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昼而为影gl+番外(143)
不够,这不足以成为呈堂证供。她还需要更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许终玄父母的车祸是林氏集团在背后谋划操控,安槐序把手里的资料放在脚边,抬头看向柜子里另十余册资料。
证据就在面前。
只要她能找到,无论是林氏集团、易子曰,还是陈锐,都将为从前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杀人偿命,她要让他们一生都后悔!
安槐序伸手去柜子里的材料,忽觉喉间一凉,细细冷冷的利器悄然落在她颈上。她呼吸一滞,骤然睁大了双眼,脑海一片空白。接着,被人从后方捂住口鼻,呼吸顿阻,胸口一阵沉闷。
背后响起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你在做什么?安小姐。”
安槐序心漏了一拍。
冷风从窗户缝隙中灌进来,吹动厚重的窗帘,幽暗的书房彻底与外界隔绝开,那面黑墙之后有一条狭长的走道,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第94章
“你在做什么?安小姐。”
刀刃逼近, 锋利的刀刃紧贴着安槐序细嫩的肌肤, 她紧咬后槽牙,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果然是你做的,易子曰。”
“你说什么?”
“林家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害许终玄父母?!”
易子曰脸上一片死寂,像覆了一层千年寒霜。
“商业上的竞争变成人命买卖, 做这样的事,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也对,干着人命交易的人怎么可能还有良心。”
易子曰抵着刀下挪了两寸,似乎是在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划开一道漂亮的口子。
人为刀俎,安槐序深吸一口气, 看着窗帘透进来的一丝光,又如此庆幸被易子曰逮住的人是她,而不是陆林钟。只要陆林钟没事就好······
“说得不错。”易子曰用刀身拍拍安槐序的脸颊, 按亮手机, 屏幕上是陆林钟发过来的短信。
“所以安小姐和女朋友里应外合,潜进我家里找证据?”
“算我倒霉, 今天落在你手里。”安槐序眯了眯眼睛, 迅速抬手, 控住了易子曰手里的刀。对方笑意森然,反应比她更快,眨眼间就把安槐序胳膊拧转在身后,按到地上,□□直接撞到地板,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安槐序感觉浑身骨头都要散了。
“嗯,算你倒霉,我练过搏击。”
易子曰手脚麻利从地上摸到窗帘的绑带,将安槐序两只手反背着绑紧。
“你别以为——唔”
易子曰不耐烦地团起毛巾,堵上安槐序的嘴。
“唔唔——”
安槐序抗拒地往后躲,脑袋一磕,撞上了矮柜的角线。易子曰把安槐序从书房拖到客厅里,拿了两根加粗的绳子将她绑牢在桌腿上。
安槐序身上扭打过的伤痕、被撞过的地方,无一不在火辣辣地痛。
她恨恨地盯着易子曰。
她面前的人长得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却有最肮脏阴冷的内心。她知道自己大抵会有怎样的下场,可门外的陆林钟还有机会逃生,她必须保护陆林钟,万一······没有万一!
安槐序用力撞向桌子,可楠木桌稳若磐石镇在原地。
“唔——”,她不安地扭动身体,手腕被绳子擦得火辣辣地疼。她手脚并用,试图碰倒身旁的桌凳,发出声响,给陆林钟递信号。如果陆林钟能听见什么,一定会知道里面事情有变。
“想问你们怎么露馅儿的?”
易子曰沉眸,冷冷瞥了一眼安槐序,不紧不慢地说:“陆小姐这人我还是知道的,她找人办事,请人吃饭,从来都不会早到。”
安槐序睁大了眼睛。
“说来连老天都在帮我。”易子曰嘴角扬起轻笑,眼里淌出一阵快意:“睡个午觉醒来发现赴约的时间晚了,准备出门却恰好看见书房外荡过去一个人影。”
安槐序:“······”
易子曰突然蹲下来,指尖用力捏紧安槐序的下巴,冷道:“你们在查的事情,我都知道。”
安槐序的后脑勺抵着桌腿,呼吸粗沉,下巴被捏得一阵酸麻,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原来从始至终,她们都是别人的猎物,猎人在一片瘴气弥漫的森林里设下无数的陷阱,却冷然地站在山顶偷窥一切。她们自以为敏捷灵巧地躲过了陷阱和□□喷射的子弹,跑向森林的出口,却是落入了猎人早已织就的大网······
“嗡”伴随着手机震动声,一束亮光撕裂了客厅里紧密沉抑的昏暗。
易子曰松开安槐序,捡起安槐序扭打时掉在门边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了几下,嗤鼻:“她在门外?”
