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的非霸道总裁/络华年(33)
年曦洛觉察出了谢清晏的不知情,有些怪自己多嘴,但此时不得不点投诉言说道:“快两个月了!”
方才不住哭泣的谢清晏,却是发狂地笑,他仰头看天,天悬星河,月圆若盘,那样的静谧,何曾知他内心悲恸。
他跪倒,手轻轻抚摸过扶葭面庞,若非那些鲜血,扶葭面容安详,恍若睡着。笑着笑着,他终是冷静而下,他说:“王妃的最后一程,能否麻烦长歌兄与年姑娘相送?”
沈长歌疾步向前:“谢清晏,你什么意思?这是你的王妃!”
谢清晏那般小心地让扶葭平躺于地,收回手。其实,他很想再摸摸她的发髻,吻过她的眉眼……他忽而站起,转身不再去看:“我不配!”
“什么叫你不配,究竟发生什么了?”沈长歌并不放弃,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谢清晏背对而立,并不回答他,只是道:“扶葭能有你们相送,应不会寂寞了,她爱花,尤其实红梅。每年清明,别忘给她带上一束,那时,红梅尽谢了吧,那便旁的花也成……”
说罢这些,谢清晏踏步离开,终究是未曾再转身。
出了沈府,厉风一下便感受到谢清晏浑身的戾气,便是不问,他也知晓谢清晏要做什么。
“驿站的暗士全数归城了么?”谢清晏问。
“全数回城!”厉风心惊,但依旧回答。
谢清晏不言其他,只一字:“杀!”
那一晚的西元国京城,血光四溅,谢清贺一派的大臣,尽数丧命。
谢清晏最后踏入的,是郑王府,那些守卫一早便给暗士收拾了,余了谢清贺,带过绝望的惊呼。
“谢清晏,你疯了!”谢清贺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看着浑身是血的谢清晏,簌簌发抖。
谢清晏不发一言,只一步一步朝他而去。
眼见自己无路可逃,谢清贺又惊呼道:“你这么大张旗鼓地杀我,你觉得父皇会放过你吗?你也是死路一条。”
听闻这些,谢清晏倒是笑了,慢条斯理而道:“或许你不知道,我杀的,不仅是你。你的丞相岳父,已经死了;唯你是从的那几个尚书,已经死了;还有为你所用的几个商贾老板,也已经死了!”
谢清贺与姜扶薇听得瞠目结舌,再无话可说,只是反复叨念:“谢清晏,你疯了!谢清晏,你逃不掉的!”
说话间,谢清晏手中的剑,便刺破了谢清贺的胸膛,见他不敢置信睁大眼眸惊恐看着自己,谢清晏只是轻声而道:“逃,我为何要逃?”
拉弓没有回头箭,从他手心射出的那支箭,刺穿扶葭胸膛的那一刻,他便是疯了!他从没想过要逃,所有人都只是推手,而真正了结扶葭性命的,是他自己,他何处可逃?
谢清晏伴着姜扶薇,齐齐倒地而亡,他站于尸首之间,血腥味刺鼻,可他的心里却越来越清明。
他仰头,看向天际,经过了那样多的死亡,天还不曾大亮,只是东边天际,略泛起鱼肚白,而西边碧空,月影依旧……一如既往地安静。
“王爷?”厉风上前,唤他。
“你们走吧,趁着天还未亮,统统都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谢清晏的语言很是平静。
厉风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存活的暗士,终是离开。经历这一晚,若留下,只有一死,这是他们唯一的路。
终于,只剩他一人了,他抬手,恍若扶葭就在自己面前。
扶葭起舞,水袖轻扬,轻声问他:“王爷,好看吗?”
扶葭握过他的手,话音悠然:“王爷,不过是打雷,有我在!”
扶葭眼神黯然,满是不舍,却是而道:“王爷,我们和离吧!”
扶葭环过他的腰际,贴过他的耳鬓,轻声语:“王爷,我爱你!”
……
如若,一切还不曾发生,她会为他抚平眉间的褶皱,她会为他倒一杯沁人的新茶,她会亲自告诉他:“清晏,我们有孩子了!”
谢清晏的手,终是缓缓垂下。
扶葭临终,却是道:“我是穿越而来,我叫言初月!”
