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长公主的影后路[重生]+番外(32)
她轻迈莲步,还未踏出门槛,竟突然回过头来看着鎏月。
鎏月笑得轻挑:“不会吧?这样便舍不得我了?”
林云姝羞红了耳朵:“净胡说,我是突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你再这样我便不说了。”
鎏月懒懒地“噢”了一声:“说来听听。”
“应该是这一年的,凤鸣楼会在元夜出事。”
鎏月皱眉:“还真不是我记错了。”
“殿下也想起来了?”
“不敢确定罢了,放心,我会提前让人布局的。”
林云姝颔颔首,拖着曳地的裙摆趟过殿门。
不对啊,叫她过来明明是有‘正事’的,怎么轻易放人走了呢?
鎏月看到满桌的甜食才想起这回事。
正月十五这日,月与灯盈满帝京,笙歌香麝飘满京城。
今儿的四凤金冠有够重的。鎏月不禁抬手扶了扶。
烨帝侧首看她,笑道:“都已经是第三年了,皇姐还没习惯呢。”
鎏月:“这虽繁重,但都是陛下赐的,臣戴着开心。”
烨帝的眼眶里渗出笑意:“净卖乖。”
待君王的目光被满城繁华引走后,鎏月才放心往林云姝那边张望过去。
她的礼服是鎏月亲自挑选的,自然显得身段窈窕而不露风情。在满空烟霞的衬托下,整个人有如莹光的美玉。
鎏月看得失了神。
林云姝察觉到一束不寻常的目光扎在自己身上后,下意识地便往鎏月的方向看过去。
隔得不算近,那人的目光似真似幻,在察觉到自己看过去时,竟迅速收回目光。
......心虚吗?
林云姝只觉得脸颊有些热,便正过头来,抬眸看向上空的火树银花。
听闻这场盛况,长公主是有参与布置的,也只有她的心思这样别致了,林云姝不禁想。
正垂着的眼帘内映入一卷纸团时,林云姝终于回过神来。
她抬履踩住纸团,然后不露痕迹地探看四周。
目光转到鎏月身上时——
不用细看,一眼便知是她。
林云姝松开脚,示意侍文把它捡起来后,再将其展开——
【本公主现在要下去玩了,你可有什么东西要我带的吗?】
林云姝思忖一番后,对鎏月比划了几个动作。
鎏月的贴身侍文蓉儿明明静观着全程,此时却懵极了,尤其在看见鎏月还似是看懂般点点头的时候。
鎏月转身远离人群时,蓉儿才轻声问:“殿下明白曦妃娘娘的意思了吗?”
“当然,她想要兔子凉糕。”
蓉儿;“兔子凉糕?”
鎏月比出一个兔子形状:“这样的糕点,冰冰凉凉的,在小摊上有卖。”
“殿下怎么知道?”
鎏月:“......”
总不能说上次和林云姝溜出宫,逛遍了京城的街巷吧。
鎏月自然地岔开蓉儿的注意力:“帮我摘下四凤冠,好好捧着。”
蓉儿边做边道:“殿下福气真好,陛下赏你的□□冠,仪制只次于皇后了。”
鎏月缓声道:“是很漂亮,我幼时便喜欢这样雍华的冠饰。”
“殿下福气深远,日后这样的冠饰定是年年有。”
鎏月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然而手臂被轻轻挽起的时候,鎏月立刻察觉有人在旁,在瞬间浮出一抹笑容。
“妹妹去哪啊?”瑞王看上去心情也很不赖。
鎏月笑道:“等到开春,皇兄的婚期也就近了,我还以为啊,你今晚会和佳人共游的,结果还是跑我身边来了。”
“时日长得很,也不差这一个佳节。”
“不成,”鎏月偏要逗他,“我这就去把盛家姑娘找来。”
“更不成,我今晚还有事。”
鎏月“湫”了一声,也不再迫他。
瑞王扯扯她:“我见你也不像是随意走走的样子?”
“我要去买些小玩意。”
“京城最好的首饰在金玉满堂,最好的酒楼是杏花楼和春风楼,你想去哪?”
鎏月:“我都不要,我要去买兔子糕。”
“兔子......糕?”
