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诡玺+番外(120)
他偶尔回头看看女孩,见她仍然闭着眼睛、小嘴嘟嘟、面色绯红的小模样,突然有了种捉弄她的冲动。于是他在她面前缓缓蹲下,从湖里舀了些水洒在她脸上。“喂,你干嘛啊?”她怒气冲冲地睁开双眼,打算把他臭骂一顿。可男人显然不给她骂人的机会,他瞅准了那张鲜红欲滴、微微嘟起的小嘴,在它炮语连珠之前突然吻住了它。
女孩只觉大脑轰然作响,心跳一瞬间停止跳动,周遭静谧得可怕,仿佛天地之大只有他们两个人。
男人还在不停地深入、探索,她也鬼使神差地开启了贝齿,任男人独特的清香味与自己的搅浑在一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无法分清。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依依不舍地退了出来,女孩瞪大了葡萄般的大眼睛惊恐地望着他,她大脑里依旧一片空白,短短的几分钟在她看来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靳昌很心满意足地说:“我很开心,你一点都不抗拒我。”
边婧深陷刚才的美好之中无法自拔,却又十分痛恨自己就此沉沦,便舀了些湖水泼在自己滚烫如火烧的小脸上,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事与愿违,冷水泼得越多,脸就越烫。一气之下泼了男人一身水,男人的皮衣外套里只穿了件紧身黑背心,被泼了水后湿衣裹身,勾出一块块紧实、诱*人的肌肉。
女孩只看了一眼就面红耳赤,捂着脸转向一边,心中狂打鼓,砰砰作响。
“你欺负人。”女孩放下双手偶尔一瞥眼,瞧见男人右手臂上鲜红的牙齿印,便关心地问道,“那晚你被女鬼咬了一口,现在还好了吗?”
男人看了眼手臂上的牙齿印,故意皱起眉头,嘶了一声:“很疼。”
边婧转过身来,伸出手摸上那个牙齿印,每一次指尖的轻轻划过都会惹得男人咬牙嘶嘶地倒抽凉气。
“鬼牙有毒,侵入人体会引起尸变的。”女孩说着掏出一枚桃木钉,“忍着点,我帮你处理一下。”说罢把桃木钉狠狠地扎进皮肉中,男人连眉头都没皱,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手上破了个小洞,黑血汩汩地流出来,待流干净后女孩又拿出一道黄符贴在伤口处,说:“好了。还好处理得及时,不然你的手就……”
“我的这条手臂,早就废了。”
“最近有感觉到不舒服吗?双头蛇有没有折腾你?”
“那倒没有。它好像在我手臂里安了家,很安分。”
“哦,我再想想办法怎么把蛇弄出来。”
“你还是很关心我的。”
边婧打了个寒战,眼睛红红的:“我很矛盾,我多想那个害死姑姑的人不是你。”
“对不起,婧婧。”
小船摇啊摇,越是靠近就越古怪。水天相连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海市蜃楼,海市蜃楼里面是个小村落,隐藏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里,炊烟袅袅,乡间小径上劳作了一天的村民结伴而归,孩子们肆无忌惮地嬉戏追逐,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切的一切,宛如世外桃源的画面,令人心驰神往。
“那是什么啊?”几个人看傻了,指着近在眼前实际上远在天边的海市蜃楼,面面相觑地问。
可无人知道。
终于靠岸了,边婧有点晕船,恶心难受,下了船就开始呕吐。邢滔打趣说问:“师父,几个月了?”边婧火大,立马飞出一道黄符贴在邢滔的嘴巴上,邢滔顿时失声说不出话来。“叫你乱说话!”她看了眼靳昌,想到刚才在湖中央亲吻的一幕,脸如火烧般滚烫。
“我们快走吧。”小虎看看天色,催促他们。他走在前面带路,其余三人紧跟其后,边走边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下船稍走两步便来到一个牌坊下,牌坊并无多大特色,唯一奇特的就是四根圆柱都顶着一颗牛头,风吹日晒之下只余牛头骨以及头骨上零星的几根毛发。小虎介绍说:“这哈格萨村信奉牦牛,他们相信牦牛可以震鬼驱邪,保全村平安。”
边婧反应得挺快:“这牦牛骨看上去也刚挂不久,是不是村子里最近有怪事发生?”
