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师尊针不戳(73)
重休微为他解惑:“是血缘之术依托于金线,寻人的金线并不是血缘之术。”
“这些金线可以随时找到他?”符晏说着用手穿过这跟金线,什么都没有摸到。
“嗯。”重休微和她十指相扣,“这样才能感受到金线。”
果然,十指相扣之后虚无的金线有了真是触感,就像水流一样,十分轻柔。
符晏突然想到,先生控制欲好像有点强,徒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金线,那自己说不定也有?
“先生有没有给我绑上金线?”
重休微看着仰头目光澄澈望向自己的符晏,不是很想回答她这个问题,但他又是从来不会不理符晏的,还是说了实话:“有。”
符晏一脸果然如此:“让我看看金线在我身上这部分是什么样子!是绑起来还是在我指尖生出来?”
重休微没有说话,直接向她展示。
他右手小拇指延伸出十几条金线向着符晏张牙舞爪延伸,金色的微光燃烧一般点亮空气中虚无的丝线,房间内变得更亮了。
符晏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不情不愿了,这并不是和追踪谢镜湖或者顾妄的一条丝线,而是几十条,缠绕在她的手腕、脖子、腰腹、双脚……只要能系起来的地方都被他的金线绑着。
这感觉真的有点窒息。
符晏挥了挥手转过身,手穿过这些金线,除了心理上有点不适,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阻碍。
“这对你没有任何影响的,只有我能感觉到。”重休微说。
端端正正坐在桌子旁,等待着她的审判。
“能收回去吗?或者只留一根?”
符晏这么问,大概就说明这是必须的了。重休微动动手指,四十九根金线合为一缕,最后留着的是在她脖颈上的一条。
符晏:“……”
符晏:“就不能留在别的地方?先不说这真的有点奇怪,我感觉你完全可以通过这一根弄断我的脖子啊。”
“不会的,这些金线永远不会伤害到你。”重休微点了一下她的心口,那金线便从她的心脏露出来。
这感觉更危险了,就像心脏被人握在手里一样。
符晏勉强接受,然后开始想,是魂契的后遗症没解决完,还是谢镜湖的幻境做了什么幺蛾子。
金线消失,被束缚的感觉还有,符晏随口一问:“这是什么时候给我绑上的?”感觉应该不像是昨晚,大概是在光明宫的时候把,具体她也猜不到。
“那天从迷雾森林回了长春馆,你我表露心意。”
这也太早了。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也没用金线控制自己或者做什么坏事,当时要真的拒绝了,这些金线也不过是危险示警让他相救。自己也用类似的手法确定他徒弟和师侄的行踪,站在这个角度也不好说什么。而且先生的人品自然值得信任,他不是会借此做什么的人,但就是有些微妙。
看着符晏有些苦恼的样子,重休微体贴问道:“怎么了?”
符晏下意识退后一步没被他碰到,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看他的表情,压下心里的奇怪,还是像他解释:“我不是不要你碰,我感觉你身上还有奇奇怪怪的血腥味,我对血腥味有点犯恶心,不单单是对你。”
她从小吃肉都能闻到血味,肉类能避则避,长生不老药能让她不吃饭都能好好活着的时候,符晏就不怎么吃了。包括前几天,身上沾了血腥气用几次清洁咒都闻得出来,符晏自己身上带血她也会十分难受。
重休微点点头,面上带了很理解的笑容:“我知道,我这就去沐浴。”
符晏松了一口气。
重休微又说:“要不要一起?”