鎏月大概能预知到他下一句话,索性先说:“就是除了长得可爱也只剩长得可爱的那种糕点。”
“噢——走啊。”
“皇兄你是不是想笑我啊?”鎏月借着月色察看他的神态。
瑞王笑出声来:“你也知道啊。”
瑞王的兴致不错,鎏月被他撩得话都说多了不少,不知不觉地,走得离凤鸣楼越发远。
熟悉的胭脂香气与弦乐笙歌传过来时,鎏月和瑞王竟同时脱口而出——
“平康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还挺应景哈哈哈~
小可爱们新的一年诸事顺遂
第30章
怔愣片刻后,鎏月和瑞王相视一眼,双双笑出声来.
瑞王先声夺人:“你一个女儿家,为何一看就知是风花雪月之地?”
鎏月:“略有耳闻,略有耳闻而已。”
“本王不信,以你沾花问柳的性子,是否也来过?”
兄长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让鎏月一阵无措:“我的确因为好奇,进去逛了逛,但我真的没有在那里留宿过,毕竟哪儿都不如景临宫安全。”
瑞王停下正要拍到她头上的折扇:“这还差不多。还有,日后也别来逛了,这些地方比你想象的还要乱。”
“哦。”
鎏月顿了顿,突然想起:“皇兄你也去过对不对?”
瑞王咳了咳。
“你果然来过。”
“本王也没有留宿过,不过是在这里听琴曲罢了。”
鎏月打趣她:“有无特别喜欢的?是她们的舞曲更妙,还是教坊司的更妙?”
“你再问试试看?”
“小气,那我可要端起小姑的架子了,你娶了盛家姑娘后,定是不能再来的了。”
“你还记得,本王说今晚有要事吗?”
鎏月随口道:“不会是去平康坊就得了。”
瑞王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鎏月:“......?”
瑞王镇定道:“本王确实有红颜知己,就字面意思,如你所说,盛国公是劳苦功高的老臣,若不断了那些莺燕,便是徒惹盛家不快。”
鎏月小小地惊讶一下:“皇兄,原来你对娶亲的事上心了啊?”
“本就上心。”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为你求的盛瑜。”
“终于逮到机会问你了,那日来的官眷那么多,连本王都对盛姑娘毫无印象,你却偏偏指了她?”
鎏月借口道:“以前见过,觉得她不仅好一副好容貌,性子更是温良。”
瑞王喃喃道:“是吗?”
怕他多心,鎏月随即转移话题:“皇兄还没告诉我那位红粉知己是谁呢?就凭我流连花丛多年,肯定有些印象。”
瑞王说得干脆:“或许你还真听过她的名号,绵绵。”
鎏月生生比灌入口的冷风呛得咳了起来。
“月儿?你怎么了?”瑞王连忙帮她拍背。
鎏月好不容易才直起身来,缓了缓:“皇兄,你怎么带我站风口了啊?”
“是是是,皇兄不对。”瑞王拉着她往前行。
鎏月试探地问:“那绵绵......很美吗?”
“很美,但与其他美人不同的是,她常常让本王觉得不像是风流之地的人,更像是空谷里的幽兰。”
鎏月突然开始替盛瑜担心:“皇兄看起来很喜欢她?”
“这点皇兄没必要骗你,与其说男女之情,我对她更多的是心存怜惜。”
“绵绵和皇兄是如何认识的?”
瑞王想了想:“本王记得......最初只是觉得她弹得一手好琴,后来不知为何她也知道本王对琴艺颇有心得,于是攀谈上几句便熟络起来了。”
鎏月眼色微变——
那张掉下的手帕......
会不会是蓄意而为?
传闻中不轻易单独接客的绵绵,竟先后主动招惹了自己和瑞王。
太巧了太巧了。
瑞王是应该断了所谓的情谊。
但自己还需要再去探一探。鎏月暗生主意。
鎏月匆匆地买完兔子糕后,问道:“皇兄,什么时辰了?”
瑞王刚说完,便见鎏月匆匆地往凤鸣楼的方向行过去。
“月儿,我有轿子。”
噢,还是一急就乱了阵脚。鎏月暗暗自责。
瑞王陪她上楼的时候,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月儿,你觉不觉得好像有什么在盯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