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每天都在撩我+番外(42)
谢逢秋觉得别扭,手指挣动,想松开来。
“别动。”华胥低声道了一句。
他立刻就不动了。
过了许久,群山间的钟声已经响了第三遍了,谢逢秋觉得一秒都不能继续下去了,叫唤道:“好了好了,再不走就迟到了……”
九学今天的第一节 课,所有人严阵以待。
谢逢秋昨日关了一天紧闭,这会不解其意,敲了敲桌子,给旁边的哥们递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怎么回事?这几个意思……”
即使他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他的同窗还是因此出了一层冷汗,连头都不敢回,只好隐晦地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安分点。
谢逢秋满心疑窦地坐回原位。
华胥的位置正巧在他前面,谢逢秋百无聊赖,自己琢磨出一套解压玩法,拿着笔杆有一下没一下地点他的后背,等他回过头来,他坐没坐相,大半个身子俯在桌案上,小声道:“你知道大家为什么这么害怕吗?”
华胥听他语气笃定,还当他心中有谱,顺嘴接了一句:“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提这个干什么?
华胥冷冷地看了他片刻,一声不吭地转回头去。
本以为这样就消停了,可没过一会儿,那根磨人的笔杆子又开始在他背上作妖。
他蹙着眉头,烦躁地转过头去,尽量控制自己的音量:“你吃饱了撑的吗?!”
“……”谢逢秋拿着那根天杀的笔杆,在空中上下晃悠着,干咳一声,心虚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个,我有点冷。”
华胥:“……”
“你刚才不是说好了吗?”
谢逢秋理直气壮:“刚才是刚才嘛!后劲上来了,我有什么办法!”
……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还有后劲。
华胥背过身去,朝他伸出一只手,“过来。”
谢逢秋心里那朵羞答答的花一下子就怒放了,在他脑子里炸了一识海的姹紫嫣红,他却还强压着嘴角的笑,装模作样地把手递过去,“我可不是胡闹,这是实在没办法,不然冻死我了谁给你暖床……”
他叽叽歪歪没个停顿,却在握到那只软玉温香时蓦然失了言语,好似所有的心神都被吸引过去了,再没法分神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谢逢秋。”
华胥皱着眉叫了他一声,“你轻点,别这么用力。”
谢逢秋恍然回神,“啊……我,有点紧张。”
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万一华胥问为什么紧张,这要怎么答?
幸而华胥不是个爱往深里想的,他直接把这句似是而非的解释忽略了,兀自回过头,去翻桌上的薄册。
谢逢秋不直觉地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糅杂着,他盯着桌子底下紧紧相握的那两只手,无比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谢逢秋:我媳妇的手啊,滑如凝脂,吹弹可破,莹白如玉,软若无骨……不行,这后劲儿又上来了。
第37章 浮生:谣言啊谣言
当戒律堂的首席长老、这位素有女魔头之称的清霜长老走进教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后排的那两位同学,大喇喇地牵在一起的两只手。
可谓是非常嚣张了。
清霜长老眼里容不得沙子,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学生在她的课堂山明目张胆行花前月下之事,一时大怒,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脸直接沉成了锅底,大刀阔斧地向着这两位“苟且”之人走去。
谢逢秋这会儿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一幅要赴刑场的样子了,可明白归明白,他脑子和手都慢了一拍,怔怔地看着气势汹汹走来的魔头,掌心里还严严实实地抓着人家的手。
华胥正看得入神,没注意周遭动静,等他察觉到反应过来时,清霜长老已经杀气腾腾地站在了他面前。
“……”
电光火石间,他瞬间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一抽之下,却没抽动。
他回首,谢逢秋还愣愣地仰脸看着女魔头,一幅不在状态的模样,众目睽睽之下,华胥也不好对他运用过激的言语,比如说“谢逢秋你他妈给我清醒一点”这种,只好转头看向清霜,还算冷静地说道:“长老,这是个意外。”
突如其来的话音打破了寂静,谢逢秋终于恍然回神,也紧接着道:“是的,长老,我们可以解释的!”
