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搁浅悲伤(24)
“考试考完了吗?”熙汶在电话那头很兴奋,是因为假期到了,不是因为我欣然这样认为。
“恩,你也考完了吧。”欣然。
“是啊,我准备回上海,和若琳一起。”
是若琳,而不是赵若琳,欣然的心啊。
“哦,是吗。”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你呢,回上海吗。”
“我不知道,也许回也许不回。不过文哲今天走了,回上海了。”
“那好,那到时候我再给你电话,我去接你。”话语的坚定,而心的凉意谁由知道。
“恩、好。”
宿舍里那些整天唧唧喳喳的女人们,一个一个的离开了,假期的到来,和冬天一起来了。
桌上的书,剩下的可乐瓶,凌乱的垃圾,满地都是的空虚,天啊,怎么会这样,大学的第一个寒假带着一阵阵的寒意,直逼我心的脆弱。
一直都在。
无限寒意中的无尽脆弱。
无尽脆弱中的无限寒意。
一直都在。
暮色墨水般倾泻在空气里,比什么扩散的都要快。
熙汶收拾着回家的行李,背包已经装的像石头一样了,熙汶还不断的整理着。
李明越坐在***,看着熙汶。“不就是回家嘛,搞的跟逃难似的。”
熙汶依然低着头收拾着行装。
“你管我。”霉味在空气中快速的散播着。“我把这些衣服带回家去,在放假的这段时间都没洗。”
谁都明白熙汶的伤。
“熙汶收好了吗”若琳在楼下大声的朝楼上叫着,声音通过空气,打在窗户的玻璃上,反弹到周边的所有环境与空隙里。“马上。”熙汶大声的回答着,一把抓起那块像石头似的东西冲出了房门。
今天的楼梯显得格外长,是因为有人在楼下等吧。
学校早就空了,夕阳挂在天边的彩霞里,余辉落在若琳用力张望的眼神里,别样的美。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或许是这样的。
车站人流涌动着,幸好之前买好了票,熙汶背着自己那块像石头一样沉的背包,手里还拿着若琳的东西,穿插在人群里,若琳站在熙汶的背后,看着熙汶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什么。
火车飞驰在上海与北京之间的轨道上。
在某个瞬间你会感到突如其来的黑暗。
比如顷刻间的失明。
比如从明朗的阳光下走进黑暗的那一瞬间。
比如坐下后猛的起身的那一刻。
比如电视屏幕忽然的换台。
或者比如是在飞快的奔跑中忽然的跌倒。跌入一个不知名的世界。惟独可以看见的反光只是自己的眼神,可惜自己看不到的。
扑向自己的黑暗。
好象被一双巨大的手包围着,周围的喧嚣就是它的主人,狂吼的怒放,可怕的瞬间,失去知觉的信息。
总之超越视线感知的黑暗,就像最初的鲜红逐渐变黑的那段时间,让人静止的写在那里。
就像是廉价到无人问津。
“你还好吧。”熙汶声音含糊的对着对面脸有些微红的若琳,若林说:“还好,只是车上的空气不流通有点难受。”若琳的表情有些难看。
“出去走走吧。”
车厢里永远都是混乱的,就像车里的空气一样,复杂到让人无比生厌,不仅是车厢,还有车厢里的人。
在香烟的朦雾中,熙汶和若琳站在车厢与车厢的接口处。
“吆,学会抽烟了。”若琳看着双指之间夹着正在燃烧的香烟的熙汶。
“你不也是。”熙汶微微的抬起头看着若琳口中喷出来的烟。
我并不讨厌女人抽烟,甚至有些喜欢,但要看是那些女人,是为了什么而抽,有些女人,抽烟时的优雅也不免是一种视觉的享受,而有些女人的样子就令人作呕了。
“抽的少,只是打发无聊而已。”若琳望着车窗外划过的一根根电线杆,思绪在飞。“你呢,为什么抽。”
“一位哲人曾经说过,香烟是寂寞时最好的伴侣,是创作时最好的源泉。”边说边笑的熙汶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胡扯,”若琳摆了摆手烟灰也随之轻飘到地上,成了粉末。“什么哲人说的,叫什么名字。”微笑的脸。
“胥熙汶呀,这么有名的哲人你都不知道。”熙汶。
“呵呵。”
“不知道,不过认识,挺无赖的一个人。”
火车叮铃匡啷的声音,在深秋中回荡着,是那种***不羁的,那种***不羁的样子,特别是在深夜。
我站在车的接口处的窗户边,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漆黑,偶尔从远处传来的光,也不知道离这里有多远,望着窗外尽管什么都看不到,但还是思绪万千,车厢里不经意的划出了曲调:这城市满地的纸屑,风一刮就像你的妩媚,黄灯了,人被赶过街,我累的瘫坐在路边,我经过你爱的那间鞋店,却买不到你爱的那双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