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的非霸道总裁/络华年(71)

昨日一晚，也让初月也想清楚了很多事，若是郑何年果然只是将自己当成个替身，那么她也愿意接受。

而且她不相信，郑何年为她所做的点点滴滴，会因为自己仅仅是一个替身。

她记得郑何年为了他猛揍贺希文的样子，她记得郑何年与自己领证宣读誓言的样子，她记得郑何年递给自己那一碗热气腾腾白粥的样子，她记得郑何年手腕上始终搭着外套准备给自己披上的样子，她记得郑何年急着从瑞典赶来只为她不再惊慌的样子，她记得郑何年陪伴自己去见梁卓余的样子，她记得母亲逝世时自己靠在他肩膀的样子，她记得自己吃避孕药他愤怒的样子……有哪一个人，会为了一个替身做那样多的事？

可是她想不懂，为什么郑何年会承认，她只是一个替身。

只是等开了门，初月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只穿着睡衣，还没梳洗。所以看着郑何年走进屋，她倒是慌乱起来：“我，你先坐下，我去，我去换件衣服。”

“初月！”郑何年见她焦急的样子喊了她一样。

初月镇定了些，朝一张凳子上指了指：“那，你坐。”

郑何年并没有坐，而是将一个公文袋放到了桌上。初月看了眼公文袋，又去看郑何年，问：“你，什么意思？”

看着眼眶中含着泪的初月，郑何年实在忍不下心来，故偏了些身子不看她，然后才说：“我们，离婚吧！”

那一刻，初月觉得周遭特别安静，窗外的蝉鸣声声传了过来，让人心生烦躁。初月觉得头有些晕，赶紧坐下，手正扶在了桌上的那个公文袋上，她能够感受到公文袋粗糙的质感。

但初月没有去拿，而是努力平静下来问郑何年：“你确定？”

郑何年上前，将公文袋里的纸拿了出来，递给初月：“你和周侃泽挺般配的，真的，比我们在一起般配。其实你说得对，我们一点都不适合，我比你大那么多，那肯定是有代沟，对不对？而且我们的身份地位也不一样，以后交涉的圈子也都不一样……”

初月没伸手去接，只是仰着头问：“你明明知道，我和周侃泽之间并没什么。而且你说过，你会等我爱你，等我一辈子，便是这辈子等不到，你会等下辈子！”

郑何年轻轻说：“可是初月，我不想等了。”

忍了那样久的眼泪，终于从初月的眼眶落下，她啜泣着问郑何年：“如果，我说，我爱上了你呢？”

郑何年有些诧异，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最后去求证：“你确定，你爱上了我？”

本是笃定的答案，却因为郑何年的那一问而改变。

初月想到了那个梦，梦中，谢清晏与郑何年的面庞一直在交换替代，他们身上，有太多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郑何年问：“你确定，你爱上了我？”

初月终是不敢去确定，她爱上的，究竟是郑何年，还是与谢清晏有着太多相似的郑何年？

初月的迟疑，让郑何年本来生出的希望慢慢湮灭，他狠下心去说：“其实你也知道，我对你那么好，只是因为……你叫言初月，既然如此，我们好聚好散。离婚协议上，我的名字已经签好了，你如果看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了，放心，属于你的，不会少。只要你好，就够了。”

初月含着泪笑了，郑何年，不过是谢清晏的替身；而她，不过是言书棋的替身；原来这一场婚姻里，谁都没有吃亏。

初月自不会看上边具体写了什么，郑何年的财产，她从开始就没觊觎过半分，所以她拿起文件袋里的笔，一笔一划，将自己的名字写上。

只是写完，她觉得有些恶心，奔向卫生间关上门，干呕个不停。

郑何年顾不得伤感，慌忙去敲卫生间的门：“初月，你没事吧？”

初月瘫坐在地上，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她开始算上次月经来的时间，最后手摸了摸肚子，有些不敢置信。

