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少年,黑化了+番外(12)

作者:JIJIU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虐恋情深 关键字:主角:赵遗远重温 ┃ 配角:李闻檀,棠鹤生 ┃ 有一种爱,叫愿为你血刃立意:执念 不悔 毕业典礼中,他是最璀璨的人物。千人注视下,他俯首,轻吻上年级的黑马。台下,一片哄闹声。 点击展开

“为了能长久地活着,我向我的丈夫要求为我换一颗更合适的心脏。”

“因为医院不会提供,也是因为害怕,所以我以我丈夫的名义将那些女性骗至后山,割下她们的器官。”

本要愈合的伤口被抠破,残忍地揭下结痂,撕离皮肤。

结痂下,有血流。

泪腺发痒,似有液体涌出。

我摸摸眼睑,那里仅一片干涩,像荒漠。

那位医生深深地看着我。

我移开目光。

“所以,我认罪。”

八年前,一场有意的谋杀,很多人被剜了心,我为被害者。

八年后,一场精心策划的指控,很多人入了庭,我为被告人。

我被剜了心,本应该死在八年前。

因为阿远,我多活了八年。

后来,他替我去死了。

留着我一个人,寂寞孤独地活着,忘记了之前。

哪怕忘记了一切,唯独阿远不能忘。

那个眉眼弯弯,笑起来像个孩子的赵遗远。

那个惹我生气,跪搓衣板来哄我笑的赵遗远。

那个杀了很多人,为我换了一颗匹配心脏的赵遗远。

那个,笨蛋。

嘀嗒。

嘀嗒。

鼻息里,流出温热的液体。

我摸着脸,指尖黏稠的血。

之后,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

阿远。

等等我。

耳畔机器嗡鸣,冰冷的手术刀贴近,薄如蝉翼的刃口利落地割开皮肤,戴着皮手套的手探进身体里。

触碰到跳动的心脏,五指用力地攥紧。

心脏受到外力压迫,跳动滞缓。

冰冷的机器进入胸腔,被固定好位置。

那只攥过心脏的手抽出,换成机器的爪子挟制着年轻的心脏。

染血的手套被褪下,细白修长的手指按上机器上的按钮。

一红一绿,一开一关。

机器短暂的嗡鸣,一颗血淋淋的,还在跳动的心脏已被取出。

心脏被封存入罐。

被剜了心的人躺在手术台上,睁着空洞无神的眼眸,苍白着面颊,像死去。

身下流淌的血液像默默盛开的花,一味地用生命在怒放。

妖冶诡谲,哀伤凄艳。

手术台的人,目光空洞着,颤着苍白干裂的唇瓣,无声在唤,阿远。

然后被拽着头发,一路拖曳着到了后山某棵树下,被人吊起。

头颅斜斜低垂着,目光空洞的,惨白面孔的,心口空荡荡的。

风干了脸上液体,凝涸了腿上血渍。

白色裙裾之上,盛开株株血红色的花。

微风拂过,空中轻轻飘荡,哀艳凄迷,繁盛如栩。

赵遗远,等等我。

监狱,1117室。

有人来探监。

厚厚的防弹玻璃阻隔,窗内人已是身陷囹圄,窗外人在探看窗内人。

看着窗外人,我表情麻木。

左耳的电话里,传来和法庭上一样低沉悦耳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说谎?”

为什么要说谎。

我并没有。

这不是大家愿意听到的话吗。

重温是杀人凶手。

我已经说了,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我看见那双熟悉的黑色眼瞳。

漆黑幽邃的眼瞳,沉静如湖水。

是出现在法庭上,坐在对面的那位医生。

对了,那位医生叫什么?

眼珠滞涩地转动,我一只手握着电话。

窗外的那位医生静静凝视着我,用那种我看不懂的目光。

“我要见棠鹤生。”

透过通讯仪器,我听见自己苍老又喑哑难听的嗓音。

窗外的人答应,“好。”