安槐序拼命摇头。
易子曰一脸了然,嘴角勾了勾,怜悯地看着安槐序,就像看着在她课上暗度陈仓自以为能漫天过海的学生。
易子曰轻步走到门边,把编辑好的短信发送。
安槐序屏住呼吸,屋子里静得出奇,大门外收到短信的响铃,像一根针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安槐序的神经,击溃了她心理防线。
易子曰回过头冷冷地看着她:“来都来了,当然得请进来。”
“唔唔——”安槐序惊骇地睁大眼睛,奋力挣扎。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易子曰翻出五斗柜上的一卷塑料胶带,留下一个阴鸷的背影。
“咚咚咚”
密集的敲门声像敲在了安槐序的心上,一下又一下。
安槐序呼吸急促,额上沁出了一层冷汗。
快走!快点离开这里!
她看不见易子曰,却清晰地听到了易子曰手覆在门把手上的声音。
“唔——”
不——不要——不要开——
可惜,上天没有听见她的祷告。
“嗒”清脆一声。
门开了。
***
陆林钟踌躇地站在易子曰家外,安槐序进去已经有十几分钟了,为什么还没有来给她开门,电话也无人接听。
“叮”手机屏幕亮起,易子曰给她发来了短信:我已经到了,你人呢?
陆林钟盯着短信,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静下心来细想,又思考不出个所以然。她蜷起手指,又往门上敲了几下,门里似有几声不大不小的动静。
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难道······
门锁咔哒一声弹开了,陆林钟犹豫了一瞬,试探性地往前探了一步。
黑暗中传来凄然地声响,“唔——”
她循着声音走近了几步。
“砰——”一声巨响,大门猛然阖上。
陆林钟惊恐地回过头,易子曰隐在暗处,阴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陆林钟下意识拉住五斗柜,易子曰站在门后,嘴角挂着一丝凛冽的笑,忽然伸出一只手猛地将她重重地摔在墙上,后脑勺与硬墙猛烈撞击,传来闷闷的钝痛。她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手脚并用,拉开了胶带从后面绑住了她的手脚,“易子曰,你在做什么?!”
易子曰自上而下地看着她,冷笑道:“我在做什么?!不应该由我来问,你们在做什么?!”
陆林钟凝眸,明白了眼前的易子曰,或许才是真正的她,狠戾果决,毫不留情。
“小序呢?!你把她怎么样了?!你放——”
易子曰揪住她的衣领,毫不留情地将人抵在玄关柜上,封住了陆林钟的嘴。
积雨云向城市中心渐渐聚拢,被夜色笼罩的津城,褪去了白日的喧嚣浮躁,街道变得空旷,道路仿佛加宽了许多,却被夜风填满,窗外的寒嚣是幽冷客厅里唯一的声响。
一支烟的时间过去,稀薄的雪粒被狂冷的夜风裹挟,积郁在她心里的往事被层层揭起,岁月的累累瘢痕清晰可见。易子曰清丽的脸上浮起与年龄相去甚远的成熟,甚至是沧桑。
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易子曰捻灭了手里的烟,回到客厅里,沉眸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安槐序和陆林钟两人背向对方被绑在桌腿两侧,易子曰靠着吧台,坐在两人中间,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不时低头看她们一眼。
“你们知道得太多了,我不可能放你们走。”
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她。
易子曰双肘反撑着吧台面,细长的腿垂在吧台凳上晃了晃,漫不经心道:“我是个商人,或许你们给我的利益足够多,说不定······能打动我。”
易子曰挑眉:“开价吧,我给你们林氏集团和陈锐往来的证据,帮你们证明当年那起车祸是一场精心布置的恶意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