“初月，你没事吧？”卫生间门外，郑何年还在敲门询问。

“没事，你走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初月对着卫生间的门说。

郑何年听初月话语正常，想了想，最终，还是离开。

初月能听到郑何年离开的脚步，更清晰地听到外边门关上的声响。她确定了郑何年离开后，才慢慢、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撑着盥洗台看自己。

此时的自己，一身狼狈，她对着镜子，努力咧嘴去笑，与镜中的自己对话：“言初月，你说，若是我刚刚再明确地告诉他，我爱上了他，他是不是会收回那张离婚协议？可是，我爱上的人，是他吗？”

因为和初月离婚的事，郑何年一个多礼拜没有去公司，言书棋找到他的时候，他在自己郊外的别墅，憔悴得不成样子。

其实这些天，他一直在喝酒，醒了喝，喝了醒，好在言书棋找到他的时候，他倒还是清醒的。

只是因为替言书棋开门，外边的阳光射进来，竟然让他觉得刺眼得眯起眼睛。因为别墅里所有的窗帘，都被他拉得严严实实，屋内只亮着一站灯，且是为了烘托气氛的那种幽暗光亮。

“你怎么没去上班？”言书棋有些生气地问郑何年。

这处别墅，是郑何年和初月结婚前的住所，言书棋并不知道他在蝶湖小区的家，直接到这里找郑何年，也算歪打正着。

“上够了，就休息休息！”郑何年手扶在门框上，并没有让言书棋进屋的打算。

但言书棋已经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了，皱皱眉头：“何年，你究竟喝了多少酒？”

“算不清了，不过，我有钱，酒还是喝得起的，这个你不用担心！”郑何年故意答非所问，然后又道，“你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走吧，我没心情接待客人！”

见郑何年说着就要去关门，言书棋赶紧说：“我有事！”

郑何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着言书棋的眼睛，确认了一下后，方收回了手，让开了一条路。

言书棋之前在外边只见着里边暗沉沉的，也没多想，进去后才大吃一惊。借着昏黄的灯光，她看见地上乱七八糟的空酒瓶，到底有多少，真如郑何年说的那样，算不清的。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也满是烟头，味道很是呛人。

言书棋赶紧去边上拉窗帘，外边的光亮透了些进来，屋里又恢复了些生气。

郑何年并没有阻止言书棋的动作，只是坐在沙发上，重新开了瓶酒，就如喝汽水那般喝着。言书棋看见，也不再管那窗帘了，赶紧折回来，从他手中将酒抢了过来：“别喝了。”

见自己的酒被抢了，郑何年也没什么在意，瘫坐在沙发上：“你今天来，究竟有什么事？如果是劝我上班，别了，什么时候该去什么时候不用去，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言书棋本的确是要劝郑何年回公司的，结果被他先拒绝了，只好换了话题：“何年，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郑何年笑笑，摊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的确，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初月分明已经告诉自己，她已经爱上他了。他弄不懂为什么自己还要去确认一遍。

他想，如果他当初不再去确认，初月就会永远那样骗着自己了呢？其实那样，也挺好的。

第72章 赌一把

言书棋却冷了神色，带了些不确定：“因为，言初月？”

郑何年抬头望了眼言书棋，想到她真实的名字，笑笑，没再否认：“是！”

见郑何年回答得如此果断，言书棋想了想，终究那那样久的疑问问出了口：“那么些年来，你帮我，对我那么好，是不是因为我的名字？其实你心底的人，从来就是她？”

这个答案，其实也不算难猜，但郑何年听到言书棋这么说出来，还是带了些惊讶，但他没有欺瞒，还是点头：“是！”

言书棋连连摇头：“何年，我不明白，我们认识已经那么久了，将近十年了吧，可她现在才二十二岁？你怎么可能会因为她而对我那么好？这，何年，你不觉得荒唐吗？”

“这世间的荒唐事，自来就多。”郑何年那样说着。他想：这样的事，若能算荒唐，那么，他穿越成为谢清晏，初月能够变成姜扶葭，这样的事，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