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的非霸道总裁/络华年(19)
谢清晏上前,轻轻敲了敲她额,凑上前用唯二人能听到的声响说道:“那下回,别再让本王失望。”
很是寻常一句话,可扶葭听闻,双颊已然绯红,只抬眼看谢清晏,却见他也正瞧自己,四目相触。
“小姐,你……你怎么出来……”小凝提了热水来,看到扶葭倒是吃了惊。
其实扶葭本就洗完,但想起来穿衣服时,想着小凝始终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便遣了她出去,未想小凝坚持要服侍,故而才寻了个理由。
小凝的话语,让扶葭收回自己目光:“等了会,觉得也差不多了,便出来了。”
小凝也没多想,便进去收拾。
谢清晏却见扶葭发梢水珠一滴滴落下,忙扶着进屋,寻了快干净巾帕,不由分说,替她轻轻擦拭。整个过程,对沈长歌的存在置若罔闻。
“我……你……清晏……”沈长歌站在外边,也不知自己该不该进去,进退两难,一副交友不慎的模样。
让人瞧着谢清晏为自己擦拭头发,扶葭还是觉得有些许别扭,再偷瞥见了沈长歌一副痛心疾首的样,悄悄拉了下谢清晏的袖口,谢清晏却故意只作未察觉,为扶葭擦拭的仔细。扶葭垂了眉,很想提醒下谢清晏“秀恩爱,死得快”,但自觉说了他也听不懂,便掩了面轻笑。
“扶葭,你笑什么?”谢清晏自不会错过扶葭这突兀的表情,便问。
扶葭眉眼弯弯,却见厉风突然到来,满脸严肃,便不用谢清晏嘱咐,站起柔声道:“我去里头,看看小凝收拾得如何了!”
谢清晏点头,默许,带着厉风大步往外而去,边走,厉风边道:“今日皇上微服出宫,街上遇袭了。”
“父皇如何?”
“皇上龙体无恙,只是受了惊吓,故命王爷速速入宫。”
谢清晏应了就朝外走去,却看到沈长歌还在门口探头探脑,并不甘心的样,不得已,停下脚步:“天色已晚,沈长歌,莫不你准备留宿于我荣王府?”
“那也不是……”沈长歌嬉皮笑脸地答着,可话至一半,目光触碰上谢清晏阴霾的神色,立即扭转了话头,“开玩笑,开玩笑,改日再来拜访,改日再来!”
沈长歌说罢,带着万分不甘,急匆匆走了。谢清晏却顿了顿,回身看一眼书房,嘱咐春喜道:“你去和王妃说下,本王有任务,怕得去个几日,让她不必担心。”
春喜领命而去,谢清晏的心,也追随而去。
第21章 放手
皇上召见了谢清晏,让他彻查此事,全然如他所料。
而谢清晏不在王府的日子,扶葭添了几分寂寞,每日,她皆会昂首看着正门的方向,仿佛那样,谢清晏便能早些归家。她慵慵懒懒,便趁着闲来无事去让小凝磨墨练字。
对于练字,扶葭倒不是心血来潮。以前的扶葭字倒写得不错,但现在,她拿着的是毛笔,总掌握不到力度,而墨汁易渲染,并不是她用着以前的手法就可以掌握好。故而之前,她便有了练字的想法,而现在正趁了机会,占了谢清晏硕大的书桌,颇用心思地练习起来。
练了四五日,扶葭便小有成就,只是小凝伴在身侧,时不时因奇怪言语几声,无非是:“小姐先前字好看,怎么这些个日子,倒是退步了呢?”之类。
扶葭只是轻笑,并不答疑解惑。
谢清晏离开已是七日,扶葭照旧练字消磨时光,不知不觉,她纸上随意而写:希望,王爷能早日回来。
“小姐,你怎么这般练字?”小凝见扶葭字从左往右并排而写,不解而问。
经了小凝提醒,扶葭才发觉刚一个发愣,便按着之前的习惯所写,与这个时代的写法有些不同。她笑笑,搁下笔:“不过是练字,随意怎么写都成。”
小凝似懂非懂点点头,见扶葭撂下笔只站着发愣,想了想,说道:“小姐,你这写的是什么?能不能教教小凝?”
