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每天都在撩我+番外(62)
华胥怒极:“滚!”
“诶好嘞。”
刚刚挪近一点的距离立刻就让这一吼吼远了。
谢逢秋孤零零地落在后头,徐应明看他可怜,忍不住放慢了速度,悄悄凑近,小声道:“谢学子,你又怎么招惹华胥学子了?”
谢逢秋摇头晃脑,啧啧细品,“你不懂,你不懂……”
顿了顿,他笑容微敛,长吁一声,不无满足地说:“我觉得,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徐应明:“……哈?”
“就这样,就我们两个,我什么都不说,他什么也不知道,但我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偶尔还能借着醉酒,借着装疯卖傻揩点油,神仙般快活也不过如此了……”
他语调如清风,喃喃自语,目光沉醉地追随着前方那抹雪白笔挺的影子,颊边笑意温柔。
如果华胥注定不会给他想要的回应,那就这样一辈子吧,纵马江湖,快意恩仇,春来他为华胥撑伞,冬日华胥嘱他添衣,若能不经意偷来一个吻、一个拥抱,那便足以让他慰藉许久了。
更多的,他不敢想了。
徐应明:“……”
哦天哪,他说得这么直白,我要怎么装傻呢?
话至此处,谢逢秋也恍然惊觉,身边还有一个不明就里的局外人,连忙开口解释:“不、不是……我的意思是……”
徐应明呵呵一笑,善解人意地开口:“我懂我懂,谢学子和华胥学子这是感天动地的兄弟情,我不会想歪的。”
“……那就好,呵呵。”谢逢秋放心了。
他想,这人真笨呐!
徐应明想,真令人头大!
过了扶风城,距离邀月便不算远了,华胥本来也没真的生气,只是略微被刺激到了,谢逢秋再稍微哄两句,这股别扭便很容易被将拧回来,他喝了一口谢逢秋递过来的水,没好气道:“所以?我醉了你为何不送我回房?”
这会儿哪能说心里真实的想法,谢逢秋一脸正色,君子似的说道:“你喝醉了到处乱跑,我怕晚上闹腾我拦不住,就只能牺牲自己了。”
华胥:“……是吗?”
他回想起初醒时被箍住的手腕,便觉得谢大傻的话有几分可信度,于是点了点头,递回水囊,冷哼道:“暂且留你一条狗命!”
谢逢秋:“……”
行将一日,终于远远望见云雾缭绕的邀月之巅,半月奔波,总算是尘埃落定,散落各地的游子如游鱼入海,纷纷归家。
华胥等人委派任务距离远,算是最后一批,谢十六他们已经回来数日了,一见面便拉着谢逢秋叽叽咕咕,讲述各自经历,到激动处甚至手舞足蹈,不能自已,谢逢秋也不甘示弱,及至赞美之词地描绘了他与华胥的英姿,用词之夸大,仿佛他们打的不是一个普通魔头,是个成了精的千年大妖怪。
对于神晔的离去,华胥并没有多作解释,那人本身带着任务而来,若说得太直白,反而徒增烦恼。
他们这桩委派与书院最初的判定有很大的出入,想来也是那位魔头低调的作风给了他们很大的错觉,按照规矩,华胥需要前往理事长老处,详细汇报任务细则。
入殿便是书山卷海,白胡子老头隐在卷册之后,正登记记录着,见他进来,笑眯眯地探头打招呼,“来汇报的么?过来,先坐吧。”
如果谢逢秋在此,一定能认出,这一脸猥琐之气的糟老头子便是他们入院之前最为熟稔的那名廉丹长老,后者总是故作高深的笑着,但菊花般布满纹路的脸庞和过度瘦弱的身躯总令人生不起尊敬之感,跟邀月大多仙风道骨的长老们都不一样,他平易得有点过于不正经了。
华胥没坐,看着他从身后的架子上翻出登记的册子,半真半假地把彩衣镇一行讲了个大概,言罢便抬手行礼,将要退下。
廉丹却忽然叫住了他。
“少将军,还有一事。”
仅是一个称呼,便让华胥心脏一紧,他转头,见廉丹笑眯眯地望着他。
“……何事?”
