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搁浅悲伤(25)
(2)
熟悉的光穿过悠长的弄堂,一种久违的情感莫名的涌上,祭奠着那个曾经被侵蚀的年少轻狂。
弄堂里重新堆满了雾。
只是离开了四五个月而已,却好象离去了很久,景象依然未变,变了的只是人。
飞灰烟灭,物逝人非。
茶,素雅而淡定的,扑鼻的清香中是尘的味道,一早的悠然,最宁静的日子。
心若倦了,人也倦了。
我再也没有找的欣然的影子,好象她从未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样,因为太用力的去回忆,所以不经意的模糊了她的样子,翻开手机里的像册,她那嫣然一笑,早就不知飞去哪里了,鸽子飞过头顶的苍穹,邻家那只不太听话的狗,对着天空一阵乱叫,这一切和以前还是一样的。
“你怎么用我家的水呀,炒菜也不开油烟机,要死了。”
“对不起,用错了。”
厨房里还是总有人拧错水龙头,该死的油烟还是浓的不能呼吸。开不开油烟机都是一样的。
欣然家的门紧锁着,听弄堂里的人说,自从欣然走了以后,王凤英白天很少出门了,偶尔欣然那负心的爹会过来看看她,孤单的造孽,王凤英和邻里的关系并不好,没有人会管她的死活。
在那扇紧闭的房门里,那个可怜的女人。
“凤姨您在吗。我是熙汶。”熙汶扣响了已尘封多时的木板门。
过了好一段时间,门开了,“哦,熙汶回来了。”一改往日凶神恶煞的样子,王凤英迎着熙汶进了门。
“凤姨,你还好吗。”王凤英瘦了好多,也老了好多,头发也开始也些白了,一种莫名的心痛涌上了熙汶的心头,“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就这样过了。”王凤英显然是生病了,有气无力的样子,怎能让人不心酸。
“凤姨,欣然放假回来了吗。”
“不提那死丫头了。”从王凤英的表情里可以看得出,她想欣然了,是真的想。
我不知道该对王凤英说些什么,但好象又有很多话想说,是不知该从那里开始,或者是不知该以什么方式,毕竟她是欣然的妈妈,年近五旬的她,终日只能以孤独与黑暗做伴,那一年的忧伤又有谁知道。
“凤姨我走了。”
“好,有空有欣然联系联系。从小她也没有朋友,也只有你了。”
我点点头,她还是关心欣然的。母亲永远都是母亲。
——我站在有些孤独的屋的入口处,木板挡住了我的视线。
——屋里几乎没有光线的照耀,就像那个女人一样,近乎黑暗的洞穴,温热里烦躁的想要去死。
——义无返顾的,跳进逆流成河的悲伤中,浸湿自己的身体。
——夜里那寂静的繁华。
(3)
一弯弯水,汇成一条条河,弯弯曲曲的躺在大地的怀抱里,像一个柔弱的女子,寂寞在江南烟雨中。
赵若琳又成了千金,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混吃等死,她拿起电话,笑着等待盲音的结束。“在做什么,哥哥。”赵若琳故做娇声娇气的对着话筒说着,那声音让人全身难受的要死。“差不多行了。”熙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怎么听着害怕呀。”赵若琳笑嘻嘻的。
“是啊。”
“我今天去找你玩吧,无聊的要死。”赵若琳。
“无所谓,只要不是我去找你就行,外面好冷。”
汽车尾气的热在这样的寒冷里冒出一道道白色烟雾出来,难怪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差。车子停在弄堂口,不停的按着喇叭,嘈杂的声音惊动了所有浸在冬天寒意里躲在温暖屋里的居民们探出那不愿伸出的头,朝弄堂口望去。
“胥熙汶,你给我出来。”车上的赵若琳边喊边不断的按喇叭。
熙汶飞快的冲出家门。
“你干什么,小声点,谁不知道你家有钱似的。”熙汶对着若琳说。
她只是笑了笑,熙汶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喂,你看那人是谁啊。
——那女人比欣然好看多了。
——熙汶这孩子眼光还真不错。
——好漂亮呀,。
天啊,那些该死的邻居。
车里的空调就是比家里的好,是因为车好,还是因为空调好,或是家里的太差了。
“想去哪里。”若琳问我。
“就在这里坐坐吧。”我说。
车的挡风玻璃前面就是那棵榕树,榕树下的凳子上堆满了雪,没有人再愿意光顾那里。榕树还是那样的挺拔,只是和夏天完全不一样了,四周都没有被踏过的脚印,不知是一直没有,还是因为昨夜的雪,被踏过的痕迹可以被雪修复,那被伤过的心,可否用心修复呢。
我站在柳絮扎眼,寂寞胡同,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