俱全的羊肉面,熬得白白的羊骨汤,一指宽的面皮,汤里悬浮着七八片肉质细嫩的羊肉片、十多根透亮的粉丝、被煮得极入味白亮亮的水豆腐、细豆皮、木耳,再撒上切得细碎的青翠的芫荽,戳上一筷子香油,青白交织的羊肉汤面,氤氲着挥之不散的水汽伴着面香肉香芝麻香,让舒怀垂涎欲滴,食指大动。

舒怀先喝了一口有点烫嘴的羊肉面汤,只觉得满口留香,整个身子都热乎起来。也不知老板怎么熬得骨汤做的面,吃起来一点膻味也没有。她坐在远离窗户的小桌旁大快朵颐,吃得脊背发热,头上浸出一层薄汗来。

只坐了不过两刻钟,店里稀稀拉拉来了三个客人,两个谈笑着坐在舒怀左手边的一张桌子上,最后一位是个面容俊俏的男子,约莫二十岁,一身青布衫,背着把伞囊和一个青布包裹和一顶破得几乎可以丢掉的斗笠,腰侧挂着个巴掌大的盘囊,里面鼓鼓的不知装了些什么。

他脚上的黑靴上沾着些许新的雪泥,稍白的面庞被外面风吹得微微红润,额前两缕发丝从帽子里调皮地钻了出来,衬得他别有一般俊逸。虽然是一介白衣,但却气韵翩翩,浑身上下透着君子谦谦的风度。

但看他眉宇间略有疲色,看来是走了一段路来到这里的。舒怀见着人似是有些面善,但实在也想不出曾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了,便埋头吃面不提。

店主的女儿招呼好那两位新客,向站在店中一言不发的男子叉手道,“客官吃什么?”那男子眉头微微一皱,从盘囊里掏出一本没有书名的书,和一支笔,修长的手指捏着笔,在书上写什么。

舒怀余光扫到,心道,原来是不能讲话吗?那书自然只是空白的了,只是隐约瞅见男子翻到的前面的页是有墨迹的。

店主女儿是个跳脱可爱的小女孩,约莫十一二岁,一双大眼睛,盯着男子纸上的字,眉头约皱越紧,“爹,我不识字,你快来看看。”店主声音从后厨传来,“字?你等会。”

舒怀好奇心起,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对着坐在前面靠窗桌子上的男子招手,“我懂的,我识字。”她本以为男子会投过来目光,但那男子坐在那不知在写什么,一动不动。

男子侧着身坐在他前面,看不到她招手无可厚非,但她刚刚吃饱饭,声音虽然不高,但也不低,难道男子没听到?店主女儿站在男子旁边拍手笑道:“姐姐你帮我好啦!”声音清脆悦耳。

舒怀起身站在一旁,俯身见男子写的是:羊肉面,胡饼。字迹工整而遒劲,随意写的比舒怀认真写得还好。

“一碗羊肉面,一个胡饼。”舒怀拍了拍店主女儿的头发,笑道。店主女儿道了声谢,转入后厨传菜。

男子似乎觉察到身边有其他人,一抬头看到舒怀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店主女儿走的方向,额头上还透着刚吃过面的细密的汗珠。男子手提笔的手一顿,腾得一声从榻上站起,几乎掀翻了桌子,吓了舒怀和店里其他人一跳,都不由自主盯着他。

男子丢下笔,双手无所适从,修长的手指不安定地抽动,舒怀明显感觉到他在极力抑制不住颤抖的双肩,像是在压抑什么即将要爆发的情绪。

第9章 重逢

见此情形愣了愣,舒怀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男子眉宇见的疲倦似乎一扫而光,眸中隐约有泪光,微张着口,不知想说什么,但却没说出来。

“哈怀!”

直到舒怀转身欲去,才听到身后一声温柔却难掩狂喜心情的呼唤,如九天惊雷般,令舒怀瞬间如置身冰窖,浑身打了个寒噤。

这称呼……

这是她从五岁到十岁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的称呼,而这样称呼她的人只有一个已在七年前死去的苏弘!

