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别来无恙+番外(27)

江九岸道:“这都无所谓了,能赢就行。姑娘可不要说出去啊……”江九岸有几分后悔自己的口无遮拦,可一碰到她就控制不住多说。

“好。”她道,“你放心,我可不是那种人。”

说着三人已经进了崇仁坊,能遥遥看见高府的匾额时,江九岸道了声“告辞”,准备进去。

穆忆罗不知道该不该戳破她与高珩的关系,愣了一会儿。

“穆姨娘!中郎将!”她还在犹豫的时候,门房的一声大喊替她做了选择。

这时的江九岸嘴里能吞下一个鸡蛋:“你……你就是?”

穆忆罗抱歉道:“对不起啊九兄,我就是那个上元节之后患了相思的鸿胪寺卿家的小姐。”

江九岸的脸俨然成了调色盘:“你……你早该告诉我的!”

“对不起……”她低着头,有种欺骗他感情的内疚,“对不起。”

“罢了,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也只有我们将军才配得上你。”江九岸一句三叹,“只是……你这样好的姑娘,不该只做个妾室的。”

穆忆罗盯着江九岸满是遗憾的眼睛,他真是个善良的人。

她道:“谢谢你,你值得更好的姑娘。”

诶?这句话听起来像极了分手感言,可她绝对是发自肺腑的,也许分手的时候真有希望对方过得更好的吧。

江九岸哑然,看了她半天才道:“我不是来找他的,我就是想多跟你呆一会,你到家我就放心了。”

说罢他失魂落魄沿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第21章

穆忆罗刚进门,那个皮肤黝黑的昆仑奴就迎了上来,冲她行了个礼,道:“姑娘好,现在我们将军的公文都批完了。”

她疑惑道:“干嘛跟我说这个?”

昆仑奴性子大多憨厚老实,这个也不例外,他道:“我们将军就说他公文都批完了。”

穆忆罗恍然大悟,笑道:“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也太明显了吧。”

“好吧,我直接去居安楼找他吗?”江九岸关于休妻的点拨让她对高珩心存愧疚,所以他的想法她尽量遵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庆祝。”昆仑奴答,“我们将军给我起的名字呢。”

庆祝又看了一眼寄桃:“将军说了,居安楼地方小,只叫穆姑娘自己过去。”

寄桃道声“好”,冲穆忆罗挤个笑脸,独自回了水阔鱼沉。

现在穆忆罗的兴趣完全转移到庆祝的名字上去:“庆祝?”

庆祝回答:“庆祝在这儿呢。”

她笑了:“真是有趣,你们将军还是个雅俗共赏的人。”

庆祝不解:“姑娘怎么叫‘你们’将军,难道他不是‘我们’将军吗?”

她干笑了两声:“对,是我们将军,我们将军。”

“府里的人都管我叫姨娘,你怎么管我叫姑娘呢?”穆忆罗歪头去看庆祝闪亮的双眼,“是为什么?”

庆祝答:“我们将军就这样叫你的,叫你姑娘。他总说,穆家那个小姑娘怎样怎样……”

虽然她就是个姨娘,但别人一管她叫姨娘,她就想到《红楼梦》里恶毒贪婪又无能的赵姨娘来。这称呼,她真不太喜欢。

她道:“你这个称呼我很喜欢,那我们将军,他说我怎样呢?”

庆祝实话实说,甚至模仿的时候还特地带上高珩的语气:“穆家那个小姑娘,骗婚骗到我头上来了!欺瞒上级,若论军法应该赏她军棍三十……”

穆忆罗“咦”了一声,顿住脚步:“庆祝啊,去跟你们,啊不,我们将军说,我身体不大舒服,先回房休息去了,他的公文批完了也请他好好休息。还有,骗婚什么的,这种话可别对着别人说。记住了!”

可现下他们已经离居安楼很近,可以看见楼底下高珩正挽起袖子亲自侍弄一株玫瑰,血红的花苞已经长到指头肚子那么大。

“你哪儿不舒服了!”

高珩背对着她,手还在不停的忙碌,穆忆罗不禁疑惑,他是背后长眼吗?

“过来!”