谢清晏想,她该是会觉得自己不信的吧,可纵然世人皆不相信如此怪诞之事,他却是信的,她不是姜扶葭,而他,又何尝是谢清晏?
他闭上眼,剑入心口,一下毙命。
只是于那最后的刹那,谢清晏想:这一剑,或许死去,或许回去!若是死去,上穷碧落下黄泉,他皆将她寻到;若是回去,天涯海角,他亦会将她找到!
谢清晏倒下去的刹那,红日冲上天际,日光四射,正是一日,晴空万里!
第35章 梦
一滴泪,从初月的脸颊划过,谢清晏最后为她做的种种,她全然看见,只是她已是虚无,阻拦不得,只能眼睁睁看他手上沾满鲜血,看他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她拼尽性命而呼:“不要!”
初月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是在病床之上,旁边,是带了惊喜的妈妈。
“初月,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初月妈妈言齐英见初月醒了,顿时欣喜不已,眼泪便要落下,她慌忙用手将眼角泪擦了,去拉初月的手。
初月一时竟没适应过来,愣在了那,看得她妈妈担心不已,急急去问:“初月,你没事吧,医生说了,只要醒了,就无事了,哎,对,妈妈这就去叫医生!”
“不用!”初月拉住母亲齐英的手,见她满是担忧,挤出些许笑容。而后,他问:“妈,我在医院几天了?”
“你都昏迷了七天了,若今日再不醒,怕就要成为植物人,以后再难醒过来了,谢天谢地!”言齐英见初月恢复了些,也放了心,松下了一口气。
只是初月却依旧是黯然:她与他经历了那样多,原来,不过是自己昏迷了七日做的一场梦么?可若只是梦,为何她能清楚记得他们之间经历的点点滴滴,可若只是梦,为何她会觉得自己的心,那样的疼?
“初月?初月?”齐英见初月坐起后,就傻愣在那,还是担心不已,“你这是怎么了?不是醒过来了么?”
齐英不放心,放下初月的手,出去找医生。
初月并未拦着,她看着妈妈离去的背影,依旧发着愣,她说服不了自己,之前与谢清晏发生的种种,全然是个虚幻。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初月抬起眼睑,却是看见郑何年走来。
分明只是昏睡了七日,可与他再度相见,仿若已经是隔世经年。毕竟是不熟,初月见他走来,抬起眼睑给予了礼貌的微笑,努力让自己重新融合进这个世界:“郑先生如此忙,怎么有空来看我?”
郑何年却是满眼欣喜:“初月,你终于醒了?”
初月一时倒不知怎么回答了,幸而这个时候,齐英带着医生进了病房,郑何年慌忙让开,医生简单简单查看了下,拿下听诊器道:“很正常,不过如果不放心的话,再做下检查!但既然已经醒过来了,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后续营养要跟上。”
“好的,好的,谢谢!”齐英连连道谢,诚心诚意。
两三个医生离开后,病房中只剩初月,齐英和郑何年三人了。初月端坐好,将发丝拢了拢,刚准备开口向妈妈介绍郑何年,却看见妈妈很是自然地跟郑何年说道:“何年,快坐吧!”
“你们认识?”初月有些诧异。
齐英笑笑倒了杯水,递给郑何年,复倒了一杯,递给初月的时候说道:“病榻之前,最见人心啊,初月,你不是快毕业了么?毕业了,不如就和何年将证领了!”
言初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完全闹不明白,自己不过是问了声两人是不是认识,答案就直接跳到了领证。她之前依旧沉浸在扶葭的情感之中,但妈妈这一句话,有如当头喝棒,让她一下就清醒了许多,也亏得她水还没喝,不然定是要将那口水喷出来的:“不,不是,领什么证?妈,我……我是不是听错了?”
“自然是结婚证,难不成还是毕业证!”齐英挨着初月坐下,拉过她的手,带了几分慈爱说道,“初月,何年是个好孩子,你嫁给他,妈妈放心。”
“孩子?你确定……他都大我十多岁……”初月惊得满脸的不可置信。
可齐英完全就像没听到一般,继续道:“比你大些,才懂得疼人啊!初月,妈妈年纪大了,不可能陪你一辈子,有何年照顾你,妈妈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