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每天都在撩我+番外(41)
“就是被别人当成喷香的五花肉,这样那样吞进肚子里,下场一般都很惨。”
谢逢秋面无表情:“我忽然觉得并不是很快乐了。”
华胥说道:“鼎炉没资格快乐。”
谢逢秋:“……”
门口的结界早已收敛,变成符文落在两边的墙上,闪着绰约的金光,出门之际,谢逢秋忽然问道:“我还没问你,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呢?”
“什么名字?”
华胥看不惯他磨磨蹭蹭的速度,上前一步将门推开。
“就是你的全名啊,当时想刻上来往册的那个……”
华胥将将要迈出的步子一顿。
“……憬。”他垂着眼睫,低低吐出了一个字,“华胥憬,我的名字。”
两人从盘旋的楼梯下去。
谢逢秋的紧闭室在经楼二层,他们走到一半,忽听一层大堂有嘈杂的声音传来,像是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般。
谢逢秋:“虽然我很不希望这是真的,但我好像听到了十六的声音……”
华胥:“还有神晔和唐潜远,整整齐齐。”
经楼一层,大堂。
谢十六身前,春和学长正给他们登记,谢十六觑着他的背影,十分欲哭无泪。
“导师,你相信我,我要是知道那是清霜长老养的鸡,我打死也不敢偷它!您念在我们刚刚入院,不懂规矩,放过我们吧?”
唐潜远手执罗盘,对着经楼四角上蹿下跳,口中念念有词:“不好,不好,这个朝向不利于学业,卦象显示我需要一个冬暖夏凉而四季如春的房间,守门人先生,您能给我一间这样的禁闭室吗?”
守门人简短地回了他两个字:“没有。”
神晔深深地叹了口气,觉得这运气真是衰到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唐潜远:“你能不能给我个那种,冬暖夏凉又四季如春的房间?”
守门人:“滚你妈的。”
谢十六:“你能不能给我个那种,会突然冒出来很多金叶子、还能随便拿的房间?”
守门人:“滚你妈的。”
谢逢秋(羞涩):“你能不能给我个那种,华胥一进去就会跳脱衣舞、一边跳还一边勾引我的……”
华胥:“滚你妈的!”
第36章 浮生:后劲上来了
两个时辰前,谢逢秋与华胥走了以后,他们三人收拾残局,谢十六忽然想到,院子的主人发现丢鸡以后,一定会提高警惕甚至上锁,那这就是他们能吃到的最后一顿鸡了,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再去捉两只来,一顿吃个饱?
这属实是十分危险的想法,可神晔没有反驳——因为他没吃饱。
唐潜远就不说了,他没有主见,且胆大包天。
三人一拍即合,立即折回去,正到小院当口,要摸进鸡舍之时,那已经察觉到异样的主人走了出来,当场把他们抓了个人赃俱获。
那些鸡兄的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清霜长老。
她面似寒霜,也没多说什么,抬手放了个灵力符,一刻钟后,三个戒律堂的弟子御剑飞来,依次将他们扛走了。
没错,依旧是一模一样的姿势,扛走的。
结果走到半路,碰到了人善心美的春和导师,这位导师听完前因后果之后,于心不忍,好说歹说,从三名黑阎罗似的戒律堂弟子手中将他们截了下来,但饶是如此,他们也没能逃脱受罚的命运。
神晔实在是很不能理解,“清霜长老的爱好……怎么如此清新脱俗?”
好歹是个大名鼎鼎的女修士,爱好农耕算是怎么会回事?种种菜也就罢了,这位长老她还养鸡!
这会儿,春和总算是将他们的信息登记好了,他回过头来,温和笑道:“清霜长老赤子之心,热爱自然,喜欢亲近寻常农户的生活,这也是她的魅力所在。”
谢十六欲哭无泪完,听到春和这句话,当即哀嚎:“魅力所在?春和导师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春和不理会他的鬼哭狼嚎,难得正色道:“清霜长老是个很好的人,你们慢慢接触就会发现了……”
“怎么着?我这刚被放出来你们就来填我的空缺了?”
熟悉的声音从春和身后传来,谢十六大恸,“哥——命运无常,造化弄人啊!”
这一嗓子吼得过于凄厉,守门人抬起头,“安静!”
