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的非霸道总裁/络华年(50)

虽然齐英还没醒，可初月还只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她问她：“妈，值得吗？”

时间还早，看护也只剩一个，在一边沙发上打着瞌睡，病房显得分外安静。初月的那一声问，落了地，仿若能有回声一般，只是，无人答。

既然醒了，初月便再没了睡意，一时无事可干，便一直在病床边呆呆坐着，回忆着自己与齐英间的点点滴滴，等待着齐英的醒来。

终于，齐英的手动了，眼睑也在颤动。初月有些激动，刚要喊她的时候，却听到齐英嘴唇呢喃，但声音微弱。她慌忙凑上去听，却是听到齐英在唤：“卓余，卓余……”

值得吗？似乎有了答案。

初月很想就此将言齐英推醒，去痛骂她一顿：“为了一个这样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值得的？”

可最终她没有那样做，只是那样站立于一侧，看着自己母亲的意识逐渐逐渐清明起来。

齐英醒来，张眼便看到了初月，顿时有些惊慌：“初月，妈妈……妈妈只是有点不舒服，一点小毛病而已，很快就能回家的，你怎么……怎么来了……何年没和你说什么吧？”

初月眼角有残留的泪痕，所以侧了半边脸，不敢正视齐英，尽量让话语轻松：“嗯，我知道，可你这也是病，妈妈生病，女儿来瞧，怎么，不行呀？”

“不是，妈不是这个意思！”齐英赶紧说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然后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呢，诺，给你带了早餐！”初月说着，将病床上的桌子翻了出来。

那早餐是郑何年帮忙订的，刚刚送到，上边还有着送餐单，齐英何尝没瞧见，叹息了一口，她知晓，自己的病，初月终是知晓了。可是她什么没说，带了笑容：“嗯，正好饿了！”

初月将齐英的病床弄高，又将那份浓稠的粥端到言齐英的面前，拿了调羹，准备喂她。齐英想自己吃，奈何手上无力，便随了初月，安静地让她将粥一勺一勺往自己口中送。

两个人一时沉默，各怀了心事，终是初月先开口：“妈，我爸……”

齐英本低头准备喝粥，被初月这么一问，愣在那。她本以为初月会问自己病情的问题，却没想，初月开口，问的竟是自己的父亲。这个问题，初月在小的时候，倒是经常会缠着自己问，可现在，她依旧十几年不曾问了，与其说她吃惊，说她是震惊更为贴切。

初月却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般继续道：“妈，你昏迷的时候，喊着一个名字，叫‘卓余’，是……是我爸么？”

齐英低头，眼泪落到了面前的粥碗之中：“那样久了，我竟然又叫他的名字了？我本来以为我会恨他一辈子的呢！”

看着母亲落泪，初月眼眶也红，她有些自责，可是她还是开口：“妈，你还想他吗？”

若是换了之前，齐英定然会闭口不再言，但现在，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她看着初月，终是缓缓开了口：“初月，妈妈对不住你，让你自小没有爸爸，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

“不委屈的，妈！”看着齐英的手颤巍巍地伸出要抚自己面庞，初月赶紧抓住了她的手，带着她。

齐英没管初月的话，继续道：“小时候妈妈骗你说，你没有爸爸，是妈妈一个人的宝贝。可这世上，谁会没有爸爸呢？你爸爸……叫梁卓余，年轻的时候很帅气，人介绍的时候，我一眼就瞧上他了，可我……憋着没说，事后可后悔着呢！咳咳……”

说到这，齐英连咳了好一阵，初月慌忙给她拍背，齐英顺了气，才继续道：“没想，他也瞧上我了，我们很快就定亲了。可结婚前一个礼拜，他突然来退亲，什么都没说，然后我再找他，他就已经不在家了。我想，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初月知道自己的话会很残忍，但还是忍不住道：“妈，你真相信他有苦衷？”

齐英说着往事的时候，嘴角是带了笑意的，但慢慢，笑意消散去了，她听了初月的问，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想问问他……哪怕他是骗我的，但只要他说，我便会信。至少，他给了我一个好女儿，给了我一件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初月看齐英瞧着自己目光温柔，不由唤道：“妈！”

