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车有房也有钱,想买买买就买买买,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小富婆的日子过得美滋滋的,非要结婚才能说明她过得好?
低质量的恋爱不如高质量的单身。她愿意去相亲,也不是一定奔着结婚去的。她看得很开,若是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也可以,若是遇不上,不结婚也不是不可以。
林蔚不独身主义,但也不是一定要结婚。
一切随缘。她现在过得也很好。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陈沉说,“你把店名取为经年,不是为了严辞?”
林蔚恼羞成怒,“我为了你大爷!”
“赶紧吃,吃完赶紧走,别占位子,让我少赚钱。”她站起身,“你随意,去忙了。”
陈沉眉间浮现懊悔的神色,他没想和林蔚吵架,可每次提起严辞,他都和林蔚不欢而散。
他咬了咬牙,还是冲着林蔚的背影喊了一句:“他回来了。”
林蔚的脚步顿了顿。
陈沉说:“严辞回了虚里市。”
有林蔚在的虚里市。
林蔚回头,又走了回来,坐下,“我知道,见过他了。”她皱着眉打量陈沉:“你怎么这么在意严辞?跟你暗恋他似的。我说,当年喜欢严辞的到底是我还是你?”
陈沉:“我暗恋严辞?我……”
林蔚叹了口气,“好吧,你暗恋严辞,我知道了。他回来了,你们正好破镜重圆。听魏大飞说,你这次画展里有一副叫《初恋》的画,如此说来,画得便是严辞了?”
陈沉冷笑:“别想套我话,想知道我画得是谁,就等画展那天来看吧。”
话虽如此,陈沉脸上的神色也缓了下来。林蔚愿意搭台阶,转移话题,他不赶紧下来,等林蔚真恼了,一脚踹翻台阶,他就得摔得头破血流。
“行吧。”林蔚说,她认识陈沉这么多年,可没听说过他有初恋,她还挺想看一看的,“下午竹笋过来挑套汉服,你要留下来见一见吗?”
第7章 选择
孙笋下午到的时候,林蔚正在逗猫。
之所以说是逗,而不是撸,是因为林蔚想撸猫,但是猫不给她撸。
一只漂亮的布偶猫,深蓝色的眼睛,蓬松柔软的毛,胖胖的,看着手感就很好的样子。
这只猫是林蔚买来送给赵蓝的。高贵冷艳的霸总路过宠物店的时候,盯着里面的猫咪半天都没移开视线。林蔚便在她生日时,送了这只布偶猫做礼物。布偶猫优雅温驯,与人亲近。赵蓝很喜欢它。
平时上班,赵蓝怕它在家孤独寂寞,一般都送到经年店里来,下班再把它接走。
不知道是不是宠物随主人,这只布偶猫除了在赵蓝身边像是布偶猫,爱跟着赵蓝前后转,粘人,对于其他人,一律高贵冷艳。在经年,它永远都是自己找个位置窝着,但凡有人去逗它,都是一副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离我远点的样子。尤其是林蔚,面对它,竟能从它的猫脸上看出不屑。
林蔚给这猫起了个外号,“二大爷”。
“二大爷好呀。”孙笋笑嘻嘻地摸了把布偶猫的头,看了看周围,问林蔚:“你不是说陈大画家在的吗?人呢?”
“回去了,饭都没在这吃。估计是开画展压力太大,人都神经了,上午还和我吵了一架呢。”
听说林蔚和陈沉吵架,孙笋也没放在心上。陈沉这个画家,在绘画上极其有天分,在国内外画坛上也有了很大名气,但他这个人,性格孤僻,偶尔还阴晴不定。孙笋是通过林蔚,才和陈沉熟悉起来的。她也见证了陈沉对林蔚鸡蛋里挑骨头的无数过往,两人吵架拌嘴是常态。
虽然不知道陈沉为什么一直针对林蔚,但孙笋也不关心。
一个念理科的天才画家,本身就是不可理喻的。她自觉一介凡人,不是很懂他们呢。
作为准新娘,孙笋对自己的婚礼期待很大。从家里出嫁穿秀禾服,酒店办仪式穿婚纱,敬酒服穿汉服,她安排得明明白白。秀禾服和婚纱都订好了,现在就剩下汉服。
林蔚订的这批汉服,和之前的一样,款式好看,材质精良,每一件穿上都是小仙女。孙笋很喜欢,因为是结婚用,她偏向于红色系。然后,她在一件淡粉和一件橘红之间犹豫不决,不知该选哪一件。
林蔚拍板:“两件都要。”
有句话说得好,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全都要。
孙笋:“可是我只需要一件……”没那么多时间再换一件敬酒服。
林蔚:“穿一件……”
孙笋讶然地打断她:“扔一件?”