谢十六悲愤欲绝地闭上了嘴。
过了片刻,他又忍不住心中的悲伤,跌宕起伏地给谢逢秋叙述了一遍他们坎坷的经历,神晔大概是被那只没吃到的鸡磨平了智商,竟然时不时在旁附和他一句。
“哥!我冤哪!我们连鸡毛都没摸到,就被戒律堂的人扛走了,我们的酒还埋在那树底下呢!这万一被人偷了,我的心都得疼死去!”
“埋得可浅,一点都不隐蔽。”
“戒律堂的学长不是人,他们是魔鬼!他们的力气比牛还大,我觉得我在他们面前就像一只蚂蚁!”
“一脚就能踩死的那种。”
“幸好后来碰上了春和导师,但导师胳膊掰不过大腿,最终还是屈服在恶势力下了,唉。”
“恶势力是指清霜长老。”
“……”
华胥被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耳朵疼,谢逢秋一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又难受了,只好匆匆道:“好好做人,争取早日释放。”
然后就拉着华胥头也不回地走了。
外头天色已暗,两侧的树上刻着精巧的发光符文,像千万只小小的萤火虫,将邀月的夜晚映得诗情画意,谢逢秋拉着华胥走在小径上,思绪却不由自主回到了两人先前的对话上,心中一刹那闪过无数个主意,兀自琢磨良久,才干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提议道:“我怎么才能帮你?滴血吗?要不然……我加到晚饭的汤里,这样好入口一些。”
华胥一闻此言,立刻就甩开了他的手,“滚。”
“不好吗?”谢逢秋尴尬地蹭蹭鼻子,“我看你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真不需要我帮忙?”
华胥懒得再回应他,谢逢秋只得悻悻地闭紧了嘴,两人一路无话地走回寝房小院。
担心谢逢秋又搞上次的骚操作,这次华胥洗完便飞快地将洗澡水倒了,墨发湿漉漉地被拢到左肩上,他氤氲着满身的水汽,从柜子里取出堪神剑,递到谢逢秋面前,“给。”
“啊?给我?”谢逢秋犹在愣神,见着这把有名的神剑,下意识踌躇了一下,然后就听到华胥冷酷地说道:“不是给你,是让你抱着睡。”
谢逢秋:“……”
他摸了摸剑鞘外沿的那层寒铁,生生打了个寒战,“过分了啊。”
抱着这么个玩意儿睡一晚上,他得冻成冰雕吧?
华胥伸手去拿,“你不愿意就算了。”
大多时候,这句话起到的都是反作用,谢逢秋狠狠将剑往怀里一揣,咬牙道:“谁说我不愿意?!”
“……谢谢。”
华胥没什么诚意地撂下一句,转身去睡觉了。
谢逢秋忍不住道:“喂。”
对面的被子蠕动一下,华胥从里面探出个头来,“干嘛?”
“那个……”谢逢秋支支吾吾:“要不然,要不然我还是抱着你睡吧?这样理论来说效果应该会好一点……”
回应他的是少将军的一个后脑勺。
“滚!”
第二天醒来,谢逢秋整张脸都是青白的。
与之相反,华胥神清气爽,面色红润。
“……操,”谢逢秋在床沿坐了好半天,才悲愤地吐出一个字,“华胥憬,你太过分了。”
华胥目不斜视地从他怀里把剑抽出来,用两根手指拈着一角,“你昨晚没洗澡,我还没嫌弃你呢。”
“你还想嫌弃我?!”谢逢秋当时就震惊了,指着他的手指抖啊抖的,“你这是对我身体和人格的双重虐待!”
“……好了,”华胥转身把剑收好,一把抓住他那在空中颤颤巍巍的手指,入手冰凉,连灵力的流动都滞涩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将谢逢秋剩下四根手指掰开,掌心相贴,丹田处的灵力汇为暖流,源源不断地涌进谢逢秋冻僵的经脉里。
“别动,运转灵力。”
华胥的手修长莹白,虎口处有常年练剑留下的薄茧,掌心温度熨帖,比他平时的体温稍高一些,像一捧为他而温柔的风花雪月,轻飘飘地落进他手心里。
……好像一用力,就能连手带人禁锢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