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后,林蔚得知了和严辞一起上了国内最好的医科大学的,还有赵欣瑶。
同样是虚里一中的校花,也是众人眼中,最和严辞相配的校花。他们俩,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学霸和学霸才最相宜。
学渣林蔚终于明白,为何她发出的信息、寄出的礼物都犹如石沉大海,杳无回应。
她靠单薄的暗恋支撑的信念,瞬间天塌地陷。心不在焉的她,在工地上又出了事,险些被砸死在挖掘机里,幸好,运气好,躲过去了。
但这事,让照顾林蔚长大的林大伯坐不住了,他狠狠训了林爸和林蔚一顿,在复读和上专科院校之间,林大伯直接让林爸花钱把林蔚送去国外上大学。
决定放弃严辞的林蔚心灰意冷,同意了。
过了这么多年,林蔚已经想明白了,就算没有赵欣瑶,她和严辞也不会有结果。人生来有趋利避害和自欺欺人的本事,她当年说去工地开挖掘机便是。那时候的她,就明白了自己和严辞之间的差距,只是不肯承认罢了。深深的自卑被埋藏在心底,让她不敢直面自己。
林蔚无数次想过,如果当初她没有和她爸唱反调,她去学自己擅长的文科,是不是就能考上好大学,走出不一样的人生路?
那样的话,起码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能有底气,不那么自卑啊。
所以说啊,趁年轻,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一定要好好读书,在自己最无能为力的年纪。
自觉悟出了人生真谛的林蔚,想找人分享。她给自己后妈生的、刚上初二的小弟发了条信息:“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那头回:“回回考试拿第一的我,不比你更懂这个道理?”
林蔚:“……”
算了,林蔚收了手机,揭开脸上的面膜,看了看时间,十点半了,到她睡美容觉的时间了。
年纪大了,要早睡早起皮肤好。
至于严辞,呵,男人重要,还是皮肤重要?
不能熬夜!
不管是什么,都等她睡醒了再说。
第6章 招人
自己当老板,好处颇多,比如可以睡懒觉。
等林蔚到店里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林蔚遗传了林妈的美貌,还有一双巧手。
林妈去世前,一直经营着一家糕点店,卖得都是传统的糕点,桂花糕、绿豆糕、山药糕等等,现做现卖,样子好看又好吃,在当地颇有名气。
林蔚自小跟着林妈,耳濡目染,看着看着就学会做了。在国外读书的那几年,林蔚书没读多少,却去了不少蛋糕店、甜点坊做学徒。
她和赵蓝认识,也是缘于一家甜点店。在店里吃甜点的赵蓝,被一外国男人纠缠,一时摆脱不得。学徒林蔚恰好看到,捏住对方手腕,让对方发出猪叫般的痛苦哀嚎,落荒而逃。
同是中国人,国外遇同乡,一来二往两人便熟悉起来。一开始也就是点头之交,直到赵蓝吃到了林蔚做得菜。高贵冷艳的赵小姐,为了一口吃的,对林蔚折腰。
吃着吃着,两人相处日久,彼此性格也合,感情越发好起来。
一起回国后,在赵蓝的金钱支持下,林蔚开了一家卖传统糕点的店,又经过她的一些改良和借鉴西式糕点的做法,做出来的糕点,色泽漂亮,形状小巧可爱,好看又好吃,深受顾客喜爱。不过和林妈只卖糕点不同,林蔚的店可以休闲、娱乐,是类似咖啡馆似的场所。
名字叫经年,店门牌雅致而有古韵味。内里更是装修得精致,古香古色。一看便知,此店消费不低,尤其是开在市中心写字楼处这寸土寸金的地方。
可店内人来人往,生意颇好。
服务员皆身着汉服,店内也准备了各种款式的汉服,可以让客人体验试穿,会员卡积分达到一定标准,还可以兑换汉服带回家。当然,如今,穿汉服的人越来越多,很多来此的客人不少都是汉服爱好者,倒也用不到店内的汉服。
经年安静,环境幽雅,这片写字楼的白领女性也是它的潜在客户群。下班后来坐一坐,吃吃点心,放松放松,或是周末,约三两好友谈心,也是不错的选择。反正在市中心,交通很是便利。
林蔚到店里,员工们看到她,都笑着喊“蔚哥”。
原本是叫老板,后来和林蔚关系好的几个高中同学过来,都叫“蔚哥”,然后,员工们也开始跟着喊“蔚哥”。
林蔚不在意这些,能被人叫做“哥”,也是她的个人魅力。
领班李羽迎上来,和林蔚确定事情:“蔚哥,真的要招人了吗?”
