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间(54)

顾其言送贵重礼物虽然不多，但是经常看见什么觉得苏语会喜欢的东西就会随手买下来送给她，次数多了，苏语也总想送顾其言点什么。只是他的确什么也不缺，买礼物难度很高。

苏语催顾其言赶快拆开看看，他们打开盒子，拿出耳机戴上，接上蓝牙试了试效果，的确很出色。开了降噪，顾其言被隔绝在音乐世界里，苏语在他面前晃着做鬼脸，逗他笑，他突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心中温暖的电流穿过。

顾其言瞬间摘下耳机，把苏语往沙发上一揽，对着双唇就吻下去。

苏语毫无防备，被框在双臂中间，感觉到这个吻越来越深入，她没有准备好，在他身下挣扎起来。顾其言没有管，自顾自更加剧烈地吻下去，但是却没有很久。几分钟后，他收回这个吻，稍微抬了一点点头，一双深湖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苏语近在咫尺的纯净双眸，他轻笑了一下，再脸颊上留下滴水一吻。

“不急。”他在苏语耳边潮湿地说。

苏语坐起来，胸前剧烈起伏着，顾其言却仿若无事一般，收拾起刚刚打开的盒子，饶有兴致地看着苏语。

苏语却也没有如此迟钝，刚接到顾其言电话时，谢甜就问为什么苏勃没有打给苏语捞人，反而打给顾其言。顾其言也没有让她去饭店，而是直接回家。他们显然有一些男人之间的对话要展开。

“我爸和你说了什么？”苏语仗着今天苏勃在家，顾其言不敢造次，又紧靠在他身上，吐着柔软的鼻息，轻声问。

顾其言又怎么可能迟钝，在接到苏勃电话的时候就猜到大概怎么回事了，只是具体发展的过程并没有在他预料之内。苏勃比他想的更直接，也更真挚。完全没有了之前师生关系的束缚，而是和他并肩成为了苏语身边的骑士，守护她的幸福。

“给我上了一下感情课。”顾其言说。

苏语见他没有直说，也没有继续问，只说：“不管气氛多么好，喝成这样也不行。对身体不好。”

这句话在第二天苏勃酒醒之后，苏语又说了一遍。

“爸，你怎么能喝成这样呢，对身体多不好呀。”苏语一大早给他煮了醒酒汤和小米粥，在餐桌上趁机教育他，“昨天是其言在，还能来接你，回家了谁来接你，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她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桌上的两个男人抬头相视一笑。

苏勃喝醉了酒，又和顾其言说了好多胡话，面子上挂不住，本来想多住几天也呆不住了，找了个学校临时要他做个讲座的蹩脚理由买了机票要走。两人见拦不住，顾其言拿出两袋包装的普洱给苏勃。

“这是前几天您喝了喜欢的茶，我让人又带了两盒，拿回去喝。”顾其言把东西递到苏勃手上，“我和小语还准备了点酒呀营养品什么的，我昨天托人已经往家里寄了，免得路上难带，您回去注意收一下。”

苏语疑惑地看向顾其言，顾其言用力眨了眨眼。

“好好好，你小子倒是心思很细。”苏勃马上笑开了。

“爸，那我们还要去所里，就不送您去机场啦，车子已经在外面了，一起出去吧。”

道过路上小心，苏勃的车开向机场，顾其言的车开向满风。

“钟立游不是在伦敦生活过吗，带上他一起去吧。”赵博深在和李丽对出差的安排。

“但是他才刚入职，就跟着你们出差，是不是不太合适？”李丽有些犹豫。

顾其言进来刚好听到这里，接话说：“他本来就是我的助理，跟着我出差就是他的工作。等会让他拿着行程来我办公室。”

苏语站在后面，有些想法，钟立游要跟去英国，她和陈飞大概率就留在满风工作了，她当然想一起出差，学到的东西也多，还能和顾其言在一起。

顾其言好像感觉到她的想法，转过来和她说：“我也想你一起去，但是满风这边工作也很重，陈飞和你都留在这，我们才放心。”