是苏弘!

苏弘!

苏七郎!

她的七郎哥哥吗!

只有失聪的苏弘在情急喊她时,会因吐字不清才将‘阿怀’叫做‘哈怀’,为此当年她笑过许多次,但却很喜欢听苏弘喊她哈怀。

苏弘并不哑,听说他是七岁时失聪的,七岁的孩子已经懂得很多了。但因失聪后无法正音,所以之后发音多不太标准,他便很少开口讲话,但与舒怀和苏弘的大哥苏乘交谈,他却不吝开口。

苏弘天赋极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字写得也很漂亮,舒怀如今还算能入眼的字多半承苏弘教导,且有一两分苏弘字迹的神韵。

“七郎!”舒怀不可置信地转过身,哑然失声。

苏弘似乎看懂了她的话,眼中漾着泪花点了点头,他高兴得原地打了个转,伸开胳膊想将舒怀揽在怀里,但又及其知礼,转而将有点冰凉的手掌抚过舒怀的耳鬓,最终轻轻贴在她耳侧,若即若离,仿佛舒怀是一颗泡沫,轻轻一碰,便会消失不见。他方才淡然清冷的目光一扫而光,眼眸里尽是柔情,定定地看着同样满含热泪的舒怀。

舒怀几乎哭出声,她却不管什么礼仪,一下扑进苏弘怀里,将头埋在他宽敞温暖的怀中,欣喜若狂,也喜极而泣。

“七郎哥哥,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苏弘歪了歪头,眉头轻轻皱起,舒怀抓过纸笔写下问题,苏弘看了眼里闪过一丝犹豫,看了看舒怀,写道:“一言难尽,为仇家追杀,兄长殒命,孤一身流落他乡。”

虽只寥寥数字,但舒怀已能感受到无数个凄风苦雨的夜晚,苏弘孤身一人,流落异乡,该是多么孤寂难捱,不知吃了多少苦楚,忍不住心里一酸,眼泪更如断线珠子,啪啪落在衣襟上。

苏弘笑了笑,修长而微凉的手指帮舒怀擦去眼泪,轻声道:“莫哭。”只是他因激动此刻声音略喑哑生硬,但却包含无限宠爱之意,舒怀听了,忍不住鼻子又是一酸,哭得更凶了。

五岁那年,舒怀随父母往大别山的薄刀峰,这是她第一次去薄刀峰。

那日已经到了大别山的山脚下,只需要再往前几里,便可将马车寄在山下的客栈,一家五口徒步上山,然后再穿过漫长的山道,登上薄刀峰。

那日中午,马车路过一处山林,他们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小孩子的哭喊声,舒咏光下车查探,不一会又返回车内继续赶路,舒怀问原因,舒咏光只说听岔了没人叫喊,估计是附近的山鬼混淆视听作出的幻觉。可是休息时,舒怀听到舒咏光给抱着弟弟的陆晚晴说是一个少年被砍伤,躺在地上,少年的弟弟正在哭喊,不知道是惹了什么仇家,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舒怀听了大为不解,因为平时父亲也教育她们,做人要有仁义之心,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有所求而有所不求,那看到受伤的人,不应该尽己所能去救治吗?这难道不是有所为?

舒咏光被舒怀的直言不讳惹得大为光火,斥责道:“小孩子懂什么?一边玩去。”舒怀不动,“爹爹错了,爹爹言行不一,我不喜欢爹爹。”舒咏□□急,一巴掌打在她的背上,几乎将舒怀扇翻在地。

舒怀想不通为何遵照父亲平日教诲,反受责备,委屈得哇地一声哭跑了出去,想着再也不要和爹爹讲话了。

不知不觉竟然跑回他们听到哭喊声的地方,舒怀听多了降妖除魔、修仙之人行侠仗义的故事,也不害怕,仗着胆子沿着舒咏光当时去的路线走,果然过不多时,见地上有血迹,且越来越多,然后便瞥见一棵枯松下,一个六七岁的男孩,抱着一个少年的胳膊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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