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昼而为影gl+番外(125)

作者:门庆姓西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天作之合     主角:安槐序,陆林钟┃配角:林于岑┃其它:     愿在昼而影,常依形而西东。     立意:破而后立,逆境成长 :     五岁时,在异国他乡的河畔,年幼的安槐序用蹩脚的英语对陆林钟说:“Goodluck。”     二十五岁时,安槐序小心翼翼地吻上陆林钟的唇,告诉她,她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是可以触碰感觉到的真实。     二十六岁时,安槐序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目光柔软,声音温和,对她说:“六六,我们回家。”点击展开

她没办法回住处面对安槐序。

安槐序即便已经准备好了一纸离婚协议,却依旧会在她打碎了玻璃杯后关切地检查她的手有没有受伤。

温柔果然是最锋利的刀,逼得她落荒而逃。

窗户蹿进来一抹凉风,陆林钟掩唇轻咳了咳,她拢紧身上的衣服,从成堆的材料中抽出一个文件夹,强迫自己专注工作。

即便她现在能接受自己在这段婚姻里是个失败者,也要给自己留一点余地,比如不徐不疾地接过安槐序的离婚协议,宁静平和地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以最优雅从容的姿态结束这段婚姻。

心口剧烈地起伏,胸腔里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像有人拿了一把钝刀在撕扯她汨汨流血的伤口。

握在手心的笔无力地松滑出去,在文件上划出一道墨印。陆林钟枕着双臂伏在桌上,看着窗外,任凭思绪漫漫。

窗外飘着雨,天黑了。

路灯亮起来,雨停了。

挂钟的时针指向了数字十,陆林钟从中午到晚上没有吃任何东西,身体已经开始抵抗她不规律的饮食和作息,胃部正隐隐作痛。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拉开抽屉翻找药瓶,抽屉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才想起药瓶昨晚被她带回房间了。

陆林钟嘴角浮起苦涩的笑意,让人难受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只有一件。

她喝了一点温水,胃部的不适得到短暂轻微的缓解,陆林钟靠着椅背渐渐起了困意。

“咚咚咚”敲门声骤然响起。

陆林钟强打精神伸手拂了拂滑落在肩前的长发,“请进。”

门外的人转动门把手,锁却迟迟没有弹开。

陆林钟打开门上的反锁按钮,拉开门,看见安槐序站在门口。

两个人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

陆林钟脸色白了白,仍挽起唇:“你怎么来了?”

“我——”安槐序抬眸看她,陆林钟背过身对着她。她不知道陆林钟今晚要应酬到什么时候,只好跟林于岑联系要到了白婧的电话,她问了才知道陆林钟散会后根本就没有参加应酬,而是回了办公室。

“已经快十一点了,你还有工作要忙吗?”

陆林钟背对着她,按住面前摊开的文件,低声应了句:“嗯。”

灯光把她颀长的身形勾勒出一圈金边,让人无法逼视。安槐序迈开左腿,又退了两步:“那我等你,好不好?”

“你先回去吧。”陆林钟指尖用力地搓了搓A4纸的一角,“我可能,可能会很晚。”

“没关系的。”

“不了”陆林钟的肩膀微颤,像在极力地克制着某种情绪。

“我在这等你。”

陆林钟迅速把文件夹盖上,拿起包,说道:“走吧”。

安槐序跟着陆林钟走进电梯,从反光镜里看她。她比中午要憔悴,脸色苍白,眉心微蹙,眼角泛红,平常颜色润泽的唇现在看起来也有些暗哑。

安槐序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疲惫虚弱的样子,即使过去她偶尔通宵加班,也不会这样。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陆林钟打开房门。

“我给你准备了一点宵夜。”

“嗯。”陆林钟说,“你吃吧,我想洗澡。”

安槐序嘴唇动了动,看着陆林钟拿好衣服走进浴室里。

二十分钟,半个小时,四十分钟······

陆林钟站在花洒下久久操持着同一个姿势,水柱直接冲打在脸上,顺着她流丽的颈线吻着她的锁骨,两肩,纤细的腰,修长的腿,像一簇静雅的白玫瑰,雨水扑打嫩蕊,盛满摇摇欲坠的脆弱美。

“还没洗好吗?”安槐序站在浴室的玻璃门外,忍不住皱起了眉。

“嗯,好了。”

陆林钟穿好睡袍,从浴室里走出来,浴袍下摆随着她走路的姿势轻轻晃动,衬着她极其优雅的双腿曲线。

“我有些困了。”陆林钟推开了卧房的门,转身对安槐序勾了勾唇,“等一下,六六。”

陆林钟停下脚步,背对着安槐序。

“嗯?”