反正是闲来无事,扶葭很是乐意,应下后指着第一个字说道:“这个是希字,希望的希……”
小凝听得认真,但扶葭说到这,反倒是停了停,随后,轻轻而道:“也是贺希文的希。”
“小姐,你说什么?”小凝见扶葭没有继续要说下去的意思,便开口问。
扶葭笑了,以前,她便是想到“贺希文”三个字,心便会疼。可现在,她却能那样轻易说出那个名字,寻常得就如说个从不相识之人的姓名般。
她嘴角上扬,却道:“没什么,咱们来看第二个字,这是……”
扶葭正教得认真,春喜匆匆忙忙赶来,急得气都喘不上:“王爷,王爷回来了……”
“真的!”扶葭立即起身,喜上眉梢。
春喜瞧着欣喜的扶葭,有些不忍,但还是继续说道:“王爷受了很重的伤……”
扶葭已然奔出去,因了那句话,一个踉跄,站定后脚步杂乱,却更是匆忙了几分。
扶葭赶到前院时,厉风正搀扶着谢清晏进府。
眼前的人,面容憔悴,嘴唇发白,扶葭只唤了他一声,便鼻子一酸,几乎要落泪。
“没事的。”谢清晏自看到扶葭的悲戚,开口安慰。
扶葭点点头,上前一步也要帮忙搀扶,还是有泪不知觉地滑落。
“这人还没死呢,有什么好哭的!”年曦洛跟在一众人身后,刚一蹦一跳踏进府,便看到扶葭的泪,立即就叫嚷开来。
听到声响,扶葭才后知后觉发现身后跟了一个浅绿衣衫的小姑娘,眉眼弯弯,巧笑嫣然。
“哦,禀王妃,这位是年姑娘,是医圣的传人,这回王爷能活命,多亏了年姑娘。”厉风见谢清晏神色不对,立即解释。
年曦洛蹦蹦跳跳跑到他们前边,也没啥顾忌,开口直言:“别叫我年姑娘,叫我洛洛就成啦!”
扶葭颔首,以示谢意,但念着谢清晏的伤,按捺下心中疑问,先将谢清晏扶回了书房侧的暖阁之中。
谢清晏看着扶葭忙忙碌碌,伤口虽还疼,但在扶葭转身要替他拿东西的时候拉住她手:“我很想你!”
其实事情都安顿得差不多了,扶葭转身,本也只想替谢清晏倒些水,现下手被牵住,便也不去倒了,转身,挨着床榻坐了,握住他的手抚上自己的面颊:“我也是。”
两人正含情脉脉,年曦洛玩着自己一侧的小辫子大大咧咧走进来,进门就大嚷道:“呀,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扶葭松开谢清晏的手,帮他塞好被角,转身,恰看到年曦洛歪着脑袋似是瞧戏的模样。
“腻歪好了?那我便扎针啦!”年曦洛说着上前。
扶葭侧身让了,看到在门外候着的厉风,想了想,便去询问了一番。方知道事情始末。
调查之事,本是顺利,只是最后在围剿之时,谢清晏受了箭伤,伤口本不深,未料那箭上有毒,甚是凶险。恰遇到采药的年曦洛,得她相帮,才令昏迷了整整一日的谢清晏醒来。而谢清晏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要回府,只怕扶葭担心。可他体内余毒未清,依旧凶险,经了厉风几个手下好说歹说,年曦洛才勉强跟着来到了王府。
等扶葭知道了来龙去脉后,年曦洛也施完针了,她将针灸的布包贴身藏好,出来看到扶葭,眼珠一转,上前便直言道:“你该就是那谢清晏的王妃吧!咱们聊聊吧!”
扶葭有些担心谢清晏,并不想答应,可年曦洛仿若看穿她心思,笑眯眯说道:“你家王爷刚施了针,睡下了,不到一个时辰也醒不来。”
扶葭见自己心思被瞧穿,倒也不恼怒,略往后退了些许让年曦洛先行。
年曦洛也不谦让,大大咧咧往前走,扶葭瞧了眼她背影,觉得眼皮跳得厉害,虽见她笑容明媚,自己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她们两人,走在园子里。
扶葭自来到这个时空,恰是冬日,园子里也没什么逛,也不怎么出来,今日一瞧,才发觉老树抽穗,绿芽新出,春意越来越浓。
“王妃猜猜我想说什么!”走了会,年曦洛瞧着这处挺偏僻,便停了下来,转身问。
扶葭笑笑,摇头,她满心皆是谢清晏,只想早些回去瞧他,故不想做那些无意义的猜测。
年曦洛倒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我要嫁给你家王爷。”
扶葭目光本是在别处,听闻此言,一怔,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盯着年曦洛,想笑,却又有些笑不出来:“姑娘……姑娘可会……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