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昼而为影gl+番外(126)
她把手机摸出来,又放回兜里,重复这个动作不下五次,才踌躇着给陆林钟发了条消息:吃午饭了吗?
她嘴角往下耷拉,这条消息和昨天的那条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差。
陆林钟回:嗯。
安槐序眼睛亮了,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条消息间隔足足有十分钟,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很晚。
安槐序把对话框里已经打好的字全部删掉,重新打上新的几个字:我等你。
安槐序吸吸鼻子,捏紧了纸袋的挂绳。
入冬以后,夜幕降临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早,不到六点窗外已压下了晦暗天幕,只是津城没有这样多雨的冬天。
终于陆林钟和白婧一前一后地从大门走进来。
安槐序站起来原地掂了掂脚,坐的时间太长,她腿都冻麻了。
“陆总。”一声爽朗的男声。
安槐序偏过头去,是昨天送陆林钟回来的那位,此时手捧一束绿玫瑰向陆林钟快步走过去。
安槐序手插在兜里用力地握紧了手机,她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也看不见陆林钟脸上的表情,但她看着背影,总觉得陆林钟的脸上应该是有笑容的。
对方对陆林钟的爱慕全都写在眼里,连她都看得明明白白,陆林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她吃醋,嫉妒,生气······
安槐序提着东西走到陆林钟身后,温声道:“回来了?”
陆林钟惊讶地侧过头,随即躲开了安槐序的目光,低下头看着地面。
“嗯。”语气冷淡。
白婧给沈豫使了个眼色:“沈经理,今天辛苦你送我们回来。”
安槐序冷冷地瞥了沈豫一眼。
“陆总,这花······”
白婧小心翼翼地观察陆林钟的神情,低声道:“那我帮沈经理带回去,放在会客厅的茶几上。”
安槐序侧过脸看了陆林钟,眼帘如水坠在叶尖般轻颤了颤,没有答应也不再拒绝,只是沉默地转身朝电梯口走去。
安槐序走进电梯,用力地按了几次关门的按钮,狭小的空间里终于只有她们两个人。
“吃晚饭了吗?”
“嗯。”
“晚上还要加班应酬?”
“嗯。”
安槐序皱眉,抬手取消陆林钟按下的办公室楼层:“我没钥匙,先去给我开门。”
陆林钟沉默了一会儿,“好。”
电梯停稳,陆林钟率先走出电梯,两个人静默无言,高跟鞋踏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发出冰冷的脆响。
钥匙精准地插入锁孔,不费力地一转,门便打开了。
“进去吧。”陆林钟避开安槐序的目光,转身时轻轻碰了她的肩。
安槐序抓住陆林钟的腕:“你别走。”
“松手。”陆林钟挣了挣,“我要去办公室了。”
安槐序用力将陆林钟往屋里一拽,猛地关上房门,手里的纸袋跌在两人的脚边,狭小紧密的空间里都是她们起伏的呼吸声。
陆林钟有些虚泛地轻叹,“别闹了。”
“去办公室跟沈经理加班?”
“嗯。”陆林钟不耐地推开她的手。
窗外的霓虹彩灯透过大的落地窗,铺满了陆林钟潋滟璀然的眸。
安槐序眯了眯眼睛,重重地掰过着陆林钟的肩,把人压在门板上,陆林钟一声低抑忍耐的痛呼彻底点燃她心里的醋意和不满。
她伸手捏紧了陆林钟的下巴,霸道地吻上陆林钟,尽情发泄这些天的想念,她千里迢迢从津城赶过来,陆林钟却总是躲着她。最可气的是陆林钟居然承认自己去办公室和那位沈经理加班。
女人脆弱无力地靠在门上像捧着一朵馥郁的玫瑰,女孩纵情细嗅花瓣间的香气,她越来越想要靠近,却被玫瑰花茎上深绿的硬刺阻挡。
她想稍稍一用力,折断对方的防线。
安槐序噙着陆林钟的薄唇,重重地咬下去。一点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深深刺激了她的感官。
她为之着迷,为之沉醉,为之失魂,为之癫狂······
只想要得更多。想要靠近这如烈火的玫瑰,想要把柔嫩的花瓣揉碎,想要把香气深深地占为己有。
安槐序压住陆林钟的挣扎,疯狂地吻陆林钟,一边伸手握住了风衣的腰带,轻轻一拉,腰带松开,怀里的人颤了颤,让她越发兴奋。
第85章
陆林钟身体紧贴在门板, 哀然地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
她以为那些温柔的关怀已经是无比缝里的刀, 没想到明明分别在即, 安槐序竟然还要这样对她。
一滴泪,两滴泪······眼泪再也无法抑制地从眼眶中漫出来。
安槐序吻到了陆林钟脸上湿漉漉的一片泪痕,顿时清醒过来, 她停下解纽扣的动作,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嗓子问:“我弄痛你了吗?”
