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每天都在撩我+番外(61)
谢逢秋大胆的动作霎时就僵了,视线缓缓下移,对上趴在桌上那张染着薄红的美人面。
华胥睁开眼来,眸中清明剔透,无半分醉意。
“谢逢秋?”他很冷静。
“啊……”谢逢秋很紧张。
可他问完这句,便兀自陷入了沉默,好似只是为了确认这人是不是他惦记的那个而已。
“华胥……”谢逢秋觉得他眼神古怪,不像醉了,也不像没醉,于是伸出两根手指,放到他眼前晃了晃,“华胥,这是几?”
趴在桌上的人用一种“你怎敢问本将军这种弱智问题”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容置疑地道:“四!”
谢逢秋:“……”
得了,醉了。
他松了口气,又再度试探了几番,直到华胥被他问的不耐烦,才低沉地笑着抓紧他的手,“你醉了,乖,别闹……”
华胥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始终未曾离去,他便反客为主将那凉润的指尖笼进了手心,像笼住了一捧月光,不舍得太用力,也不舍得不用力。
华胥:“呵,你才醉了。”
他看起来实在是太正经,谢逢秋要不是确认了好几遍,定然会被他哄住,此刻却只觉得他这般懵懂而不自知的模样实在叫人怜爱,不由得又探出另一只手去揉他的头发。
拂过额前的时候,指尖不小心蹭了下被磕到的红肿处,华胥立刻倒吸一口凉气,眼尾红了薄薄一片令人情动的颜色。
“疼……”
尾音拉长,混着酒香,是清冷而软腻的撒娇语调,他甚至不自觉地将谢逢秋的手抓得更紧了一点,像是希望他给自己一点安慰似的。
谢逢秋愣了一下,试探着凑近了,对着那块红肿吹了吹。
“……是这样么?”他紧张地问着。
华胥也不答话,就那样微微抬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谢逢秋喉结攒动,又凑近了一点,轻轻地、轻轻地,在额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是这样么?”
他紧张得声音都在发颤。
华胥仍旧不说话,只是略微仰起脸,似乎对他方才的举动感到新奇,毫无防备地将素白的脸庞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这样近的距离,那股浅淡的冷香终于又涌入鼻腔,不同于发热时的甜腻馥郁,鼻尖的味道仍旧清清冷冷的,只吐息间略微带了点酒味儿。
他刚刚喝了酒,眼尾是红的,薄唇是水润的,呼吸是温热的,嘴唇一开一阖,透着自然的粉嫩,仿佛在诱人采撷……
谢逢秋觉得,这样要还忍得下去,他就枉为男人了。
“华胥……”他喉结滚动,声音微颤。
“是……这样么?”
而后,柔软的唇齿相贴,温热的气息交缠,谢逢秋以往觉得自己的胆子有天那么大,可在偷吻心上人之时也只有米粒大小,他甚至不敢妄动,只是轻轻贴合着,便觉得脑海中炸出了漫天金浪翻涌的烟花,有撩人的火星子,悄悄从鼻息间喷洒出来。
“华胥……”
他不可按捺地唤着他的名字。
“嗯?”
少将军醉酒的时候,真是乖极了,也实在极了,听他如此,便自觉地往后退了一点,问道:“干什么?”
软玉温香一触即离,谢逢秋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尝,便见他睁着一双正经的眼,郑重其事地问道。
谢逢秋:“……没事。”
他有些可惜地坐直身子,乍一对上华胥冷淡清明的双眸,忽然一惊,后知后觉地想到,他娘的万一华胥明天醒来记得今晚的事情,那自己不完蛋了?
他心中一咯噔,忐忑地沉吟片刻,忽然灵机一动。
他果断伸手捂住了华胥的眼睛。
看不到,不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谢逢秋觉得自己当真机智。
“黑……”
这下换华胥不乐意了,伸着细长的指尖去抠谢逢秋的掌缝边缘。
“不黑不黑,该睡觉了,华胥乖乖。”
少将军即使是醉着,也听不得这种带有哄骗意味的话,立即反驳:“乖你个头。”
他手上一用力,将谢逢秋的手掌直接掰了下来,握在掌心。
谢逢秋还懵着,不明白娇软小白兔怎么忽然就变成了叛逆霸王花,便见到华胥用力地睁大了眼睛,审视地将他上下扫量一遍,确认道:“谢逢秋?”
