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长公主的影后路[重生]+番外(31)
“罢了,瞧你就是随意翻翻。”烨帝察觉到了她的犹豫。
鎏月笑道:“都是些无聊事,后宫嘛,哪朝哪代的都差不多,你我也是见过的。”
“也是,小小女子,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鎏月道:“仔细想想,陛下的后宫真真算是平静无澜的了。”
“朕又不偏宠。”
鎏月笑笑:“太后嘱咐陛下的话,倒是全听进去了。”
“况且还有人不愿意受君恩。”
鎏月闻言,瞬间想起一个人来,她随即起身,企图转移烨帝的注意力:“我去找样东西出来。”
她从籍海中穿出来时,怀中搂了一副画像。
将其展开时——
画中女子眉若轻烟,杏眸流光,端的是风华无双。
烨帝微眯眼睛,细细地看,思忖一会后,道:“这是宸太妃的画像,朕记得她,似乎早逝了。”
鎏月:“我这人无聊也无趣,就喜欢看美人画像。刚才翻到这么一副,觉得是这阁里最好看的。”
“是很美,”烨帝笑了,“所以朕还记得她。”
鎏月卷好画像,佯装无意地问:“那陛下觉得这后宫里,哪位嫔妃最漂亮啊?”
“朕哪想过这些。”
“那陛下最喜欢谁?”
“皇后是朕的发妻。”
鎏月疑问道:“那这是最喜欢的意思吗?”
“你猜猜?”
“那一定是了。”
“要听实话吗?”
“当然。”
烨帝:“对她们,朕面上都得喜欢。”
鎏月怔了怔,没有说话。
只是心中难免会想,他真是越来越像一个帝王了。
鎏月突然觉得很害怕。
心乱之时随手抓起凉掉的茶盏仰头饮尽,险些呛了自己。
烨帝蹙眉:“喝慢些。”
鎏月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刻意打趣他:“没个真心喜欢的,总是寂寥的呀。”
“真不心喜欢,很重要吗?说实话,朕希望她们温顺乖巧,这就够了。”
鎏月轻笑:“也是,合陛下心意就够了。”
她顿了顿:“那陛下都不喜欢的话,我可要讨一个走喽。”
“胡说八道,没个正经。”
“敢情陛下还是在逗我玩啊。”
烨帝:“说起这个,朕听闻景临宫里倒是一个侍妾都没有了。以前可不这样的,皇姐竟是打算收心了吗?”
鎏月一怔,随后摇摇头:“在找。”
“哧,”烨帝忍不住笑出声来,“没出息。”
鎏月察觉到他此刻的愉悦似乎是真心的,便把自己的姿态也摆得认真了些:“皇弟,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要的。”
“嗯?”
“只是那人却是我要不来的。”
烨帝道:“你要不来?莫非是京城贵眷?”
鎏月微微笑一下,不置可否。
烨帝:“若是京城贵眷,多少是要收敛些的。但若是人家也愿意,朕不阻你们。”
鎏月眼色微变:“若是对方有......有婚约在身呢?”
“婚约?那皇姐还是死了心吧。”
鎏月怅然道:“我这回不可任性吗?”
“你别耽误人家姑娘,朕可是知道你的性子的,从十六岁起就开始往宫里纳侍妾,开始时把人捧在手上,结果没过多久就不喜欢了。”
鎏月:?
她自己怎么不记得这一码事了。
想想也对,都已经是隔世的事了,要真记得一清二楚那才奇怪。
不过,弟弟倒是把自己看得透透的,鎏月想。
鎏月假意叹气:“皇弟是有好几个,可一个都不喜欢。而我是喜欢的,却求不得。”
烨帝似懒得听她磨来磨去,便道:“立刻回去看折子,有迟疑的便来问我。”
“遵——命。”
第29章
过了年节,各宫都清闲起来,唯一忙碌的,当数御膳房。
日日都要有新的应节小点,还都是鎏月最不爱吃的甜食,偏偏各宫又送得勤。
这不,今儿桌上又堆了六七碗浮元子。
见到它们的第一眼,鎏月便觉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侍文按例点出各宫的赠礼:“这份是春熙殿的,这份是皇后派下来的,这......”
