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空灵(6)
“莫北焱，我说你们莫北部落的钱是不是都用来买武器了，这…大主？你大小总是有点身份的人吧，怎的如此寒酸？”空灵儿实在没忍住，奚落了一番。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没有武器，保护不了自己，要那么多东西有何用？再说了，我又不是你这样的姑娘家，难道我要在帐篷里放一面台镜天天梳妆打扮不成？”莫北焱着实感到委屈。
“我说，我这一天怎么都没看到羊啊？牛啊？莫北不畜牧？”
“北边常年雪天，我们试过，养不活。”
“那你们吃啥？”
“之前一直是跟莫东莫西买口粮的，只是…”只是恐怕再过不了多久，就要断粮了，想到这莫北焱有些担忧。
“莫东…是不是一个人都没有了？莫西也是吗？那以后你们去哪里买粮食？”空灵儿也很担忧。
“睡吧，我累死了，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办法！”莫北焱将矮柜里的羊毛褥子全都拿了出来，他转身斜靠在矮柜旁，并将羊毛褥子一层一层盖在自己身上。他不是不想回答，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空灵儿的话。
第11章 沼泽地扎营
天还未亮，莫北焱硬生生被冻醒了。借着羊皮油灯微弱的光芒，他看到空灵儿睡的很香。
这小丫头的亲人恐怕凶多吉少，莫北焱很清楚这一点，他也犹豫过要不要告诉她，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暂时，她还能心存幻想，会努力活下去。
“米聪戈，去把大伙叫醒，整装出发！”
“是！大主！”
昨天就将东西打包的差不多，这会儿大家穿起衣裳，轻手轻脚的，一群人踏着朦胧的晨光，缓缓向东北交界处的沼泽地前进。东边初升的旭日将东北交界处的沼泽地带照耀的呈现出一片灰朦，比起北边的阴寒，这交界的地方温暖许多。
“在这里扎营嘛？”米聪戈询问莫北焱。
“嗯，就这里，你安排两个年轻的负责扎帐，年迈的整理东西。”
“食物怎么分配？省点吃够七日。”
“那就省点吧，我来想办法！”事实上，他们也不敢将粮仓全部搬来，毕竟主战力都在那边，他们更需要食物补给。
“喂，莫北焱，我要做些什么？”空灵儿发现没有给她安排任务，于是主动提起。
“要么你和我一起看看怎么布防吧！咱们带来的武器，他们也不会用，虽说这里地处偏僻不易被发现，但万一，那群蛮子来了，咱们还能抵御一阵子。”
莫北焱将武器从马拉的大拖床上卸下来，空灵儿一件一件摆放整齐。
“这么多狼爪？”
“嗯，咱们的族人挑剩下的都带过来了，这些恐怕用不上，太重了，老人孩子拿不动，扔帐篷里算了，要是真打起来，我就把它们沉到沼泽地里去，一撮毛也不留给库佤纳那帮禽兽不如的东西。”莫北焱是个有血性的男儿，在他看到了莫东战败的惨状后，他也不免觉得南边那群人手段太恶毒。
“莫北焱…我觉得我知道它们可以用来干什么！跟我来。”说着，空灵儿就拿起一只铁爪，向沼泽地前的一片空地走去。
只见她刨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土坑，将铁爪掩埋了一半，露出锋利的爪尖，又将刨出来的泥土夹着碎草洒在了露出来的铁爪上，远远看去根本看不到草地上有东西。
“怎么样…”空灵儿爽朗的笑声丝毫不隐藏内心的雀跃，“你看，咱们把铁爪围着帐篷埋上一圈，万一马队来了，还能抵御一阵子。”
“空灵儿你真是太聪明了，你这小脑袋怎么长的！米聪戈，快，叫马儿把拖床拉过来！”莫北焱从来不知道铁爪还能当陷阱，这一个新发现让他眼前一亮，“把体力弱的都叫过来，大伙一起把铁爪埋了！”
“大主，这…这好锋利啊…要是南边的马过来不小心踩着了，估计真要人仰马翻…”米聪戈也觉得这个办法好，“大主英明！”
“马屁腿子，快干活去！”莫北焱笑得合不拢嘴，他看着空灵儿，心想，这个捡来的小妮子简直就是个大宝藏嘛！
“空灵儿，咱们再去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上的。”他拉着空灵儿就向大拖床走去。
“我觉得这些铁弹弓搁着也浪费，我算了一下我们一路上过来的有十一个老人，十三个孩子，九个女人，七个身体有残缺的汉子，这边少说有三十几个铁弹弓，能拿得起用得上的没几个…空灵儿，你可有好办法？”