廉丹先是冲他行了一礼,是专用于五大家的特殊礼节,末了抬起头,言语间正式不少,道:“……家主夫人已经派人传了消息过来,望我们好生照看少将军,过段时日便会派人接您回家,往日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偌大一个邀月书院,竟无一人识得人中龙。接下来这段时日,邀月书院书院上下,会竭力保护少将军的安危。”
“……言重了。”华胥对这样客套颇感不适,想来神晔已经回到了族中,既然得到了他的消息,母亲定然不会坐视不管,他那位母上大人疯起来,便是父亲也拦不住的,只是这样大的阵仗,于他而言却负累了一些。
他叹了口气,回道:“以后不必叫我少将军,就像往日一样,该如何就如何吧。”
廉丹这时才带上一点笑意:“那是自然,你的身份,总不好大张旗鼓。”
他微一颔首,正要离去,廉丹却又叫住了他,“少将军等等。”
他交给他一卷用秘符绘成的卷轴,封口处是华胥家特有的徽记,施术者可以将声音用符文存入卷轴中,非亲缘子嗣不得启,若强行开启,卷轴会自动将内里的内容毁灭,是华胥一族特有的、用于传导机密信息的特殊工具。
一打开来,华胥家那位威严家主的声音传入耳畔。
“吾儿阿憬,有要事委派。”
华胥拎着卷轴,走在秋叶泛黄的小径上。
离邀月之巅不远,有一座山,叫不归山,这座山平平无奇,无甚特点,唯一值得人称道两句的便是山脚下住着一小支隐居的妖族,名灵瑶族,灵瑶族天性纯良,不喜与人争锋,族人大多术法低微,因其特性,千百年来五大家一直默认其栖息在人族的领地,这支种族繁衍千年,族内有一样世代守护的秘宝,相传是女娲补天时留下的一块彩色石,这块彩色石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效用,唯一一样,却是坚守着千百年前的本职,能填补天地间的任何缺漏。
如同鸡肋,并没有什么大用,自然也不会有太多的人觊觎,但毕竟是秘宝,灵瑶族依旧苦心孤诣设下了迷阵,自此不归山脚下杳无人迹,寻常人连他们在哪里都找不到。
父亲千里迢迢派遣过来的任务,却是让他前往不归山,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灵瑶族手中取得五彩石,末了还附上一句,不惜一切代价。
这委实不像他的作风,更不像华胥家的作风,且不论这五彩石家族拿着有什么用,只这强抢的话外音便让华胥觉得无比诧异,华胥家风严谨,有违道义的事从来都是明令禁止的,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父亲说出“不惜一切代价”这样疯狂的话?
难道……封魔疆出事了?
华胥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
可惜这位家主说话历来简洁,卷轴中只言明了任务,前因后果只字不提,他便是再担忧,也没有琢磨的思路。
他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间。
谢逢秋早在等着,谢十六等人热热闹闹地笑谈着,前者甫一抬头,立刻看出他神情不对,悄悄朝谢十六打了个手势。
喧闹的声音立即停了。
“华胥,怎么了?”谢逢秋轻声问,华胥摇了摇头,抬眼在房里的几人身上扫了一眼,淡声道:“出去。”
“啊……好好好。”谢十六和唐潜远果断起身,却又被华胥摁住肩膀,他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有些烦躁,“不是你们。”
他一掀眼帘,看向谢逢秋:“是你,你,出去。”
谢逢秋:“……”
第54章 前夕:生辰喜乐
谢逢秋觉得华胥好像又生他气了。
寝房的事只是个开始,整整一天,他都没怎么跟自己说话,还总是跟谢十六两人厮混在一起,窃窃私语,只要自己一凑近,他立马就不说话了,嘴跟上了封条似的。
谢逢秋愁啊,这华胥的心,多变的天,这次他实在琢磨不出对方恼怒的原因了。
一直到晚上,谢大爷才找到机会搭话。
“华胥华胥,你等等我嘛!”
对方不理,并给了他一个冷淡的白眼。
“诶呀华胥……”他心一横,干脆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你理理我嘛,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华胥被迫后退,正面对上他的视线,直直地盯了他两秒,忽然在他委屈的目光中挑了下眉。
“没生气。”他探手揉了揉他的狗头,轻声道:“谢逢秋,生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