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师尊针不戳(74)
这事情能不说就不说了。
“先生修行多年,想必占卜之术也很厉害了,我在你面前占卜是不是有些班门弄斧?”
重休微玩着她的手指:“你什么时候见我占卜过?”
想了想,还真没有。
“为什么?先生是不喜欢还是不会?”
重休微目光悠远:“我没有学。”
“若我过的不好,自然会做出改变,若是还过得还好,那也无需什么改变。占卜的结果并不能影响我的行为,学它做什么。”
说完看向符晏:“晏晏你很喜欢占卜,术数,要为我占卜就随意来。”
符晏说:“如非必要我也不是很喜欢给别人占卜,万一算出来有些事情不好说啊。比如有人的老婆给他带了绿帽子,我真的不好开口。我是喜欢给自己占卜,可惜我的运气太差,哪怕占卜出来接下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也不知道我做出改变事情会变好还是变得更坏,虽然经常抱怨,但是我还挺喜欢这样做出改变等待未知的感觉。”
“等等,我怎么感觉你在引导我帮你占卜啊?”符晏一副抓到了他的小辫子的模样。
重休微温和道:“真是可惜了,没有骗到你。”
“怎么,为你占卜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符晏素日喜欢奇奇怪怪的事情,闻言也很好奇,重休微看她不再是听到谢镜湖消息那样沉浸在悲伤之中,这才慢悠悠开口:“我的命运是占卜不到的。光明宫之主在三界之外无法预测,当下每一个选择都有可能改变之前全部的行为。”
第55章 魔种 歹竹出好笋
“这样阿。”符晏若有所思, “先生的命数是不确定的,每次占卜不过是其中一个可能性,那占卜就没有价值了。这样一来, 自己的命运完全就由性格和能力决定了, 真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也挺好啊。”
重休微神色平平:“我不是, 我的命运是由你决定的。”
符晏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他见符晏不言不语, 笑容有些无奈:“我是不是太黏人了?我告诉过你的, 你随时可以拒绝我。”
这最多也就算甜蜜的烦恼罢了,只要他能自理不用操心也不会打扰到自己,黏人不黏人都可以。符晏只是发现,重休微对感情的依赖比她想象得多。
那句“我不介意。”还没说出口, 云舟停了下来, 重休微道:“找到了。”
符晏立刻转移注意力, 这件事余生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就行了, 现在一定要抓住谢镜湖。
重休微伸出手, 小拇指上的金线亮起。
“走。”
外面一片雾蒙蒙, 符晏提了灯。
朝着金线方向走了几步, 重休微停了下来看向疑惑的符晏:“我一个人去吧, 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符晏问:“是我会成为你的累赘, 还是里面有什么你不想让我看的东西?”
“里面是魔窟,用来培育魔种的。”重休微看着她说。这些哪怕是见过多次,再看也觉得痛苦, 何况晏晏第一次见到这些。
符晏提灯的手紧了紧,勉强朝他笑了笑:“我不怕,咱们走吧。”
重休微没有再说什么,两人携手进了魔窟。
魔窟外面是某种非常大的怪兽的头骨, 不对称是这个头骨最大的特征。进入的通道是斜斜往下的台阶,深不见底,十分陡峭。两人本来是手牵手,符晏提灯,进入魔窟后重休微便抱起了符晏:“我带着你快一点。”
“嗯。”符晏又问:“要不要隐身术?”
重休微对她温和,对别的向来冷淡:“对这些东西用不着。”
“你闭上眼睛面向我。”重休微等她埋首自己怀里,足尖一点便似箭离弦一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了出去,须臾到了魔窟最深处。
符晏被放了下来,环顾四周,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地狱。和这里相比,从前她觉得自己的境况都算天堂。
魔窟最里面是巨大的、冒着绿色液体的池子,中间的圆台有可容纳三四十人的落脚之地,从中间向外延伸的六条纵向道路将池子分成六部分,而这六部分上面,又有铁索桥可以通过。
在六个池子里面,只有靠近出口的两个里面有人。两个池子里面是几千衣衫褴褛的人,她们都紧闭双眼,一脸同痛,肚子畸形。她们脖子以下浸泡在绿色的液体中,看不出来生死,角落有一堆像是被野兽撕咬后留下的残渣,还有四肢枯瘦腹部破了大洞孤零零躺着的尸体。
符晏问重休微:“谢镜湖真的是人吗?”
