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青洲白陆+番外(15)
王太医乃嘉贵妃族人,此时他特地强调是青月容倒来的水,意在暗示青月容下毒。
青月容道:“这水本无毒,但是倒进杯子里便有毒了,可见毒不在水而在杯上。而使茶杯染毒的罪魁祸首,便是它!”
欲知何物令茶杯染毒,且看下回分解。
第26章 夹竹桃
青月容朝着桌上的一盆鲜花一指:“就是它!”
“此花名为夹竹桃,枝叶皆有剧毒,若误食必死无疑。之前大皇子的茶杯放在花下,杯口沾染了夹竹桃汁液,虽说茶水中无毒,但大皇子饮茶时口唇沾到染毒的杯口,因此中毒。”
青月容又道:“夹竹桃因毒性剧烈,只适合摆放在院中,不宜放在寝殿中。这花是谁搬到大皇子寝殿中的?”
宫人们左顾右盼,无人敢开言。忽然,一名姓陈的内监说道:“是吴公公教人搬进来的,今日早间他说嫌大皇子寝殿内太素净了些,便教手下搬了进来。”
原来这陈公公与吴公公素来不睦,前几日还因一点琐事发生了口角,甚至动了手,多亏其他内监帮忙拉开,这才没伤到人。然吴公公品级高于陈公公,又是嘉贵妃的亲信,陈公公虽深恨他,却奈何不了他分毫。此番夹竹桃毒害大皇子事发,陈公公便打算索性借此机会赌上一把,若成功不仅可以搬倒吴公公,还能顺势攀上青月容,当然,赌输了代价也会十分惨重,陈公公面临的将是嘉贵妃的疯狂报复。
白柘峰皱着眉看向吴公公,此时嘉贵妃忽然开言道:“这也是无心之过,谁知道这花居然能有毒呢?然虽是无心之过,害得大皇子毒发,也该罚。不如罚吴公公半月薪俸,作为惩戒,圣上以为如何?”
这本是一桩无头案,青月容也无法证明吴公公是有心毒害白流金,因此白柘峰便顺水推舟道:“爱妃所言极是。”吴公公赶忙叩头谢恩,而后偷偷恶狠狠地睕了陈公公一眼。
青月容又道:“既是夹竹桃中毒,臣妾倒知道两剂缓解夹竹桃中毒的方子。”说罢,着宫人找了纸笔,写下了两剂方子:一是浓茶加大量白糖,频频饮服;二是甘草三钱,绿豆六钱水煎分两次服。
青月容将方子交给白流易,说道:“这些都是寻常之物,并非药材,你不需去太医院取药,只需找御膳房要了来照方给你哥哥服了便是。”白流易谢过青月容后接过了方子。
因身上沾染秽物甚多,青月容回到翊坤宫便着宫人烧了热水进行沐浴。青月容逐渐下沉,将身体和整个头部都埋入水中,好似那一桶水便能断绝自己与周遭世界的联系一般。
半晌,青月容倏地自探出头来,她明白,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更何况她无路可逃。
青月容沐浴后瘫倒在床上,祝桐芙在一旁抱怨道:“这叫甚么事?人在宫中坐,祸从天上来。上回是诬陷毒害白老儿,这回又诬陷你毒害白流金,这还有完没完了?!”
青月容用虚弱的声音说道:“这次主要针对的是白流金,偏巧他近日总在我这里用晚膳,于是便成就了这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之计。”
祝桐芙道:“据我打探到的消息,那吴公公是嘉贵妃的人,今日嘉贵妃又公开替他说情,可见此事八成是嘉贵妃设计毒害白流金。只是这白流金又不是白流易,从不招灾惹事,嘉贵妃怎么忽然针对起他来了?还下这么毒的手?”
青月容叹了口气道:“此事八成是怨我。”“怨你?”“近些日子来,白老儿时常在人前夸赞金儿功课进步。想来嘉贵妃听了,担心白流金威胁到她儿子白流旦的储君之位,是以痛下杀手。”
祝桐芙听得倒吸一口冷气:“这白陆国的‘多子多福’也忒可怕了些。我们青洲国每家子女都甚少,从不一味肆意繁育,便也没这些烦恼。”
青月容道:“这白老儿还算子嗣少的,我听说这白陆国有的妻妾多的男人竟有十余个子女。白陆国女儿没有继承权,但是儿子们为了争夺家产致使家破人亡者不在少数。”
祝桐芙道:“不过今日之事是否嘉贵妃主使倒不好说,上次那阿翠干净利落地被灭了口,这次若真是她主使,她为何不着急灭口,反倒还保了那吴公公的性命?”
