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空灵(7)
“这可不是一般的草…你们想想，那是谁家的羊？！”
“莫东的呀！”
“这些羊平日里可都是我在放，我每天拿的放羊绳就是悠悠草枯杆扎的，它们每天都能闻到这个味…我可是它们的娘…”空灵儿骄傲的过了头，有些口不择言，倒是被那两个一脸崇拜的家伙捡到了乐子，“遵命，奶羊婆…”两人弯着腰哈哈笑着往低洼边上的小草丘跑去。
第13章 新鲜的羊奶
库佤纳部落派来赶羊的显然不是专业的，他自顾自的在羊群前头走，压根就没有回过头。这倒是方便了后面鬼鬼祟祟的三个人，只见他们闷头穿梭在羊群里，不一会，便把被草丘遮挡住的一小圈羊领到了草原的另一头。
“咩咩…来…都跟上！”空灵儿甩着用小布条捆成一团的悠悠草，把羊群向沼泽地赶。
“一、二…十八…三十二…哈哈…三十五只羊！空灵儿，你真是神了！”莫北焱一路上兴奋的数着，他从来没想过莫北部也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羊群。
“这有什么，你别小看这一群，再过两年，它们指不定就上百数了！”空灵儿对自己的牧羊本领从来都不质疑。莫东部落的人，最引以为傲的畜牧能力，对空灵儿来说，也是阿思沁留给她的巨大财富。
来到沼泽地旁，空灵儿将羊儿们归拢归拢，她指着草丘后边落日余晖洒到一片空地，对米聪戈说：“你去弄点篱笆圈一圈，把羊放这，沼泽地那边没太阳，不行。”
经过了刚刚的小试牛刀，米聪戈对空灵儿言听计从，他赶紧向帐篷堆跑去，不一会就拉着一拖床的篱笆排过来了。
“空灵儿，它们…有奶吗？”莫北焱小声询问。
“废话…”空灵儿觉得他的问题十分好笑，扬起眉毛斜眼看着他，“莫北焱，你饿了？”
莫北焱捂着饥肠辘辘正在咕噜咕噜响的肚子，点点头。
“拿桶子来！”空灵儿挽起袖子，她要在莫北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人跟前耍耍威风了！
呲呲…呲…她麻溜的上下拉着羊奶，桶子里新鲜的奶水不一会就要溢出来。空灵儿抚摸那只被挤过奶的羊，并将它牵到篱笆外比较空旷的草地上补嘴。
“来来，人人都有，别挤，慢着点…”米聪戈兴奋的将刚刚挤出来还带着余温的鲜羊奶一一分给沼泽地的族人。小孩们第一次喝到新鲜的羊奶，高兴的手舞足蹈，一声声的夸：“姐姐真棒，姐姐好厉害！”
“小丫头，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莫北焱这是真心话，“你说，要我怎么报答你！”莫东莫西两支部落覆灭后，这三十五只羊关乎未来莫北部落的生死存亡，这可不是小恩惠。
“我只想救我阿爸和阿姆！”空灵儿不假思索的回答。
“给我点时间…这件事我们要好好计划一下。现在莫南库佤纳部落的情况我们都不清楚，等安顿好大伙，我去探探。”
“嗯，我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只是…不知道我阿爸阿姆他们怎么样了，我很担心。你一定要帮我探一探，只要他们还活着，只要还活着，我就一定会想到办法把他们救出来！”空灵儿死死地抓着怀里的匕首，那是阿思沁亲手做的，送给她的生辰礼。
“我会的！”莫北焱说。
东北交汇的沼泽地边，一群从莫北部落迁徙来的妇孺支部，度过了一个甜美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莫北焱将空灵儿带回了莫北部落，他决定不再对莫北南亚隐瞒她的事，毕竟空灵儿解决了部落的口粮问题，这事头爹有必要知道。而且，关于莫东大草原上发生的事，头爹应该会知晓更多一些…
第14章 畜牧
“头爹，我带了十桶羊奶回来，这一壶给您！”一进头领帐篷，莫北焱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邀功。
“你小子能耐不小啊，哪来的？”莫北南亚抓起羊皮壶子就大口喝起来！
“偷的！”
“噗…”莫北南亚一口奶飞溅而出，险些把他呛死，“你说啥？哪偷的？”
“头爹你别激动啊！昨天正好看到库佤纳的人把莫东的奶羊赶去南边，就顺手偷了一些。”