符晏明白他的意思,羞恼地朝他扔了个橘子被他抓住,本来也是开玩笑,重休微便笑着自行沐浴了。
符晏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等他走了开始复盘,自己哪里有失误。找了半天还是只有影响不了什么地小问题,觉得还是得别人来看。
百无聊赖间看到桌子上放着得剑,符晏将它拿了起来。
这是先生的孤光,真实在手里的分量比看着重多了,符晏只是拿起来片刻便又放下。太重了,拿不动,还是好好看书吧。
等重休微带着水汽出来的时候,符晏手上这本游记已经看了不少了。
他凑到符晏身边,一如既往的搂着符晏。符晏放下书:“先生,我们来聊一聊谢镜湖吧。”
重休微顿时体会到了当年符晏想表现母爱每次带任找他谈天的感觉,这个时候他不是和想和符晏聊谢镜湖。
“我不喜欢他,不想聊他,你从我这里听不到什么客观评价的。”重休微说。
“……”符晏无语的看着他,“我很理解你的感受,但是我们是来抓他的,总要有所准备。我对他所知甚少,你还什么都不说。”
重休微神情冷淡:“七天之内他会死。”
“晏晏,你知道吗?他私自开通神树通道请魔族帮忙献上的礼物便是凡人女子。”重休微双目湛湛,说着可怕的话:“这些女子会被魔族用以植入魔卵放进地坑,一个月后魔卵无论孵化与否,人都活不了。”
符晏睁大了双眼,这事情重休微和她说过的,不过是在百年前的,而他也救了那些女人的,她以为那些事情会很遥远。
“可,可是魔族和仙盟的约定不是说好不会再这么做吗?”
话刚出口符晏就知道自己白问了,当初的约定是仙界胜了强迫魔族签订的,要是魔族可以对抗仙界,怎么还会遵守?现在谢镜湖这样送人,不算是他们主动违反,这样的空子有机会怎么能不钻?
重休微爱怜地抚摸着符晏因为这个消息有几分无措地脸颊:“没有绝对的实力是无法维护约定的。”
“那先生会保证这个约定一直奏效吗?”符晏抓着他的手问。
重休微向她保证:“我活着的时候一定会的。”
看她还有几分茫然,重休微说:“死后就管不了太多了。不是说我立刻就会嘶,但总有这么一天对不对?”
吻落在她额头,“睡吧。”
符晏推开他,捂着脑袋:“不,我睡不着,现在就去找谢镜湖杀了他。”
从来没有人仅仅是活着,就让她感到无比恶心。
重休微解释:“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己过来的,闻苦庭不敢在庇护他。”
“我忍不了。”符晏一边找衣服穿一边说,“我知道先生活了这么多年肯定见过不少更恶心的事情才有了现在的定力,但我不行。这种事情想着就完全不能忍受,先生纵然不帮我,我也未必不能杀了他。既然有这个能力,让他在世上多活一刻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符晏穿了那件黑色的衣服梳着简单的发型,压在衣服里面的头发被她撩出来绑了低马尾,想了想琴太大了,拿了屋内的短笛。
“我随你去。”重休微用了法术,符晏刚收拾好,他看起来也好了,“这么多年他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我可以念在他是我父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他这么做,简直丧心病狂,孵化的魔种是为魔界增长力量,我无论如何都要管的。本来晚一点也是想把他逼上绝路,让他意识到无论他找什么后路我都能封死,早些晚些也没什么。”
符晏是一次想透过重休微看谢镜湖:“他难道以为,给了那些饲育魔种的女子,魔界最后通过这股力量统治三界就不会伤害他吗?
重休微看着她,说出了谢镜湖心中所想:“他当然知道,但不在乎。只要自己活着,这个世界处在地狱他也不会在乎的。”
“走吧。”
“好。”
符晏是女人,天生对女人多一重感同身受,又是经常需要与他人共情的幻术师,哪怕不带入那些可怜的女子,只是想想她们的处境也觉得遍体生寒,谢镜湖一日不死她一日寝食难安。
云舟不复以往的平稳,在里面也能感觉到前行。
重休微提起了别的事:“对了。”
“嗯?”
“要是为我占卜,不用避着我的。”
符晏想起来开始她随口说的,那时候她本来是想做什么来着?对了,是想趁先生不在,用玉牌占卜吉凶来着,当时在光明宫要顾妄去魔界卧底的时候给他的。玉牌问吉凶需要的代价少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哪怕不用长生不老药也很快就能偿还,偏偏先生在乎,不让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