青月容道:“吴公公是景仁宫的内监,这枚安插在景仁宫的钉子,对于嘉贵妃来说极为重要,这自然是一名宫女无法比拟的。”
青月容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一事,说道:“对了,你赶忙去景仁宫把那姓陈的内监调到翊坤宫来,若再迟一步,嘉贵妃怕是要对他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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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流易的请求(略虐心)
翌日清晨,白流易独自一人来到翊坤宫。一进寝殿的门,白流易就对青月容行了大礼,连连叩头道:“易儿谢过姊姊对哥哥的救命大恩。”
青月容赶忙扶起了他:“说过不许跪的,你怎么又跪?快起来。”
青月容又道:“我本想和你说,你哥哥身子还虚弱,今日你便别来我这里了,好生在景仁宫照料他。”
白流易盯着青月容,抿了抿小嘴,忽然又跪了下来,说道:“姊姊,易儿有一要事相求。”
青月容皱皱眉道:“说了不许跪,你怎么又跪?你要再跪我可该生气了。”
青月容扶起了白流易,说道:“有甚么事,但说无妨。”
白流易犹豫了一阵,终于道:“易儿想求姊姊收养我哥哥。”
青月容一愣,她之前也听说白陆国后宫中有这样的规矩,皇子的亲生母亲亡故或者位份太低,便会由位份高的妃子收养在膝下。但她打死也想不到白流易会求自己收养白流金。
青月容蹙眉道:“这是为何?”
白流易道:“嘉贵妃担心我哥哥被封储君,现在已经按捺不住痛下杀手了。昨夜之事虽因姊姊相救,没能伤及哥哥性命,但嘉贵妃定然不会死心,还会继续谋害我哥哥。”
青月容依旧蹙眉道:“金儿是长子,阖当继承皇位,自嘉贵妃入宫那天起她就应该知道。为何之前那十多年她没有对金儿下杀手?”
白流易沉默了一阵,终于道:“易儿每天到处闯祸,便是想让嘉贵妃注意到我。她每天都想着如何整治我,便不想整治哥哥了。何况这些年来易儿总是被父皇打得极惨,嘉贵妃看着解气,便不想害哥哥了。”
青月容听完,心中五味杂陈,沉默了许久方才道:“我原以为你是因为傻才到处招灾惹祸,没想到你并不傻。可不管你傻不傻,姊姊都不会再让我的易儿受苦了。”
没想到白流易却道:“易儿受不受苦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哥哥的安危。”
青月容低首不语,半晌方才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照顾你哥哥,此事容我三思。”
过了不久,白流金身体痊愈,亲自来翊坤宫叩谢青月容。青月容赶忙扶起了他:“说过不要动不动就跪的,何况你身子刚刚痊愈。”“姊姊救命之恩,金儿岂能不谢?”
青月容盯着白流金道:“我有一事想要问你。”“何事?金儿定当知无不言。”
青月容问道:“你可愿做我的养子?”白流金一愣。青月容道:“怎么?你不愿?”白流金赶忙道:“不、不,这是我兄弟二人天大的福分,金儿自然愿的。”
谁料青月容摇摇头道:“不是。只是你。我只收养你一人。”
白流金大惊,他知青月容素来宠爱白流易,没想到她不收养白流易却要收养自己,这令他诧异不已:“姊姊为何不……收养易儿?”
青月容蹙眉道:“莫管他的事,你只说你愿不愿意。”
白流金心底却忽然明白了甚么:“是他来求你的对不对?”青月容默认。“你只能收养一个?”青月容再次默认。
白流金眼泪顿时涌了出来,他瘫坐在地,不停用手捶着地板,抽噎道:“你这个傻子!大傻子!可怜我这个当哥哥的没能护着你,反倒教你处处保护我。你这些年为了保护我都快被父皇打死了……”
青月容装出一副淡漠的表情看着他,努力强忍心中悲痛,不教泪水打湿眼眶。
“愿,还是不愿,你要给我一句答话。”
白流金抬着泪眼看向青月容,似下了很大决心般说道:“不愿。你该收养的人是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