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的非霸道总裁/络华年(49)
在小的时候,初月总会缠着齐英要爸爸;慢慢的,初月懂事了,她不去缠言齐英,但心底依旧有着期待,她期待着有一天,她的爸爸能像电影里的超人一般,凯旋而归;最后,她终于接受,她没有爸爸。可是这个时候,她的爸爸却出现了,她回忆起梁卓余接梁冰时候的画面……他该是个好爸爸吧,可惜即便是出现,终究不是她的。
郑何年如何不知初月此时的感受,可是他除了陪伴,能做的还是只有陪伴。
不过,比郑何年预想的要好,初月没有哭,她始终在微笑,哪怕那笑容勉强。略走了会,初月开口问郑何年:“你该拥有很幸福的童年吧,有爸爸妈妈的关爱,生日了,会全家一起给你庆祝生日;过年了,一家人其乐融融;中秋时节,还可以一起赏月吃月饼……你知道吗?我从小,只有和我妈两个人,孤孤单单。”
郑何年没有开口否认初月的猜想,看着她边描述边憧憬,于她的心,更是疼了几分。
说完那一长段,初月停了停又说道:“也许就因为这样吧,我从小性格就不怎么好,有些孤僻,所以贺希文当时那样追求我的时候,我会答应,但其实……或许我从来不曾爱过他吧!”
听初月突然提到“贺希文”,郑何年一震,但随后初月的话,却是让他更为震惊。他一直以为初月是爱贺希文的,在他是谢清晏的时候那样认为,在他是郑何年的时候,他还那样认为。他的眼中生出希翼,一把拽住继续要往前走的初月。
初月有些吃惊,刚想开口问什么事的时候,郑何年急急说道:“你不爱贺希文,那你为何不愿接受我?”
初月刚刚心中郁闷,只是想说些话舒缓一些,才会不经意间提了贺希文。她没想到郑何年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她能看出郑何年眼中的真诚和期待。
“初月,我是真的爱你!”郑何年有千言万语要和扶葭说,可能说予初月的,这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了这样一句俗不可耐的话。
初月大着胆子伸手,第一次察觉郑何年竟然那样高,她手伸得直直的,才抚摸上他的面颊。然后,她便如触电般收回,将触碰到郑何年的那只手放到了背后:“你很好,可是,我们不可能。”
“因为我比你大?”这是郑何年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了。
初月避开他的目光,摇摇头,却又点点头:“不是年纪,是我们差距太大,也许你现在是喜欢我,可你总会有厌烦的那一天的……”
那是初月可以不用遮掩的一个理由,而另一个理由,依旧是谢清晏。
郑何年听罢,点点头:“我说过,我会等你一辈子!”
初月却扭了头,看向前方,转移了话题:“你饿了么?刚才我们什么都没吃,回去我给你煮面吧!”
郑何年不愿逼他,点点头,拉住了初月的手往前。初月自是察觉,可她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挣脱开,便跟随着郑何年回家。
一抹舒心的笑意,终于在郑何年的嘴角扬起。
是啊,他会等她,哪怕一辈子,他都会等。
第51章 不曾忘记
到家没一会,面条便煮好了。因天热,初夏将面过了凉白开,拌了花生酱,虽然简单,却是香气扑鼻。
郑何年本是想帮忙,但被初月赶出了厨房,他便斜斜靠在门口,看着初月在里边忙忙碌碌,忽然便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面条上桌,一份是满满一大碗;而另一份却只有寥寥数根,那是因为初月跳舞要保持身材,不敢多吃。
但等初月拿着勺筷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一大碗的面条堆在自己那边,而郑何年的面前,恰是原本她为自己准备的。
郑何年知道,虽说初月表面看上去很平静,但今晚梁卓余的事,始终会像一块石头般压在她的心上,而他后来,又因为着急,也带了些逼迫。所以趁了机会,故意逗她。
“错了,你那边那份是我的。”初月递上了筷子,便要将面条换回来。
没想郑何年却是将面条碗抓得牢牢道:“上边也没写名字,你说换就换?”
初月察觉到了郑何年的玩笑,突然就笑了:“那怎样你才愿意换?”
