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黑化之后+番外(75)
怎么回事,稚离咬牙将温舒辰扶了起来,那人此时正沉浸在睡梦之中,模样依旧是先前的那般柔弱无害。想起那个从温舒辰襟口掉出的小东西,稚离低头打望了过去。
是一个小锦盒,心生好奇,不知里边装的是什么要紧物件,引得温舒辰如此紧张,伸手去扳,不想温舒辰力量出奇的大,角着力道,人又不安稳起来。
真叫人头大,稚离赌气望了望温舒辰,再一次将她抱起,终于挪到了榻上。这一回,温舒辰死死的睡了过去,再没有动响,任由着稚离打水洗漱,更衣盖被都不曾醒来。
自己还是个重伤未愈的病者,如今照料起温舒辰,只觉心有余而力不足。终于将地上的狼藉擦拭干净,稚离已瘫在榻阶前,一动也不想动了。缓了许久,这才洗漱干净,回了小屋。
走到榻前,望了望正睡得香甜的温舒辰,稚离已拿了跌打油在温舒辰身旁坐下。
掀开被子,将温舒辰的裤腿挽起,膝盖上,乌青了大片,刚才替温舒辰换衣服时,便觉着裙上那抹灰甚是可疑,便挽起里裤看见了这片伤。此时看着心中一酸,那淤青似乎又肿了一圈,稚离忙将跌打油倒在掌心揉开,盖在温舒辰膝盖之上,缓缓揉动,见舒辰正睡得香甜,这才逐渐施加着力道,推那淤积的青肿。
不管那个人是谁,都一定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稚离心中酸楚,伤了舒辰的膝盖,怕是几天都不得利索了,敛着眉,这怨气不由得又发了出来。
“阿离…”,衾间那人突然唤了声。
扭过头望了望,正看见温舒辰醉醒,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艰难的撑了撑身子,稚离不由得松了手上力道,“疼了?”
那人点点头,眸子里仍是浸着浓浓的酒气。
“是谁伤的你?”都说酒后吐真言,也不知是真是假,稚离却仍是想问问看。
“你过来…”温舒辰皱皱眉头,迷离的眸子心虚的眯了眯,蜷腿躲了躲。
稚离拿拭帕擦去温舒辰膝盖的上的跌打油,将裤腿放了下来,塞入被衾中,待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转身走到温舒辰身旁时,却看见那人又陷入了睡梦之中。
好一个调虎离山!稚离傻愣愣的杵在榻边,看着那人安心睡颜反应过来,又气又无奈,可更多的却是无法言说的心疼。
哀叹一声,稚离无奈在温舒辰身边坐下,轻轻抚了抚她睡过的床榻,正暖,目光不由得又柔和下来。也就喝些酒,她才能安心睡上一觉。稚离敛着眸子,望见温舒辰正烧的通红的耳垂,心中隐痛,她定是被人欺负了,不然怎么会缩在自己怀里委屈连连的哭泣?她的生活太过压抑,就连哭都要那般小心翼翼,生怕影响了身边之人。她的舒辰,好像永远也学不会依靠他人。
心烦意乱,稚离踢了鞋履,蜷在刚刚温舒辰睡过的榻边,枕着手臂陷入了深深的深思之中。盯了许久,鬼使神差间,她将温舒辰的发带扯散,捧着那发带护在怀里,才稍稍解了些相思之苦。
“舒辰,天下人都不懂你,可我疼你…”稚离攥紧那发带,红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倦怠的时候总会有稚离守护,虽然稚离一直笨拙,可只要有她在,温舒辰就能喘息片刻。
☆、倾心一吻
身体是醉的,可心却通明,她不是喝不醉,只是她真的不敢放纵自己的醉意,将脸埋在被衾间,温舒辰才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可以喘息的角落。
身后,稚离靠了过来,伸手将自己的发带扯散,温舒辰的心紧张的跳了跳,她不是不想与稚离讲话,只是酒气上头,一见到稚离,心底纷扰的情绪就止不住倾泻而出。
温舒辰控制不住,所以在见到阿离时,她便已是依着她泣不成声,温舒辰害怕这样的自己,更害怕因为自己控制不住的倾诉会害了稚离。其实温舒辰一直都明白,只要她说,阿离便会去做,她若是告诉阿离她所面临的一切,阿离一定会不计后果的替她出头,所以她害怕了,闭上眼任由自己烂醉如泥,她宁愿睡去,也不愿面对阿离的质问。
而稚离,在替自己松开发带之后,就再也没了动作,她知道稚离一直都醒着,她的呼吸深沉而平稳,从始至终都静静的守在自己身后。
立冬以来,天气一天比一天变得湿寒,她重伤初愈,被自己连累着折腾了一下午,温舒辰又愧疚起来,难以安眠。
而此刻,稚离正皱着眉头,将连日来发生的事放在心底仔细推敲,这些人一定是得了温舒辰的命令才会守口如瓶,可自己能接触到的事实少之又少,如果说魏老板是害自己险些丧命的罪魁祸首,以他奸滑惜命的个性,断是不敢与舒辰当庭对抗的,那今日又是何人来闹?
