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与桥(2)
《河与桥》作者:月中异闻
文案:
在我看不见的黑暗里,始终有一个人陪伴左右。
——
坐牢前,见贺折的最后一面,是在机场。
他看着我,问:“什么时候再来?”
我摇头:“不知道,作业可多了。”
“生日一起过了,再走不行?”
“不行,你的礼物搁在我哥那儿了。”
“我有想要的。”
我笑:“那我也没法现在给你买啊。”
“能。”
话音刚落,一个拥抱。
我僵住。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话。
“下次回国,我有话和你说,等我。”
最后一面,最后一句话。
残篇断句没有结局,灾难就发生了。
1、第一人称
2、为虐而虐
3、古早狗血
4、HE
5、人物多,男主时常下线
6、第一本祭天
一句话简介:他陪我摸黑过河
立意:遵纪守法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乔边,贺折 ┃ 配角:一些发小 ┃ 其它
第1章
阴云密布势要下雨,天气又潮又闷。
我在凉席上翻了个身,袒露半个背在外面,汗水蒸发出丝丝凉意。
这时候有人轻轻敲门。
“醒了吗,乔边?”是谢如岑的声音。
我应了一嗓子,蹦下床打开插销,连她人影也没瞧,又飞快滚回床上。
夜班实在又困又累。
“小燕家里有事,张姐让我今天替她。”
我睡得懵,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等着,我跟你一块儿。”
谢如岑不好意思:“我看你挺累,就在家休息吧,我自己能行。”
“不,我不放心。”我摇摇头,“听说姓孙的狗东西今天也在。”
朝会是什么地方?梦里乡、销金窟,眩目糜烂。
谢如岑刚来的时候,因为长得漂亮,孙石对她虎视眈眈,屡次骚扰。
她不肯就范,孙石便从中撺掇,让他姘头带头排挤、作弄。
我实在看不下。
“群里说孙石办事不来了。”谢如岑说,“你放心,而且最近朝会搞庆典,忙里忙外,他抽不出闲空对付我。”
“反正闲,我去跟阿姨们聊天。”说着,我脱掉背心。
风扇掀起一股风,吹拂胸膛的山谷,谷底是一道疤痕,绵延到山口。
谢如岑诧异道:“这怎么弄伤的?”
“心脏病。”我双手反剪在后穿上内衣,又套了T恤,见她面色一惊,忙说,“开玩笑的,没事,小时候不小心摔玻璃上了。”
“疼吗?”她竟然眼泪汪汪。
舌头舐过干燥的嘴巴,我说:“不疼,就是难看。”
她眼里黯淡又突然点亮,说:“可以去纹身,我陪你,你纹朵花,我也纹一朵。”
漂亮姑娘笑起来甜的像蜜,往我心房浇上去。
我起身抱她:“啊好爱你。”
“我也爱你呀。”她说。
早上的朝会,进进出出的,除了要做开业准备的,还有过了夜要离开的客人。
我和谢如岑刚到的时候,就看到张嘉兰带着几个人送走一位。
“嘉兰姐,难得白天看见您。”看车走了,我去打招呼,“知道您漂亮,没想到白天更好看。”
张嘉兰挑挑眉毛:“嘴甜顶什么用,调岗都不愿意,少往我跟前凑热闹。”
“得嘞。”我笑着,转身要往侧门走,“您先忙着。”
她停了脚步,叫住我:“你等会儿,既然人来了也别闲着。有一批酒中午运到,你跟着小李总打个下手,别出错。”
“行!”我弯弯眼睛。
张嘉兰便带上一帮人风风火火的走了。
“调去做行政多好,你怎么不答应?”谢如岑问,“你这么年轻,不能总一直做清洁吧。”
我叹口气,摆摆手:“这样挺好。”
抬头,天边是密滚滚的乌云。
一个呵欠连着一个呵欠,我催她:“走啦走啦,我去看看厨房有没有东西吃。”
现在能有个容身之所就已经足够。
像我这样吃过牢饭的人,合该像老鼠一样苟且偷生。
谢如岑忙进忙出,不见人影。
我偶尔帮这一下帮那一下,听阿姨们讲八卦,乐乐呵呵。
接近中午,送酒的车快到了。
我困得不行,提早到后门抽根烟。
烟雾袅袅,一些旧事浮现其中,又很快跟着一同消散,留下一些依稀能辨认的面孔、模样,想仔细看了,却总不能看清。
身后大门被人推开,我回头看见一个年轻男人。
他拿着烟盒,也是出来透气的。
“劳烦借个火?”他睡眼惺忪,一根烟已经夹在指间,送过来。
仔细一看,是个熟客。
“程总早啊。”我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你认识我?在这儿干活的?”