陆林钟没有说话,往角落里躲了躲,两滴眼泪落在了安槐序的手背上,险些把她的心揉碎。
“怎么了?是我不好, 我,我,”安槐序心口上下起伏, 极力控制自己想要她心里的念头。
“你别哭。”安槐序小心地把解开的纽扣扣好, “我不碰你,我, 我只是, 只是······”
安槐序深吸一口气, 按亮了客厅的灯带,屋子里一下亮起来。
陆林钟下巴上有了一片红印,安槐序心里钝钝地痛了一下。
陆林钟抬手拭去了颊边的泪痕,侧过身避开安槐序灼灼的目光,低声道:“我去加班了。”
安槐序横手拦住她的去路, “你为什么总躲着我?”
“我没有。”陆林钟平复了情绪,连语气也冷了下来。
“你到底怎么了?”安槐序声音不由加大,刚被陆林钟打开的门缝又被她重重地关上。
陆林钟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轻轻摇头低声道: “我不懂你,是真的不懂你。”
“辞职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六六······”
“我说的不是这个。”陆林钟轻声道,“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要跟我离婚,你为什么还能和从前一样对我嘘寒问暖?甚至······”
她伸手理好身前凌乱的长发,低下头看着被安槐序解开的风衣腰带。
离婚?安槐序睁大了眼睛,哑然地看着陆林钟,慌乱摆手道:“不,六六,不是那样的。”
陆林钟垂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她回望着安槐序,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有些东西她不能再丢了,不然她只会更狼狈。
“哦,那就是假装和从前一样,是怕我不愿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陆林钟自讽地挑唇,“你放心,这次我一顶会遂你的意,好聚好散,绝不纠缠。”
说完,她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演得不错,勉强及格。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再做决定?”
安槐序握紧了陆林钟的腕,不由分说地把人拽到沙发旁,拿出箱子里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摆在茶几上,在陆林钟身旁坐下。
安槐序抬头对上陆林钟苍白的脸,一时间心疼到无以复加。
她们不该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尽的误会中,那没有任何意义,还会成倍地增加遗憾。
“你出差的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所以我来上海是为了征求你的意见。”
“嗯?”陆林钟侧头。
安槐序把许终玄父母在国外发生车祸的事和许终玄委托她查案的事一并与陆林钟详细说了一遍,再把近段时间怎么和刘山混在一起的事情也告诉了陆林钟。她静默了一会,继续道:“这事情太复杂了而且非常危险,我也怕将来哪一天很可能一不小心就伤害到你,我必须让你知情,再让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和我走下去。”
安槐序十指交扣,放在身前,往陆林钟身旁坐了坐,又不敢靠近,小心翼翼地揣测陆林钟的神情,才继续往下道:“你害怕或者不想承担这份风险,我们可以离婚。因为比起结束这段感情,我更怕你受到一点伤害。”
“但如果,你愿意继续和我走下去,那真是······”安槐序放低了声音,“那真是太好了。”
安槐序双手不安地交握在一起,偷偷抬头瞄了一眼陆林钟,马上低下头去补充道:“你相信我,我不是没有能力保护你。你也可以相信我能查清这事,之后我去找一份能够养活你的工作,你在致天虽然好,但是许终玄那人太压榨了下属了,我不想你这么累,也不想让你出去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