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月谣+番外(104)

作者:睡不醒的小甜豆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关键字:主角:李相月,杜仲 ┃ 配角:慎儿 ┃ 其它:一锅乱炖 美丽的姑娘要出嫁,她只嫁能摘下月亮的人。少年,越过山,踏平海,寻不到天上的月亮。”月亮啊,月亮,该怎么摘下来?他垂着头,回到姑娘的身边。看向她莹莹的笑脸,和手心那捧水中的月光,终于明白要寻的月亮在她心上。----------------《寻月谣》杜仲吹了一辈子的寻月谣,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月光。点击展开

满目的白与刺眼的红,照耀着大地竟然比白天还要两眼。身边不断有人倒下,剑不断的穿过人的身体,杀意在此刻被无限放大。仿佛只有被热血喷溅的那一刻,人才是真正活着。

一柄刀刺来,杜仲闪身,手腕在他腰间转了一圈。那人便直直的倒了下去,腰间的血浸染了雪地。三人围绕他,抽出刀将他团团围住,一步步向他靠近,那刀上沾满刚死去不久的兄弟鲜血。

杜仲冷笑一声,丢下剑。一招扫堂腿卷起阵阵白雪,双手摊开用力将漂浮空中的雪粒子击打出去。没人知道为什么轻飘飘的雪粒能有这样的杀伤力,它们快的像迎面而来的风,脸上没有太多痛楚时,就被雪粒打出一个个小洞。

血甚至都来不及流,那寒冷不知人性的雪沫就将他们掩埋。

天空乍亮,橘色信号弹划过天空正映着杜仲的笑颜。

他很累了,但必须要撑着。夷人粮草已破,他们没了后援,就无法源源不断的补给,迟早会被他一个个击破。

他随手拾到一柄刀,就挥舞着那刀,捡到的若是剑,挥的恐怕也就是剑了吧。夷人士兵不禁后撤,他望着眼前如修罗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心想哪怕他拾到的是一根普通到再也不能更普通的柴火棍,是不是也会如刀剑般杀人不眨眼?

可惜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尚未联想到结局,喉咙就被一刀割断。

雪越下越大,那些雪花似乎有重量,杜仲感到自己的手被雪花压的有些抬不起。侧身,翻转,突刺的动作变得缓慢,年纪的反馈就这么不合时宜的袭来。

他身后有人,想回身给个漂亮的反击,但他的动作比先前慢了很多,从夷人身体里抽出刀,再回头痛击好像来不及了。

噌!长剑挑开背后袭来的刀,熟悉的背依靠着他:“瞧吧,我可不比你差。”

流云出岫手将来人一掌推开,剑法跟上瞬间没了呼吸。

“你不该来!”杜仲低喝道,现在连说话也要耗上不少力气。夷人倾巢而出,这场仗没那么容易。“听话,回去等我。”

说话间,李相月又刺死两人。手扶着杜仲惊喜大喊:“快看那是谁!”

只见洪城大门大大敞开,军马鱼贯而出,领头的竟然是贪财的吴知府。

“聊城来救咱们了!”李相月激动的挥手,吴知府摸了把翘起的胡子,挥挥手大军压境。“咱们要赢了!”

杜仲笑笑,眼前变得模糊,胸口有股热血上涌,立马就要冲到喉咙。他想忍着,战场上不能让李相月分心。

“是啊,咱们要赢了。”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接着鲜血翻涌的更多,他仰头血似天上的白雪纷纷扰扰落了下来。

李相月只感脸上一热,杜仲瘫软倒在她身上,没有半点生气,和地上那些死了的人没有两样。

“杜仲!”凄厉的尖叫响彻夜空,不知她唤的人还能不能听见。

第九十五章

95

傅疏竹寄出的鞋垫又被退了回来,说是那家人流年不利遇到了山贼,无一人生还。

不想其中还有这等曲折,傅疏竹捧着鞋垫,打算将这份没送出去的礼物烧了。走过街角,不等转弯就被人一人从后抱住。

嘴被捂着,手立即从腰上解下长鞭,啪的一声打在那人身上。

“小竹姐姐是我!”那人忍着疼,将她拖到小胡同里,松了手指着自己说道:“我是柳墨的弟弟小政,你记得啵?”

傅疏竹定睛一看,果然是柳政,顿感惊异问道:“我听说你家进了山贼,没剩下一个,你是怎么找到我这儿来的?”