“打住,”鎏月已经能背出来了,然而在心里搜寻多番,还差一个宫的殿名似乎已经许久都没有听过,“小半个月了,各宫都会奉礼,唯独仪华殿的名号一直都没有报过上来。”
侍文滞了滞:“这......要不奴婢去提点提点仪华殿的宫人?”
鎏月摆摆手:“不必,显得本公主很稀罕似的。”
看来林云姝还记得年前那一遭呢。
虽然是说过受不起她的好意,这不是客套话吗?怎么当真了?鎏月百思不得其解。
“殿下,这些点心听说是那些娘娘亲手做的,这些可不能都赐给我们吃了,否则不合适。”
鎏月想了想,道:“正好,仪华殿那位最爱甜腻的东西,唤她来吧,如果推脱,你就这样说......”
派人出去后,鎏月便气定神闲地坐定候人。
林云姝不会不来的。
两日后的上元佳节,烨帝是要偕皇家亲眷前去京城凤鸣楼上,与百姓共度和乐的。
纯妃病了,其他几位位分低的嫔妃不能同伴,但皇后有孕在身,是需要人随侍的。
本应是鎏月去随侍,如今让给林云姝,她总不会推托的。
能出去一个晚上虽不算什么,但聊胜于无。
“我不吃。”
鎏月没想到,林云姝刚一进景临宫就拂了自己面子。
“这不你最爱吃的吗?”
林云姝的神情隐隐透着委屈:“太后她老人家天天谴人送来,我不能回拒她,所以只能得罪殿下了。”
“没劲,”鎏月搅动着小勺,久久不把浮元子送入口,“这样看来,上元节那日我也不用为你带些什么回来了。”
林云姝蹙眉道:“按规矩,皇家亲眷都得时刻随同陛下,所以只能落足凤鸣楼,殿下即使想为我带东西,也是带不回来的。”
“我又不四处贴告示说本公主要离开凤鸣楼出去玩了,谁管我?陛下吗?以前先帝在时,我常和陛下那样干,他才不管我。”
鎏月说得若无其事,反倒是林云姝听到这些温存之事时眼色微微变了变:“原来陛下以前也这样。”
鎏月蓦地松开勺子,仍其拍在碗壁上。
她屏退宫人后:“你是不是觉得我此时应该恨他恨得提起就牙痒痒?”
“直至前一刻,我还这样以为。”
鎏月轻笑一声:“堂堂帝王,身份尊贵,要想捏死一个威胁,是再轻易不过的事了,更是常见,”她顿了顿,“我们这一辈中,我与其他公主合不来,唯有与瑞王和他最亲近,所以我不恨被帝王杀,我只恨这帝王是我最爱护的弟弟。”
林云姝怔了怔,眼梢变得微微发红时,她刻意地偏过脸去,不让这副模样落入他人眼中。
通通道出后鎏月只觉得轻松,她弯了弯唇角:“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我也只敢同你说了,毕竟你......也不是特别安分的。”
“不惹事不生非,我能有什么不安分的?”
鎏月:“你就是太沉寂,才让我觉得你在酝酿大事。”
林云姝蹙眉:“胡说。”
鎏月:“行行行,本公主胡说,那索性不说了。”
林云姝有些局促,低下头一会后,又试探般开口:“你怎么打算日后的事?”
“弑君是最直接的报仇法子了,可你说那可能吗?朝廷大乱,皇室争端再起,我便是千古罪人,不值当不值当。”
林云姝自听到那个“弑君”字眼后,就紧张得一直攥紧帕子:“殿下总说我口无遮拦,如今看来,殿下可是过分多了。”
“林云姝,”鎏月直呼其名时,幽深的眼神几乎要穿透一切落到她的心底处,“我信你,所以我什么都敢说。”
林云姝一怔,脸上浮出清浅的笑容:“是啊,我险些忘了,我与殿下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鎏月亦笑笑:“这样就对了,总是遮着掩着说话,多累啊。”
林云姝微微颔首:“多谢殿下招待,可我往日里给太后请安就是这个时辰,所以得告退了。”
“去吧,”鎏月的目光落到面前修短合度的月白宫装上,“去凤鸣楼那会,记得穿上我让司衣阁送去的礼服,好好看着,不许再让人剪坏了。”
鎏月竟还记得那事......林云姝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