“我有话和你说。”

陆林钟眉心轻蹙,眼底泛起一圈氤氲的水雾。

“小序,我今天真的很累了。”

“那——”

陆林钟还是勉强地转过脸看安槐序,“改天再说吧,你也早些休息。”

房门“嗒”地一声轻轻关上,留下安槐序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

陆林钟蜷下身,颓然地靠在门后。她听见安槐序极轻的脚步声就停在了门外,手甚至还搭上了门把。

陆林钟木然地呆望着门把手,周围的空气仿佛停滞住下来,和黑暗一起填满了整间卧室,让她无法呼吸。

门外的脚步声消失了一会儿又响起,渐远渐小。

陆林钟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躺到床上,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攥紧了手边的被单。

她萎缩,她害怕,骄傲如她现在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拒绝她们即将一拍两散的事实。

她害怕与安槐序相处的时间再长一秒,安槐序就会跟她开口提离婚。

即便她不同意,她也必须接受她们的爱情、婚姻已经渐渐凋敝,再无生气可言。她无论是奋力挽留,还是假装洒脱,她都是个失败者。

从此以后的漫漫长夜,从此以后的春夏秋冬,她都是孑然一身了。就如同从前她独自度过的很多个夜晚,独自走过的很多个年头一样。

那样太可怕了。

陆林钟眼角滴下一连串的泪水,瞬间被长发和枕巾吞没。她从前也曾认为一个人走过余生没什么不好的,可现在她已经成了瘾君子,她贪恋爱情,贪恋婚姻,贪恋那个人。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安槐序放轻动作起来给陆林钟准备早饭。

昨天下午趁着陆林钟去开会加班她去了趟超市,买了食物,填满冰箱。临时的住处里炊具一应俱全,两个人准备一日三餐绰绰有余。

煮粥,全麦三明治,她现在已经做得很熟练了。

安槐序看着摆好的餐盘,嘴角满意地弯了弯,总觉得餐桌上少了一抹亮色,又打开冰箱拿出小番茄、樱桃和青枣洗干净。

她看了一眼时间,七点。

陆林钟昨晚加班到那么晚,她还是晚一点再叫陆林钟起床吧。

安槐序坐到沙发边,玩了一会手机,直到又过了半个小时,她才轻轻走到陆林钟的卧室外敲门。

门里的人没有回应,安槐序拧眉盯了一眼门把手,用力推开才发现房里已经没人了。

她探头看向玄关,陆林钟昨天穿过的外套也没有挂在那里了。

安槐序心里涩涩的,陆林钟还在生她的气,陆林钟也不想见她,是她不好,让她们之间有了那么多的误会和不快,可陆林钟已经不愿给她机会让她说吗?

她要怎么做陆林钟才肯原谅她,她们才能像从前那样。

她应该更主动一点?从前她们谈恋爱的时候,大多是陆林钟在主动,在这段情感中,她分担得太少了。

安槐序掏出手机,屏幕上的备注让她眼睛一酸。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安槐序开口:“六六?”

她昨天吹了风,睡了一夜后嗓子变得沉哑。

“嗯?你起来了?”陆林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我已经让人买好了早点,现在就给你送到门口。”

安槐序看着桌上的早餐,沉默了。

“不用送。”

“我去忙了。你照顾好自己,外面又降”

“嗯?”

“没什么。”

安槐序听见陆林钟淡淡的轻笑声,想象出她说话的表情,或许只是嘴角习惯性地弯了弯,带出了一点笑意。

屏幕上闪过电话被挂断的画面,短短一秒就退回了主屏幕,那声如风的轻笑也被打断,好像从没有存在过。

安槐序收拾好餐桌,换鞋出门,今早她看到陆林钟衣柜里的风衣都是薄款,这几天寒潮过境,温度骤降,只穿那些,有些单薄了。

安槐序走进商场,走过成片的橱窗和展台,终于看见一件称心的外套,廓形的过膝长风衣,精纺羊毛面料,浅灰色配上白玉纽扣,很大气别致,她指了指橱窗,让店员把外套包起来。

安槐序提着精美的纸袋在商场里逛了一圈,走回和光大厦时恰好是午休时间。她麻烦前台拨通了陆林钟办公室里的座机,结果无人应答。

来来往往的人流从一楼大门进进出出,大厅内的暖气里总夹着新鲜生硬的冷意,安槐序两只手放在嘴边呵了呵气,出门前她没有找到房间的备用钥匙,现在她只能在一楼等陆林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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