我放下电话,起身离开。

监狱长给我重新戴上镣铐,有几名警员陪同,我被押解着送回监房。

我入了狱,无期徒刑。

因为证据不足。

那间监房前后门窗上,焊着拇指粗的铁杆。

监房外,新装了铁丝网,连接着电路。

八年前的吊尸命案,我是杀人的凶手。

坐在监房的单人小床上,我仰着脸,望着墙壁上凿开的那扇窄小的铁窗。

阴暗潮湿的监房里,那抹光亮刺目明锐,像是承载生活的希望。

我眯着眼睛,让光亮照在那半张腐朽丑陋的脸上。

而光照不到的地方,有液体在面颊上静静流淌。

和八年前的吊尸案一样,这场被精心策划的指控,凶手抓捕入狱,时间仅为一天。

喉头发痒,我捂着唇,破碎地咳。

咳到用力,都能听见耳朵在嗡鸣。

脑袋昏沉发涨,我咳到身体器官都开始发疼,眼眶里的液体扑扑簌簌掉落。

喉头腥甜,我摊开掌心看,掌心有污血。

我咧开嘴,哧哧地笑。

满嘴是血的,像个发了病的疯子。

监房的门被监狱长打开,监狱长站在门口喊道,“1309号,有人找你!”

我用袖口擦了擦嘴,从单人床上起身,拖着手脚上的镣铐,沉重地走到那个监狱长站着的背着光的地方。

长长的走廊,脚上的镣铐一下一下砸在地面上,声音清晰而笨重。

我木讷地走在监狱长身后,从阴暗处走向有光亮的地方。

光亮刺目令人恍惚,我眯着眼睛,看清站在光亮里的人。

那人负手而立,身影清颀修长。

迎着光,我看不清那人的面庞。

那人微动薄唇,“你找我。”

棠鹤生,那位警官。

在光亮照不到的阴暗处,我才停下,那拖沓的声音也停下。

“我的孩子呢?”

那位警官没说话,只是迈着步子向我走来。

他逆光而行,也走到了光亮照不到的地方。

和我一样,他也站在黑暗里。

我看清了他的面庞,看见了那双凛冽崤寒的眼。

我又问,“我的孩子呢?”

棠鹤生看着我,“死了。”

看着他的眼,我又问了一遍,“我的孩子呢?”

棠鹤生不再说话了,只是垂着眼,看着我。

我红了眼。

“你骗我。”

“棠鹤生,你骗我。”

我静静地陈述事实,棠鹤生不反驳,就像法庭上我的沉默。

棠鹤生抓捕我,我未反抗过。

棠鹤生起诉我,我未申辩过。

如今我已入狱,我也未想逃脱过。

因为棠鹤生说,他知道我孩子在哪。

他说,我的孩子可能没死。

如今,他骗了我。

那位警察,是个骗子。

我大笑,丑陋难堪地笑,笑意讥诮而嘲讽。

笑我自己的愚蠢,笑我自己的天真。

也笑,那位警察的自以为是。

笑声长长,穿越监狱里无人的走廊。

我笑到眼角凝泪,还在不停地笑。

棠鹤生看着我疯子般发笑。

“你笑什么?”

“你找到后山上的秘密了吗,棠警官?”

棠鹤生微眯眸,眼神几分凌厉骇人。

我无畏地笑,开始嘲笑他的自负和愚蠢。

“这就是你骗我的代价!”

审判之前,棠鹤生告诉我,我有孩子。

后来他带人抓捕我,警车上,他故意说我的孩子可能活着。

现在,他告诉我,孩子死了。

他是骗我的。

这是他让我自缚的圈套。

他说我是当年命案杀人的凶手,所以他抓捕我,天经地义。

法院受审,我沉默应罪,被关押入狱,理应如是。

匆匆结案的文件,一如当年他未见到面的姐姐,从被人发现,送去火化埋葬时间仅为一天。

这些,他姐姐受过的苦,如今他也要我经受一番。

他要的,只是报复。

报复当年的杀人凶手,报复当年的法官警察。

可是,那些人都死了。

他的报复,只能是我。

喉头滚动,我咽下那泛起的腥甜。

“既然你没找到那个秘密,不如我告诉你一些。”

拖曳着沉重的镣铐,我缓缓走近他,小声地道,“棠警官,你知道你姐姐当年被谁活生生地割下其他器官吗?”

“那人,可还活着。”

棠鹤生的眼眸陡然阴鸷,像驻了鬼。

我冷漠地看着他,也看清他的表情。

那个像阿远的表情。

扯着镣铐,棠鹤生一手挟制住我,他攥着铁镣铐死死绞着我。

盛怒下的他,想要绞死我,我甚至能觉得他会将我碎尸。

“你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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