赵博深也在一旁帮腔，说满风的工作这边更需要她。苏语只好点头。

时光报的委托涉及面广，他们行程安排的也很紧凑，但是却和上次在瑞士不同，这次的行程多是私下会面，他们要面对的问题也不尽相同。如果说上一次是在法律问题很明确的情况下要看其他因素的脸色，那么这一次，就是在茫茫法律海洋中，他们要找到最平稳的航行线路。

他们要找最优解，但是这个问题是否有解，都无人能够回答。

钟立游喜出望外，却也很担心，担心自己不被两个老大喜欢，怕自己完不成他们交代的任务，他战战兢兢走进顾其言办公室，又战战兢兢地出来溜到苏语桌边，焦急地看着她。

“你就做好他们布置的工作就行，你怕什么。”苏语听了觉得有些好笑，叫上乔乔一起给他做思想工作。

“真的要说起来，有一点你倒是要注意，他们工作起来，挺……怎么说呢，严肃的。”乔乔想了想，还是给他打了个预防针，“真的遇到气氛很冷的时候，你别说话就是了。”

“我还是担心，这可是赵博深和顾其言，一个礼拜前他们都还是偶像一样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人，现在就要我一个人和他们两个一起出差，我怕是要折寿。”钟立游说的却也不夸张，像苏语这样进所的时候懵懂无知的人毕竟是极少数。

“他们也不会指着你创造出什么奇迹来，你真的没把握就只要照顾好他们生活就行，你不是在伦敦生活过吗，这点你总熟吧。”乔乔说。

钟立游一边听着，一边给三人拉了个群：“行，万一出点什么事，你们可要及时拯救我。”

晚上苏语还是没忍住，把钟立游这事学给顾其言听。

苏语已经习惯帮顾其言整理出差的行李，这样她放心。顾其言也习惯了有她整理行李，每次他都在一旁陪着，这次也不例外。苏语一边帮顾其言收拾行李，一边学着钟立游那个担心的语气：“你说我当时怎么连你大名都没听过，我也是正规法律系高材生呀。”

顾其言轻笑。

“你笑什么？说起来，你也没和我介绍你自己，就说了个名字。”苏语把皮带一条条卷好放进箱子里。

“苏老师好像说过，你读书的时候是学究派的，抓法条论法理，我就是个律师，你没听过很正常。”顾其言把领带卷好递给苏语。

“不过这么看起来，你和赵老大在年轻人心里的形象可是不太好哦，他是真的怕你们。”苏语拉开抽屉挑选领带夹和袖扣。

顾其言站起来，斜靠在柜子上看苏语选配，不甚在意地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那些，都是最无用的杂碎。”

苏语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偏头看他：“我不是这个意……”

顾其言一笑，双手抚上她的手，拿起一颗袖扣；“我知道。我只是想说，在你心里，我够好就足以了。”

苏语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手抽出来，假装咳嗽一声，说：“这次去也不知道几天，英国天气冷的快，我给你带了些厚一些的衣服，如果还是不够，你一定要抽时间去买一下。”

“安眠药和止疼药都少带了些，能不吃就尽量别吃了，睡不着或者不舒服再晚都可以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充电器和之前一样都装在一起了，我给你换了快充的充电头和线，是这个。”

“明早还有几份资料，我打印给你带着。飞机上要看的东西你自己准备一下吧。”

苏语见他没有说话，抬头看向他。顾其言快速抓住她还在收拾的手，凑到她耳边说：“能不能快一点，我等不及了。”

可能是因为之前的控制，或者因为即将到来的短暂离别，这一夜，顾其言释放了之前苏语从未领教过的能力和技术，她全身酥麻，一直到他上飞机，还迟迟不能彻底缓过来。

第四十七章

47.

“我真的最近很忙，不是我不想来。”苏语风尘仆仆地终于在迟到半小时的限度内，坐到了谢甜和欧阳对面。

谢甜已经提前点好了菜，苏语一落座菜就一道道上来。闻见香味，才发觉确实有些饿了。

“怎么，他不在还折磨你，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看苏语吃的很快，谢甜揶揄道。

自从顾其言和赵博深两人一走，苏语就忙得脚不沾地。本以为他们走了可以松口气，没想到源源不断从英国过来的工作，加上本身满风作为大本营要做的工作，比原先多了许多。陈飞都感慨“他们在的时候没觉得他们有多不同，他们走了才知道他们有多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