柳政闻言,泪湿了眼眶,用袖子擦擦眼:“可不是什么山贼!那日我贪玩在外头不肯回去,让同村的刘友帮我同爹爹娘亲带个话,不想却是害了他。我悄摸着回到家,发现家中血流成河,无一人生还。”

“我就躲在灶台下,不敢出来。没多久,那些人又来了,贼头子一个个看脸,幸亏刘友与我有几分相似,竟然顺利混过去。”柳政谈及仍然心有余悸,捂着心口小声说:“我虽然躲着,但看的很清楚,那些人穿的都是上等的布料,哪是山贼穿的起的?”

“况且……”柳政支支吾吾,斜眼睨着说道:“他们功夫有些像倚月楼的,哥哥练功时我见过,没有十足把握,说个七七八八倒是有。我本来想一直躲着不现身,几月前听闻有人给我寄了东西,才知道姐姐是挂记我的。便跟着送东西的人,一路来了这儿。”

傅疏竹稍将他隔开,带着疑惑打量一番:“倚月楼?楼中怎么会有人对你家不利,怕是太害怕看错了。”

一招掌风,柳政手腕顺势向上轻拍傅疏竹的手背,挑开双臂后在肩胛骨上点了两下。力道很轻,一看便知武艺不精,仅仅是将招式学了出来。

傅疏竹后退一步,双手抱着肩,难以置信。

“姐姐对这招熟悉么,我看那些人比划的,哥哥也会,我想应该是倚月楼的招式。”

傅疏竹彻底慌了,说话都带着结巴,脑海中有个大胆的假设,光是想想就毛骨耸立。

柳政还想说两句,傅疏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你现在住哪儿?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城郊五里地,有户姓王的猎户,暂住在他家。”

“你拿着这些钱,最近不要到城里来,我会去找你。”傅疏竹从怀中拿出一个钱袋,塞进他手上,嘱咐道:“记住别再来城里,遇到任何人都不能说你是柳墨的弟弟。”

浑浑噩噩,傅疏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去的。一个想也不敢想,从来不会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念头,肆意生长。

她一面回想着来到中原的种种,一面对自己的怀疑充满鄙视。怎么能怀疑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呢?

傅疏竹觉着自己像是被不断煎烤的鱼,左右不得翻身。她伸长脖子,企图呼吸一口新鲜口气,却被一声咳嗽彻底掐住脖子。

“下午你去哪儿了?丫鬟说你取了个东西人不见了。”商陆勾住她的一缕发,看似温柔的问道。

傅疏竹偏过头,挤出一抹笑:“我没来过这儿,就到处逛逛了,如果你介意我下次早点回来。”

“杜仲死了。”他右手又开始颤抖,脸上明显兴奋到了极点,小公子已经努力控制,但仍然无法维持平日的冷静淡然。“早上传来的消息,洪城与夷人一战,打的惨烈。洪城赢了,他却没挺过来。”

“小竹,你知道如释重负的滋味么。”他的样子有点扭曲,好似被压在积雪下不能动弹的绿苗。就算雪化了,压弯的腰肢也不可能重新伸展,就这样扭曲的拧巴在一块儿。“我现在一闭上眼,还能想起那年杜仲冲进我的屋内。他浑身戾气,每一根头发丝都像是要杀了我,那双眼里我甚至看不见一点儿光,他沉沉地一步步朝我来。一掌将我拍在地上,我双膝跪地抬头望他,一晃眼他手指就沉入我的背脊,疼!真的很疼!但很快我连疼也感受不到了,成了终日依靠轮椅的废物。”

此刻的小公子何尝不是活像了恶鬼,傅疏竹被他逼退两步抵在桌子角上。她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这个时候她应该要笑,最好是灿烂点。努力勾勾嘴角,却发现细小的动作也是这般难完成。

小公子心中压抑的火急需宣泄,双手撑住桌子边,将她圈在手臂范围内。鼻子与她亲昵的相蹭,引得她手脚冰凉:“那时我练功正到瓶颈处,两股真气在体内冲撞,几乎无法动弹。我只能看着他对我做这一切,没法反抗,连话也喊不出来。”

“多少年过去了,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这种无助任人宰割的感觉。可看到他的那一刻恍然发现,对他的恐惧深深刻进了骨血,只要对手是他,我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日日夜夜心中默念不能留有破绽。”

傅疏竹小口喘着气,伸手想推开他:“阿陆,你别这样,我害怕。”

“我也害怕啊,就怕往事重演。有时我都异想天开了,想变得和你一样天真无邪,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害怕了?”他闭上眼,长出一口气,吻落在她的耳垂上,唤作牙齿重重地咬了一口:“也不能像你,没有良心的坏东西。”

他们最亲密的行为不过嘴角单纯的相碰,傅疏竹被眼前陌生的他吓得不清,只能想法子躲过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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