“您是贵客,从上到下哪有不认识的。”我笑。
程演也不屑理我,叼着烟,跟我一同面朝北,默默抽了一根。
没多久,谢如岑打电话给我,说要给我送块蓝莓蛋糕。
我告诉她地方,她很快推门出来,没料到还有旁人,笑脸瞬间灰下去。
“快吃吧。”她把蛋糕送到我手上,作势要返回。
程演的目光逡巡在来人脸上,发话了:“等等。”
谢如岑一脸茫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
“这儿服务生?”
谢如岑点头。
“你认识我吗?”程演突然问。
谢如岑摇头:“不好意思,先生您是……”
程演乜我一眼,摆摆手放人走了,把烟蒂往地上碾又碾,燃烧的火光迸进水泥地里。
“还贵客呢,还从上到下哪有不认识的。”
他学我。
“她初来乍到,请您多包涵。”我立即解释,“我打包票,见这一面,她指定能记住您的英俊伟岸,夜里梦白天想,忘记都难。”
程演撇嘴一笑:“你可得了吧。”
不像是生气,又重新叫我点上烟,缓缓呼出一口。
“这姑娘倒长得漂亮,看样子人也善,还送你吃的。”
我一怔,住了口。
“谢了。”程演也没再说什么,送了我根好烟就走了。
这时送酒的车从大门拐进来。
果然下起了雨,起初淅淅沥沥,逐渐浓密,浇头下来。
午休过半,谢如岑才回到休息室,接过我给她带的盒饭。
“这雨下的,也不见凉快多少。”
谢如岑附和一声,嘴里塞口米饭,问:“早上跟你一块抽烟的那人,谁啊?”
“程演,这儿常客。”我说,“上面有间房是他的,那人挺奇怪的,来这儿不怎么玩,总跑上楼睡大觉,有时来通宵工作,烟抽得特别猛。”
“还有这种人?”谢如岑笑笑,“长的倒好看。”
我看她一眼。
工作繁忙,才刚吃完没一会儿,谢如岑又被人叫走了。
我趁空睡了一觉,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来了又走。
几声闷雷滚过,后背发汗。
梦中又是空荡无人的夜色街道,草丛中窜出一条蛇。
“乔边!乔边!”
听到喊声,我激灵一醒。
来人一脸急切:“你快去看看谢如岑,邱繁星她们一帮人又在欺负她。”
“操!”
火气窜上头顶,我跟着跑出去。
远远看见一圈人围观。
谢如岑跪在地上,正在给邱繁星擦鞋。
我跑过去气息不稳,一把抓起谢如岑,攥着她的手。
“又来给人出头啊乔边。”邱繁星靠坐在吧台上,掐着鲜红的指甲,并不正眼看我。
“你别先急着骂我,我可没故意刁难她,是她自己笨手笨脚,把酒撒我鞋上了,不光我的鞋,还有包,都毁了。”
“才买没多久的。”
“酒有腐蚀性啊。”
“可贵了。”
她小姐妹纷纷附和。
邱繁星说:“我知道她也赔不起,这不就让她擦擦鞋嘛。”
我闻到谢如岑身上一股酒味,仔细看了,发现她头发、工作服都是湿的。
她被泼了酒。
谢如岑看出我的心思,拽了拽我,又摇头:“我没事。”
人越聚越多。
“你等一下。”我绕到吧台后,拿了一把刀。
邱繁星显然被那把刀吓到:“你,你想干什么?”
我笑:“怕什么,众目睽睽,我还想杀了你不成?你那鞋和包多少钱?我赔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