正沉思,温舒辰扯了扯被子转过身来。稚离低头望了望,抬手替温舒辰挽开散落的发丝,便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可这样的沉思并没有维持太久,温舒辰抬了抬纤细的手臂,搭在稚离腰间。许是又觉得冷了,扯了扯被,将稚离一并裹进了被子里。
忍不住抿了抿唇,稚离抬手轻轻刮了刮温舒辰的鼻尖,“睡也不安生,抱着我作甚?”
只是,那个人此时正睡得香甜,氤氲酒香升腾,盯着那人睡颜许久,稚离觉得自己也要醉了。不知为何那人会生得如此令人沉醉,忍不住抬手又轻轻触了触她的眉峰,指尖微痒,却好似轻点在水墨之中,这一触,荡开一片清丽山水。
喉间越发觉得干渴,稚离的手有些颤抖,指尖在画轴中游离,顺着挺翘的脊峰急转直下,卷中那艳丽的红霞蕴着浓浓酒香,贪醉的指尖便再也走不动了。
“舒辰…”她的声音喑哑低沉,带着一丝痛楚幽怨,温舒辰忍不住想要回应,只是下一瞬,有什么就贴在了自己的唇上,带着只属于阿离的灼热气息。
惊诧之间,温舒辰惶恐的睁开双眼,见那女子此刻垂着眸子,眉眼间含着浓浓的眷恋,长长的睫毛就在眼前轻颤,她的唇贪慕的触在自己唇角,小心翼翼,似乎用尽了所有的温柔,浅浅小啄,那气息烫的吓人。
也几乎是一瞬间,趋于本能的畏惧逃避,温舒辰闷哼一声,躲开了稚离的贪婪索取,缩进她的怀里躲避。
温舒辰咬咬唇,瞬间过往的一切,连带着许久之前,自己所看不懂的稚离的种种失常都历历在目,深深皱着眉头,她竟无法理解稚离的行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或是在哪里出了差错,她怎么可以对同是女子的自己产生情愫?!无法集中注意力,只因阿离的心跳声太过喧闹,震在额前,扰的人心慌。
慌乱之中,稚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失去了控制,可等自己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唇齿间生出淡淡的酒香,她已沉醉在了她的芳香之中,可许是扰了舒辰清梦,她嘤了一声,缩进了自己怀中。
此刻,稚离的大脑一片空白,抬手触了触自己沾着酒气的红唇,窒息感令她痛苦,稚离小心翼翼将温舒辰束在怀中,怎么也理不清现在的状况。“舒辰,我…”她无法原谅自己失控举动。
“对不起…”稚离愧疚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心跳声震如擂鼓,温舒辰却一动也不敢动,这样惊世骇俗的事,叫人如何回应?她害怕了,可她不敢妄动,阿离性格冲动爽直,这一层窗户纸捅破,只怕她再不会有颜面逗留府中,这样的事,横在两人之间,最终是会耽误姐姐大事的。她需要阿离,阿离可以替她顾看好姐姐,再有三个月,她就要嫁入皇宫,她需要稚离带着姐姐远走高飞。
可眼前这让人理不清头绪的状况是怎么回事?温舒辰难以理喻,她需要稚离对她忠心不二,虔诚侍奉,事实上阿离也确实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她要困着阿离,阿离也不曾反抗过,顺了自己的心意,安心守在自己身旁,可阿离给的却比自己要的多了一点,这令舒辰感到担忧,如果自己当真走到了那一天,阿离还能不能割舍掉自己,一心保护阿姐?
温舒辰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感受,皇上是不是喜欢她,她不在乎,阿离是不是喜欢她,她也不在乎。她顾不了这么多,宫外最后的三个月,她只当是自己走了人生旅途的最后一程,可阿姐必须活下来,自己本该是那个被送入宫中的人,是阿姐替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