“最开始是,后来就不是了。”
要是一开始他就是这样的怪物,越千里就不会选择他了。
重休微拔剑刺向左边池子的一个女人,直到剑尖快要刺破她也无知无觉,重休微收了手。符晏手中宫灯大亮,魔窟忽然染上雪一样的颜色,所有东西都盖上了薄薄的白霜,只有六人身上还是原本的模样。
符晏:“左手边第二个。”
话音刚落重休微剑到,谢镜湖再也装不下去,一个翻身就要故技重施再次金蝉脱壳,重休微怎么会让他这样做,孤光剑如影随形,将他定子在墙上。
重休微冷冷看着他:“别白费力气了,方圆五百里我已经布下结界,同样的戏码你只能用一次,你跑不掉的。”
一剑过来没有在致命处只是把他定住,谢镜湖心下稍安,又看到了重休微隐约露出来的手臂,神色奇怪:“我谢镜湖一生无情,竟然有个情种儿子。”
重休微不理他。
“休微,你真的要杀了为父?你这样的好孩子怎么会弑父?”谢镜湖并没有多害怕,面无血色却依旧带着温润的笑意接着说。
符晏提灯站出来:“他不会我也会。”
“纵使今日浓情蜜意,你杀了我,日后休微定会心存芥蒂。当日你与朱明尚且想要借刀杀人,今日怎么不懂了?”
符晏看了重休微一眼:“这是我们夫妻决定好的事情,轮不到你指指点点。我问你,当年先生母亲越千里之死,和你有关吗?”
谢镜湖脸上突然带了些快意,他看向重休微:“休微,你看,她还是疑心了。若相信杀了我你不会心存芥蒂,怎么会问这件事情,为我罗织罪名,又拿你母亲逼你?”
“那到底是不是和你有关?”重休微不理他的话,追问道。
“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是不是?”谢镜湖面上突然带了凄苦:“若是我说是,你会杀了我,若是我说不是再回忆起你母亲,你觉得我装腔作势也会杀了我不是吗?”
重休微持剑看着他:“当年你说不敌,抛下我母亲走了,光明宫也没有人责怪过你。”
“你握剑的样子真像你母亲。”谢镜湖说,“你不必问了,真想杀了我就动手吧。”
一阵沉默。
符晏认为他这样以退为进是故意惹先生怀疑,进而争取时间,不由担心的看向重休微。
“你这样的说辞我见过许多。”他语气没有丝毫动摇,“我在戒律堂见过了太多这样的姿态,真心求死,假装求实引人怀疑,不少修为不行的人演技都厉害得很,可惜你什么都不行。”
“连假装受不了光明宫之人表面上不说背地里嫌弃的样子而离开的样子都演不好。”
谢镜湖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面无表情,这是两人最相像的时候。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要放我走?”他问。
重休微收了剑,杀谢镜湖也用不上拔剑:“因为我知道你确实不是故意的,你只是抓住了机会自己跑了,也不报信。若是属下,你当以死谢罪,但你只是男宠,罪不至死。”
符晏惊异地看向重休微,她以为先生地父母应该是夫妻。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我的儿子,你也不过是男宠之子。”谢镜湖大笑,“难道你比我高贵多少?”
重休微没有理他,继续说:“你之前有过六个女人,你也是母亲地第七个男宠,这很公平。如果没有那一出,你就是她的丈夫了。”
谢镜湖嘲讽地看向他:“怎么,你要我等一个女人地垂怜?”
“不,我是要告诉你,这些和你没关系,第七只是恰好而已,你会成为丈夫是因为我,母亲对你没有丝毫感情。希望你不要自作多情,和别人说这些了。”
谢镜湖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