林蔚点头,“就按照之前商量的条件,先招两人吧。”
李羽:“蔚哥,招人的话,是不是……真要辞了晓晓?”
她口中的晓晓,以前是经年的服务员。长得漂亮,嘴巴又甜,穿上汉服,一抬眸一举手间,十足十的古典美人。之前,为了宣传经年,老板林蔚凑了直播浪潮的热闹,让晓晓出境,全方位地展示经年的环境和糕点。
漂亮的汉服美人,在雅致的经年内,皙白的指间拈起通透的雪花糕,着实好看。
晓晓一炮而红,打出了经年在虚里市乃至于网上的名气。
晓晓红了,便不满足于林蔚给她开出的工资,她狮子大开口,要经年百分之五的股份,否则,她便离开经年。
这事,李羽她们都觉得晓晓做得不地道,若没有林蔚,没有经年,只有高中毕业的晓晓在网上根本红不起来,她不知感恩就算了,还打上了经年的主意。
“晓晓忘恩负义,这样的人不留在经年也挺好,就是很多客人都是冲着她来的,我怕经年生意会受影响。”李羽忧心忡忡。
林蔚绕了绕自己的发尾,“别担心,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去通知晓晓,让她来把上个月的工资结了吧。”
经年百分之五的股份,她倒是敢要,凭什么?林蔚心说,为了这店累死累活,耗尽她全部存款,股份她也只有百分之四十五。
最主要的是,林蔚讨厌被人威胁。她这么努力,还不是想有想干嘛就干嘛的底气和任性。
李羽去忙之前告诉林蔚,陈沉一大早就来了经年,点了几盘糕点,坐着发呆等她来,看着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林蔚挑了挑眉,起身去找陈沉。
“怎么?画画又没灵感了?”
高瘦的青年,肤色因常年待在画室里不见天日,有种不太健康的白。
陈沉眸色沉沉,古潭深水般,怔怔地盯着坐在他对面的林蔚看。
一般人,估计要被他吓一跳。林蔚习惯了,从高二转学认识陈沉后,这样的眼神她见多了。画家嘛,尤其是陈沉这种,有时候和神经病是没有差别的。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她懂。
“你画展下周三就开了,不好好准备,在这发什么呆?想吃经年的糕点说一声,给你送过去就是了。”
陈沉垂下眼眸,喝了一口早就冷了的茶,沂蒙红茶茶味温和醇香,他回了回神,问林蔚:“你最近相亲为什么这么频繁?”
闻言,林蔚无所谓地挑挑眉,“闲着也是闲着,反正年纪也大了,也许相亲能让我碰上一个对的人呢?”
陈沉毒舌:“遇到何保明那样的神经病?”
林蔚一噎,“不能因为一个不靠谱就放弃所有的。像我这种大龄美少女,不靠相亲,我还能认识什么男人?”
陈沉又是一阵沉默。
林蔚受不了,直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平时虽然也话少,但今天的态度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陈沉冷冷地笑了,“你是真的彻底放下严辞了吗?”
又是严辞。林蔚不高兴了,脸也冷了下来,她算是看出来了,陈沉今天过来就是心情不爽想和她吵架的,“都多少年的事了,又提他干什么?”
陈沉又不说话了,怎么是多少年的事了呢,林蔚这么多年不谈恋爱,不就是在等着严辞?不过是嘴硬不承认罢了。
多年好友,林蔚还不了解陈沉?她就不明白了,不谈恋爱不结婚,就一定是心底有人在等人吗?她就不能单纯是没有遇到让自己心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