谢逢秋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没错,是他。”少将军问完了,兀自笃定地点点头,然后脸上忽然带出几分愁绪,望着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朝他伸出双臂,“来,抱。”
谢逢秋动作迟缓、心情诡异地靠了过去,华胥把他的脑袋摁在胸前,怜爱地抚摸着。
有香香的怀抱蹭,谢逢秋自然是乐意的。
但问题是,他觉得华胥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带着莫名的慈爱、悲悯,和怜惜。
就像在说……
爹爹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亲了亲了!!!喜大普奔!
憬崽是真的在怜爱他,哈哈哈,爸爸爱你可还行……
第53章 前夕:同床而眠
天光破晓,光晕朦胧。薄雾轻盈地游走在街井巷尾。
宿醉的感觉确实难受,华胥神识刚刚清明,便觉得一股天塌地陷的眩晕感潮水般翻涌,太阳穴跳动急促,仿佛要突突地裂开来。他闷哼一声,先皱起了眉,抬手想揉揉发疼的眉心,却感觉胳膊被一股重力压制着,睁眼一看,却见一只线条流畅的手臂横在自己腰侧,掌心里还牢牢地把着自己的手腕。
华胥用了须臾时间僵硬,又用了须臾时间认出那手臂上熟悉的布料,剩下的时光,他不禁怀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为华胥家冰清玉洁的少将军,长这么大连女孩子手都没摸过,如今被人以如此甜蜜的姿态搂在怀里,修长的腿勾缠着,后背抵着少年正在发育着青葱有力的胸膛,后颈全是那人温热的鼻息,甚至他稍稍一动,那人还会下意识地抓牢他的手腕,呢喃道:“华胥,别蹭,乖……”
华胥:“……”
乖你大爷!
他深吸一口气,暗自宽慰自己,没关系,又不是第一次同塌而眠,大家都是朋友,没什么好难为情的……
“嗯……华胥。”
许是被他接连不断的异动吵得清醒了些许,谢逢秋睁开朦胧的睡眼,被窗柩涌进来的天光一刺又紧紧闭上,鼻尖哼出几声撒娇似的低吟,手脚一同用力,缠绵悱恻地如八爪鱼似的用力抱紧了怀里的人,濡湿的唇轻轻蹭着白玉般的颈侧,胯部无意识地往前顶了两下。
“早啊……”
妈的……
华胥满头黑线地感受着两具身体贴合无间的异样触感,身后的人大清早就发春,后臀处火热地顶着他的那玩意儿令他飞快地想起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他着实忍无可忍。
“滚你大爷的——”
“砰……哐。”
一阵兵荒马过后,被踹下床的谢逢秋茫然无措地捂着后脑勺,华胥坐在床边,衣衫微乱,面沉如水,眼神冷厉。
“起床,上、路。”
也亏得华胥对昨晚之事实在没什么印象,不然谢逢秋就不只是被踹下床那么简单了,他可能会被碎尸万段。
秋色正好,路旁枫叶习习,马匹慢悠悠地踱着,拾掇完毕的三人轻松惬意地踏上了未完的回程。
谢逢秋驭着□□骏马,溜溜达达地走着,时不时时不时瞥一眼身侧面色冷凝的华胥,他观其反应,断定后者应该应该并不记得昨晚的事,可他又面色阴沉,显然心情不虞,恐怕是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哪里惹他生气了,谢大傻深刻地反思了一下,得出结论——华胥一定是害羞了!
少将军素来脸皮薄,之前偶然被用了洗澡水也要生上一两天的气,叫他暖床时也是耳根通红全程不敢看他,帮他那啥啥时更是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这么容易羞怯的人,一觉醒来发现在别人宽厚的胸膛里躺着,这多难为情啊。
唉,怪他,怎么就没有事先做好准备,让华胥先醒了呢!
找到了问题的源头,事情就很好解决了,谢逢秋按捺下心中喜滋滋的美意,一拉马辔头,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华胥,是这样,昨晚的事情我得解释一下,虽然你睡相确实不好,总喜欢往我怀里蹭,但这个问题也有几分我的责任在里面,怪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