太奢侈了吧?
林蔚:“……”
“少女,勤俭节约中华传统美德,扔什么扔,另一件留着你自己在家里穿。”
孙笋抱住两件汉服,做出一副感动得要哭的模样,“感谢蔚哥,想嫁!”
“出息!”林蔚笑骂,两件汉服就想嫁。
听多了想嫁她的言论,林蔚已经免疫了。
身为高中校花的林蔚,和一般校花的待遇不一样。学校里的女孩都想嫁给她,男孩只想和她做兄弟。毕竟一个能随时随地把男生按在地上摩擦的校花,男友力爆棚,哪个女孩不喜欢,又有哪个男孩敢喜欢?
漂亮的女孩总是招同性嫉妒和不喜,林蔚不,喜欢她的同性太多。
由此可证,林蔚大概生错了性别。
选定了汉服后,孙笋终于分出了心来八卦,“你去我婚礼的事,我已经和严大校草说了。哎,你知道吗?他真的回虚里工作了,就在那个特别出名的私立医院,有钱人才去得起的那个。虽然说,那私立医院在我们虚里市数一数二,可哪能跟他原先待的医院比?他一个那么好的心外医生,到我们这小城市,没配备的医疗团队和仪器,估计连做心脏手术的机会都不会有。你说,他这不是自毁前程吗?是为了什么呀?”
林蔚让人给孙笋端了碗酒酿小丸子来,她最爱吃这个,“你不是有他联系方式吗?你自己问他啊,我哪里知道?”
孙笋捏着雪白的小瓷勺,先舀了雪白的小丸子吃,才说:“我哪敢?高高在上的严大校草下凡和我说话,是我的荣幸,他问什么我答什么就是了,哪还敢多嘴问他的私事。不过,我倒多问了一句,他是不是没你联系方式。”
她笑着对林蔚挑了挑眉,看好戏的意味很明显。林蔚神色不改,拧开随身携带的保温杯,喝了口水,没说话。
“他说没有。”孙笋说,“我又问他,需要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你猜他怎么说?”
林蔚笃定道:“不用。”
孙笋:“对,他说不用。”
这两人还真是心有灵犀。但这话,孙笋没有说出来。她清楚林蔚和严辞的过往,也清楚林蔚在这段感情里的付出和最后的悲痛。既然林蔚已经死心,在严辞没有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之前,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
林蔚喝着水,趁二大爷不注意,飞快地揉了揉它的肚子,惹得它很凶地冲她扬了扬爪子。
严辞的电话号码没有换,林蔚却换了。
严妈妈洗完澡,从楼上下来,见自家帅气非凡的儿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手机漆黑的屏幕发呆,不由感到新奇。她儿子很少有魂不守舍的时候,最近却经常这样,盯着手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严妈妈一直奉行子女和父母之间就是渐行渐远的修行的原则,她只有严辞一个儿子,却早做好了放手的准备。严辞远离虚里市,去念了国内最好的医科大学,跟着导师实习,入职大学附属的医院。她以为,严辞不会再回虚里市。
虚里市太小了,没有严辞事业发展的空间。
谁知,严辞不声不响地回了虚里市,还说不走了。
她和他谈过,他态度坚定,她改变不了,那便接受。
既然事业上她管不了,婚姻大事上,她倒是可以问一问。
严辞不小了,很多和他一般大的同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严妈妈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我记得,快高考的时候,你好像和我说过高考完,要介绍我认识一个女生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