“咱们可以在帐篷顶上固定个大风架子，把这些铁疙瘩装上去，万一打起来，让孩子们上去玩弹弓，管他们打不打的着，没准能吓跑几个嘞！”
“空灵儿，你…我…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莫北焱真心服气了，同样的脑袋，怎么空灵儿的点子就那么稀奇古怪的，自己却想不到。
“大伙都听见没？咱们赶紧把东西收拾好，然后熟悉一下这些保命的物件！”莫北焱安排到，转头又对空灵儿说：“一会我们再快马回去一趟，看看还有什么用得上的，都带过来，你真是太聪明了！”他不禁赞叹到。
第12章 觅食
“莫北焱，不是我打击你，刚才你和米聪戈说话，我都听见了。食物不够是不是？我觉得眼下重要的不是武器，食物…才是让他们生存下去的保障！”空灵儿一针见血说到了重点。
“我知道…只是，部落仓库里也要见底了！我在想办法…实在不行，把马…”莫北焱无奈的很。
“杀马？就这么几批马，就算你都杀了，能撑多久？这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那你说怎么办？”
“你们莫北部就没有牛羊？一只都没有？”空灵儿有些不敢相信。
“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莫北养不活牲口，也有可能是，我们方法不对…总之，我们的奶羊根本不会产奶，最后都宰了吃了。”莫北焱一直认为这是北边的气候影响的，技术上的事他也是猜想。
“莫北焱，你看看这是哪？”空灵儿指着已经高升的日头问他。
“草原啊，还能是哪…”
“翻过这片小草丘，那边就是莫东，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有莫东养不活的羊！你明白我的意思么？”空灵儿面带自信的说。
“你是说…在这里我们可以牧羊？你可别诓我！”
“我诓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还指望你们莫北把莫南一锅端了，帮我救出我的阿爸、阿姆和其他莫东部落的族人呢！”空灵儿指天发誓。
“可是…”莫北焱迟疑了，“这时候就算你会牧羊，我也没办法给你羊啊…莫北部已经没有活牲口了，除了马！”
“大主，刚我们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说莫东那边一大群羊被赶往南边，不知道是不是库佤纳的人，我们要不要把这个事报告给头领？”米聪戈来报。
莫北焱和空灵儿相视一笑，正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探子的消息无疑是雪中送炭。
“莫北焱，你和我是不是想的一样？”
“空灵儿，我想，但我不确定能不能办得到！”
“有我这个莫东最厉害的牧羊高手在，你就甭操心这个，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空灵儿的眼睛笑弯了。
莫北焱望着眼前灵动的女孩，与莫北所有女孩都不一样的空灵儿，真真叫他心生欢喜。
米聪戈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谋划些什么，看他们俩眉来眼去的样子，都感觉鸡皮疙瘩出来了。
莫东大草原是空灵儿从小生长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寸草地，每一处隆起的草丘都深深地刻在她的记忆里。
“前面再过两里路，有一处低洼，我们趁羊走下坡的时候下手，别弄太多，不然被发现了会很麻烦。”空灵儿小声交代。
“你看，那个赶羊的傻啦吧唧的，估计全丢了他都不一定能发现…”莫北焱看到那个赶羊的人一直在羊群前面走，头也不回的样子，尤觉好笑。
“我们怎么把羊拉回来？羊会听话吗？”米聪戈不解的问，这也是莫北焱想知道的事。
空灵儿将手塞进内兜里的隔层，掏出来一把看上去有些枯的草根，给他们一人分了点，说：“一会你们把这个悠悠草给奶羊闻一闻，它们就会跟来了。”
“真的假的？！”那两人出乎意料的声音很整齐。
“就这一把草，闻一下羊就会跟来了？”米聪戈真心觉得不可思议，其实莫北焱也很好奇，只不过小丫头给了他太多惊喜，所以他不会怀疑她说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