“一些？”
“不多，三十五只！”
“三十五只还不多？”莫北南亚腾的站起身，走到莫北焱身旁，大手一拍，“我滴乖乖，你可是立了大功了！赶紧的，宰十只给大伙打打牙祭，肚子里没油水的话，南边的来了仗也打不动…”
“不行！”话不是莫北焱说的，是从帐篷外冲进来的空灵儿说的，她一直站在外面。
“你是哪来的野丫头？”莫北南亚很吃惊。
“她是我从莫东捡回来的。”莫北焱抢着回答。
“莫东？莫东不是被库佤纳灭了吗？你怎么逃出来的？”莫北南亚一脸不解，部落之间对外来者一直都很抗拒。
“头爹，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我捡到她的时候她快死了，姆索达的神药救了她。头爹，昨天要不是空灵儿，我们也偷不着那些羊，她还帮我们想了办法做了布防，她很聪明。”
“哦…叫空灵儿是吧…然后呢？羊偷来不吃难道养着？咱们这养不活，你不知道吗！”
“知道！莫北养不活，沼泽地可以啊！”空灵儿肯定的回答。
“可是我们这没有人会牧羊！”
“我会！”
“她会！”
空灵儿与莫北焱十分有默契，不约而同的说出了重点。
“这么说，你们已经决定好了是吧！那我就不管了…每天给我弄些新鲜的羊奶来就成，别的都不管，由你们。”莫北南亚觉得只要不是坏事，他都应该支持。
“头领，我想问问你，关于莫东大草原发生的事，你知道什么吗？”空灵儿问。
“你不是莫东逃出来的，你不知道吗？库佤纳把你们那能见到的活口都杀了！”莫北南亚斩钉截铁的说。
“全部杀了？”空灵儿腿有些发软，被莫北焱搀扶住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真的是南边那群好战的人吗？”
“空灵儿是吧，草原上的争斗从来就没有为什么，胜者为王，你们莫东的畜牧是莫南迫切需要的口粮，他们从来都不像我们一样讲究公平买卖，他们只会烧杀抢掠。”莫北南亚道出实情。
“全部都死了吗？”空灵儿不愿意相信。
“我的人去探的时候遍地都是残骸，还有没有人活着我确实也不清楚，我们知道的时候应该已经离战斗结束过去了两三天了。库佤纳那边现在也没有明显的动作，防范紧密我的人进不去，不知道南边的情况。”莫北南亚其实最想知道的是库佤纳下一步的计划，他们究竟会不会动莫北，每天一颗心悬在嗓子口防备着，夜夜睡不安稳。
“你们俩先回去沼泽地，这一次把剩下的妇孺都带过去。若这边打起来，你们也好提前防范，能躲就躲。南北一战，是迟早的事，躲不掉的，只希望将伤亡降到最低。”莫北南亚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第15章 初探莫西
“莫北焱，你看看，那边，有炊烟…”刚跃入莫西边界，空灵儿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别急，悠着点过去。这边不久前被库佤纳袭击了，我们不要轻易暴露身份。”莫北焱在这方面还是相对比较谨慎。
空灵儿等不及他畏畏缩缩的一步一挪，“驾…”大喊一声，夹紧马肚子就朝炊烟的方向冲了过去。
“老爹，可以讨口水喝吗？”她下马缓缓向西北交汇处的一个帐篷走去，门外一个老汉正在纳烟斗。
见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异族排外感也减弱了，老汉招呼帐篷里的一个老妇人端水出来给她。
“老爹，我想问问，这是哪里？”
“你是哪个部的？”老汉反问到。
“我是莫东部的。”空灵儿实话实说，“老爹，这里是莫北吗？”
“不是，算是莫西吧！”
“老爹，您知道瓦格纹母吗？听说是莫西最大的部落。”
“不知道！小丫头你到底来做什么的，别拐弯抹角的。”老汉已经被问的没有耐心了。
“空灵儿…”莫北焱慢慢吞吞的终于走到了，看到空灵儿似乎已经和老汉子聊上了，他赶紧凑过去。
“你真慢！”空灵儿一边数落莫北焱，一边回答老汉的问题：“老爹，我不敢瞒你，我们莫东部被坏人屠没了，就剩了我们俩，实在饿得慌，才沿路来莫西。都说莫西大草原不缺吃食，我们只想混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