小虎吐吐舌:“这我就不知道了。”说着继续大步往前走。边婧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那圆柱顶上的四颗牛头,恰好一阵冷风吹过,牦牛毛发随风飘扬,远远望去,好像一个个无头夜鬼般瘆人。
越往村落里头走,眼前就越开阔。良田万顷,在月光照耀下泛着星星点点的火光,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成群结队的萤火虫正在成熟的庄稼田里飘飘起舞。
边婧伸出手掌,萤火虫一只接着一只地落到她的掌心,她盯着它们看了许久,它们也盯着她瞧了许久,最后振翅而飞。边婧说:“真是奇怪,明明已经深秋,怎么还会有萤火虫?而且这些萤火虫为什么都围着庄稼跳舞,一只只好像喝醉了酒一样?”
小虎耸耸肩:“不知道哎。我只听人说这哈格萨村和别的地方不大一样。”
“什么不一样?”
“呃……具体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别的地方没有的动物植物这里都有,别的地方不会发生的事这里会发生。比如说有一年下了几场大雪天气很冷,山谷里却飞出了很多很多蝴蝶。又比如说有一年村里的老鼠全搬家了,鸟也把自己的蛋啄碎飞走了。”
邢滔听得津津有味:“这么有趣?看样子我们是来对了么!”
靳昌咳了两声提醒邢滔:“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邢滔说:“没忘没忘。”
边婧一边听小虎说着这村落的奇闻异事,一边有心留意着经过的每一个地方。小径两边的花丛重重叠叠,散发着阵阵浓郁的香味,边婧闻不惯这花香味,捂了鼻子小跑了两步,忽然她似觉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作祟,便停下脚步猛地回头一看,身后只有一条他们走过的蜿蜒的小径以及两边随风摇曳的花草,并没有人影。
靳昌发现她停着不走了,一对黑亮的星眸朝黑暗里迅速一扫:“怎么了?”
边婧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感觉有点不对劲。”
靳昌低声说:“你也觉得?我也觉得这个村有些奇怪,从进入牌坊那刻开始。”
边婧点点头:“嗯,见机行事吧。”
邢滔和小虎在前面边走边聊,聊得非常投契,似乎早把方才在湖上斗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走着走着邢滔好像记起什么,一个回头,发现自己的师父和靳昌已被他们甩得老远,便冲着身后幽深的小径大喊:“师父,你们快点!”
喊声在看不到尽头的小径上回荡了许久,邢滔却奇怪地望着被一团黑雾笼罩着的小径,挠起了头,自言自语起来:“什么时候起的雾?”
不多久,俩人影挣脱黑雾走了过来,邢滔双眼一亮,奔了上去:“师父,你们怎么才来啊!快说你们刚才在后面干什么坏事了?是不是又——嘿嘿!”
边婧面无表情地说:“快走吧。”
靳昌也说:“快走吧!”
邢滔咦了一声,又挠起了头,暗想这师父怎么改性了,她可是非常反感他拿靳昌的事来调侃她的啊!想想之前他不过调侃她几个月大了就被她用一道黄符封了嘴巴,靳昌花了好一番工夫才说服她给自己解咒……
边婧四人来到住宿的地方,土司府。从前是哈格萨村最高行政中心,相当于现在的村委会。几年前一个外来商人买下了这座古老的土司府,将它改造成了客栈旅馆,专门用来招待慕名而来的游客。不过这哈格萨村相对闭塞,村风淳朴,知道此处并来游玩的旅客并不是很多。
小虎领着他们到前台登记开房,和外面的旅馆一样,这里也需要出示身份证才能开房。
前台办理登记的是个貌美如花的摩梭女孩,她笑嘻嘻地捏着四位来客的身份证,在电脑上噼里啪啦一通登记后无奈地对他们说:“不好意思四位,本店只剩下两间房了。”
边婧急了:“可是我们需要四间房。”
前台女孩说:“那没办法了,你们晚来了一个小时,最后两间房让别的客人定走了。”
小虎奇怪地问:“咦,平时不是人不多的么?”
“那是在平时。”前台女孩笑着把摆在台面上的广告手册推到他们面前。那手册做得相当精美,里面画了哈格萨村的美景、篝火晚会、花楼以及漂亮的摩梭姑娘,围绕的中心意思是走婚,旨在邀请游客们来体验人类社会最后一个母系社会的走婚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