郑何年故做思考,顿了顿,才说道:“要不,咱们剪刀石头布,你赢了,就把面换给你。”
“可以!”初月点着头答应,就要准备开始。
郑何年却不急,说:“那若是你输了,那如何?”
“你说了算!”初月知道郑何年的意图,所以说得干脆,也没什么担心。
“若你输了,就亲我一下,如何?”郑何年依旧笑眯眯地说着,但说完刹那,在初月脸色还没改变的一瞬间,他又继续说道,“开个玩笑,若你输了,就被我刮个鼻子,这个可以吧?”
初月起先是真的一惊,好在郑何年立即改口,这个要求,她自是答应。
初月一直觉得,剪刀石头布的游戏,应该凭的是运气,但和郑何年来了以后,她才觉得,这也是需要些本事的,因为一连三局,她每局都输。
郑何年站起身,隔了餐桌,躬身向前,先轻轻揉了揉初月的鬓发,然后修长的指尖下滑,于她的鼻尖轻轻一勾,然后露出一个笑容,再是一勾,手复往上,又是一勾,才缓缓缩回手。
初月的鼻尖一酸,眼泪就滚落了下来。那颗眼泪,或许是在他知晓梁卓余身份的时候就该滑落的吧,或许是在她甩手潇洒离开的时候就该滑落的吧,或许是在她拒绝郑何年又一次告白的时候就该滑落的吧……她之前从没觉得委屈的,可是郑何年方才的动作,让她晃神。她想,如果她的爸爸一直陪伴在身侧的时候,是否也会如郑何年刚才般,带着宠溺的笑,温和而轻柔地刮过自己的鼻尖?
郑何年原本是想逗一逗初月了,何曾想初月竟然哭了起来,顿时,面对几千万生意都处变不惊的他一下慌乱起来,急急将两碗面条调了方位,急急解释道:“我只是逗你的,这大碗的自是我吃!”
看着郑何年着急忙慌的样,初月很是感动,眼角还带着泪,可却笑出了声响。
见初月笑了,郑何年总算是松下一口气。可这时,他手机响了,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神情立即严肃起来,赶紧接了过来。
电话是肿瘤医院打来的,言齐英傍晚的时候突然昏迷,此刻送入了手术室。
郑何年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初月也察觉到了不对,不再声响,只定定看着郑何年接电话,等他挂了,才小心地问:“公司有什么事吗?”
郑何年看着她摇了摇头,双手扶住她肩膀:“是医院的电话,妈出了点事!”
他不想初月过分担心,所以说得言简意赅,可初月如何能不明白他话中意思,立即将腰间的围裙解开随意一扔,匆匆忙忙去玄关拿包换鞋。郑何年也急忙跟上。
等郑何年带着初月赶到医院的时候,言齐英还没有从手术室出来,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初月来说,都是煎熬。
之后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医生终于出来了,初月一下飞奔过去:“医生,我妈怎么样?”
“这次是过了,只是……也挨不了多久了!”医生拿下口罩,带了些怅然道。
初月还想再细问的时候,齐英被推了出来,她便慌忙去看。
从上次自己车祸出院来,她每次去看望齐英,都是偷偷摸摸,她已经许久不曾好好端详自己的母亲了,此刻看到她闭目躺在病榻之上,内心更是万分酸楚。
那个晚上,初月再三坚持留下来照顾。因为第二天是周一,周一周二,对于初月来说,便是周末,郑何年便没有多说,只是自己也坚持陪了一夜,等天亮的时候,他看着外边泛白的天际,轻声自语:“生日快乐!”今天,他必须要让自己足够地忙,所以准备离开去公司。
郑何年离开的时候,见初月正趴在那,似乎睡得正香,他不忍叫醒他,便叮嘱了看护,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毕竟是趴在那,初月睡得并不踏实,所以在郑何年轻声叮嘱看护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只是不知如何面对,便依旧埋着头,装作依旧在睡。等郑何年离开后,她揉着有些酸的脖颈,看了眼窗外,天还不曾凉透,墙上挂着的钟,指着的时间不过是五点。
齐英还没醒,初月便用手轻轻拢她散开的发丝,一点一点,很是耐心,只是,她看着齐英短短时日间迅速老去,恍若六十多的样子,她便不由自主地又想到梁卓余保养得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