齐英依旧是笑着，手拉着初月，但目光深远而开：“只可惜，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

初月看着齐英，去确定：“妈，你真的还想见他？”

齐英看着初月，抿嘴去笑，有了小女儿的姿态，她只道初月随意一问，也便那么半带了随意半带了郑重道：“想啊！”

她也曾以为自己不会再想了，可命不久矣的时候，她还是梦起了她。原来，她从未忘记过他。

第52章 赶至

初月沉默了，原本，她是想趁今日放假，一天都待在医院的，但现在，她改了主意。等齐英吃完了饭，叮嘱了护工好好照顾后，便找了借口离开了医院。

她想，找梁卓余与母亲见上一面，母亲便是离开，也该会感受到幸福的吧！她为了他，苦了一辈子了。

初月匆匆回到家，他记得郑何年拿到的梁卓余的名片放在了家里的餐桌上。

按着名片上的电话，初月很快打通了梁卓余的电话。

“喂？”梁卓余并没和初月通过电话，所以并不知道这个电话是初月的，所以接过手机，挺随意地回答着。

“梁卓余，是吗？”初月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去问。

“对，请问你是？”梁卓余不曾刻意记过初月的声音，所以并没听出。他忙着帮小女儿梁冰拉书包链，所以说完就将手机放在了柜子上，按了免提。

“请你听好，我是言初月，我今天要和你见一面！”初月忽而郑重道。

“谁呀，怎么是个女的，为什么要和你见面？”霍楚如起得晚，还在餐厅吃饭，远远就听到了梁卓余手机里的声音，立即站起走来。

不过霍楚如的声音，初月倒并没听见，因为早在梁卓余听完初月那句话后，就着急忙慌地将免提键给按掉了。

梁卓余其实很想和初月见一面，好好说清楚的。但此时，眼见霍楚如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便匆匆说道：“好，时间地点你定好，给我手机发消息！”

说罢，梁卓余立即做贼心虚地将通话给按掉了。

“谁的电话？”霍楚如虽然也上了年纪，但依旧冷厉。

梁卓余赶紧帮梁冰将书包背好，朝梁冰眨眨眼求救，自己说道：“没有，就一个客户，哦，女的！”

霍楚如还要说什么，但梁冰接受到了请求，立即撒娇道：“爸，快点，不然我上学就迟到了！”

梁卓余借了女儿上学做借口，才算是顺利脱身。

送完女儿，梁卓余去了他们的欣兰服饰公司。虽说是公司，其实算是一个小工厂，有五六十个员工，也算是可以，但和之前最鼎盛的时候，却是不能比。因嫌了事务少，现在霍楚如基本不怎么来公司，只一个月来个两回查下账目。

但没想，梁卓余回到公司的时候，霍楚如已经在办公室等着她了。今天也不是查账的日子，所以他一下就猜到了霍楚如究竟是为了什么来，着急去解释。

但没解释多久，初月的短消息就发了过来：“昨天的那家餐厅，中午11点半。”

霍楚如听到短信提示声，一下将手机抢了过来，看到了初月的那条信息，仿佛拿到了什么实锤：“还说没事，都约你吃饭了，还说没事？”

“说了客户，吃饭也是为了谈公事不是？”梁卓余还在做垂死挣扎。

霍楚如也不戳穿，直接就说：“那行，既然是公司，那咱们就一块去，怎么说，我才是欣兰真正的老板不是？”

然后，任由梁卓余无论怎么劝，霍楚如皆是冷笑应付，巴巴等着十一点半，昂首挺胸去斗上一斗。

初月去得稍早，也没管梁卓余的口味，将菜都点好了，差不多时间的时候，见到了梁卓余的身影，她冷笑：来得还挺准时。

没想，先坐到自己对面的，却是一个精心装扮过的妇人，四十多岁，微微胖，但穿着的套装很好地掩盖了身材上的缺点，带了一股贵气，只是妆容重了些，并不适合她。

初月眉头皱起，随后看到梁卓余挨着妇女坐了，顿时，便明白了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