清霜的目光落在他们依旧紧握的双手上。
整间课堂的隐晦目光也跟着落在那两只手上。
华胥:“……”
“谢逢秋,你松开。”第二次挣没挣脱,华胥差点气得使用灵力,好不容易压下火气,耐着性子说道。
谢逢秋茫然地朝他眨了眨眼,而后恍然大悟:“哦——长老,这真是个意外,这不叫牵手,这是同窗之间相亲相爱地交流感情!”
华胥之手终于回归自由,他揉了揉手腕,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是的,谢学子说得没错,刚才是他手有点冷,我帮他暖暖手而已,长老千万不要想歪。”
清霜:“……”
“你们当我是傻子吗?”她冷冷地从唇缝间挤出这句话,而后一字一顿地道:“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罚站!”
入院第二天,罚站,真是美好的体验呢。
清霜长老心冷如铁,直至放堂,也没大发慈悲让他们滚进来。
谢逢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小声嘀咕:“幸好她只有一堂课……”
邀月书院的课业很轻松,上午只有一堂,学子们三三两两地结伴回寝院,谢逢秋下了堂就不知道滚哪里去了,华胥孤身一人在人群中走着,众人碍于他冰冷的气场和他昨日一招掀飞萧大少的传说不敢靠近,好半晌才有人小心翼翼地搭话。
“那个,华胥学子……”凑过来的是谢逢秋左侧的那位兄弟,他对刚才没能及时提醒表达些许的愧疚,华胥听完,心道:你提醒了也没用,谢逢秋要是能被你劝住,事情就不好发展到后来那样了。
“华胥学子,你跟谢学子……”谢逢秋左侧的兄弟姓徐,他小心翼翼地说完,又吞吞吐吐地道:“你们,是不是那种关系啊……”
华胥一时没听懂,“哪种关系?”
“就是,就是,”徐学子觑着他的神色,踟蹰着将两个手凑到一起,大拇指挨着,对了对。
华胥:“……”
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在哪里,不是被清霜长老责罚,而是其他人眼中对他们关系的揣测。
这误会可真是搞大发了。
徐学子见他一声不吭,却又没有直接地反驳,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大拇指,还当他是害羞了,于是善意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今日课堂上,你们就这样不顾世俗眼光地牵手,感情真是好得叫人艳羡呢!”
华胥听着这话,如五雷轰顶,霎时劈了个外焦里嫩,他努力地解释:“不是牵手,他说手冷,我帮他暖暖而已。”
徐学子露出一个有些暧昧又心知肚明的表情,“我懂我懂。”
“……”华胥心道:你懂了什么?
他毕竟不是个多话的人,心中再如何郁闷,也不会跟陌生人多言,只好心力交瘁地陷入沉默,气氛一时沉寂下去。
他与徐学子在小径分道扬镳,推开寝房的门,一眼见到不知何时回来的谢逢秋,他正捏着瓷杯喝茶,见他进来,迫不及待地分享道:“华胥,你猜我刚刚去哪儿了?”
华胥经历课堂上一番大变,现在看他就觉得糟心,步伐稳当,不为所动道:“不猜,不想知道。”
“啧,”谢逢秋指责道:“你好没情趣。”
华胥抄起手边的软枕砸向他,“情趣是这么用的吗?!”
谢逢秋手忙脚乱地接住,而后道:“行行行,我说错了,我就是想跟你说,十六他们怕是没个十天半个月出不来了!”
“……”华胥怒意稍缓,皱眉道:“什么意思?”
“嘿,”谢逢秋指尖蹭着下巴,多悲伤的语调都掩盖不了眼里的幸灾乐祸:“关禁闭之前,不是要抓阄嘛?唐潜远那小子给自己卜了一挂,说他那天运气好,自告奋勇帮所有人都抽了一份,结果呢?三个人,一个万兽异闻录,一个剑戟全册,还有一个神农百草经,这运气真是好极了。”
谢逢秋说到这儿,已经憋不住笑了,“哈!早跟他们说别信算命的,迷信多不可取!这下好了,出大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