穆忆罗没过去,倒是庆祝很听话地走过去冲高珩行礼。高珩问他:“庆祝,把你从见到她开始她跟你说过的所有话都告诉我。”

庆祝的记性十分好:“我告诉穆姑娘您的公文批完了,她就问为什么跟她说这个,然后想了想又说,您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穆忆罗脸色不大好看,感觉三十军棍要安排上了。

庆祝接着道:“穆姑娘又问我为什么叫庆祝,我说这是您起的名字,她就说,你们将军还是个雅俗共赏的人嘛。”

穆忆罗嘴角抽搐,现在只想逃跑。

“然后,我又纠正她,不是你们将军,是我们将军……”

“好了。”高珩打断庆祝啰哩啰嗦但是丝毫不差的陈述,“庆祝替我把花浇一浇。”

又看向穆忆罗:“你,跟我进来。”

她腿重如铅跟在他身后,作业没写完被叫办公室的感觉跟这个如出一辙。

话说,这还是穆忆罗第一次进高珩的居安楼,这楼对过还有一幢相望的,叫做思危楼。居安思危,大概是他对自己的训诫吧。

高珩的书房很大,很气派,收拾的一尘不染,家具大多是黄花梨,除了两把鸡翅木的椅子。各色蓝皮的书籍码的整整齐齐列在书架上,书案上的毛笔也都洗的很干净,在笔架上挂了一排。总之,笔墨纸砚该在哪儿的就在哪,到处透漏着强迫症的气息。

他书房的墙上不见字画,全是各色地图外加地形图,屋子中央是两米见方的巨大沙盘,将大棠及周边的地形地势包览无遗。

“你说我此地无银三百两?”高珩坐下,取了沸水烫着茶壶,这水已经换了三遍,只为等她来。

“你你你别误会……”穆忆罗四下张望,他这屋里没啥棍子一类的吧。

烫好茶壶,高珩又温了两个茶杯:“我承认。”

“不过,雅俗共赏是为何?”

这是个难题,穆忆罗不知如何作答,高珩知道这是她在知道庆祝的名字时发表的感慨,那他肯定觉得,她以为庆祝的名字是俗,而雅……就是,他给她取的那个名字。

不过,她可不想承认“萋萋”这名字是那个雅。

她道:“庆祝,这个名字很好听。”

高珩已经下好了茶叶,正高高提起茶壶往下注水:“那俗是何指?”

俗?她敢说“萋萋”是俗吗?他的东西有俗的吗?这个问题横竖都是个死!

苍天呐!穆忆罗在心里哀嚎,他是皇帝吗?他搞文字狱绝对是一把好手。

她忙赔笑道:“都是雅的,都是雅的,您的一切都是雅的不得了。”

高珩没再逼问她,而是指着对面的茶杯道:“茶好了,过来喝。”

这茶,若不是亲眼看着他泡的,她才不敢喝。

高珩道:“庆祝跟我两年半了,是我从榆慕谷回来之后进的府。”

榆慕谷?这名字有些耳熟,穆忆罗想起来了,今下午寄桃提起过,似乎是大棠与西突厥发生战争的地方。

她问:“两年半前你不是在南诏做安南都护?怎么又去了榆慕谷?”

“你知道我为什么从南诏回来吗?”

穆忆罗还清楚的记得茶楼里的绿衫子姑娘说过这个问题。

她道:“你为了不娶永安公主,所以请旨去了南诏,后来永安公主下嫁他人,你就又回来了。”

高珩观察着杯中沉浮的茶叶,笑道:“我就为了不做驸马,跑去烟瘴之地躲起来?你信?再说了,我为什么要躲?永安的容貌气质皆无可挑剔,骑术在长安贵胄圈子里无人能及,是一等一的理想伴侣。”

穆忆罗开始回想,当初她说什么来着?大棠公主常有有伤风化之举,她说虽看不出这个将军是个淡泊名利的,但至少是个要脸的。

现在看来,他也并非就是个要脸的。

“那你是为什么去,又为什么回来?又为什么去了榆慕谷?”

“说来话长。”高珩道,“只告诉你为什么回来和为什么去榆慕谷。我回来就是为了去榆慕谷,因为要去打仗。”

“那是我打过最激烈的一场仗,差点就要葬身于榆慕谷风雪之中。不过我没死,班师回朝之后觉得这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所以就顺便给庆祝起了这么个名字。”

穆忆罗哦道:“原来是这样,那的确值得庆祝。”

她又问:“你让庆祝叫我过来,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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