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黑化之后+番外(76)
现在,她要将错乱的命盘归正,她要姐姐远走高飞,去过寻常人家的生活,其他的,自己什么都不在意,不在意是不是真的会成为皇后,不在意三个月后那场盛大的婚礼,更不会在意这些多余的情感。
温舒辰深深敛着眉,凌乱的思绪万千,纷纷扰扰惹得温舒辰再一次忧思沉重,只是,她却不曾注意到,从始至终,她的手都紧紧攥着阿离的衫,她的额都紧紧靠在阿离胸前,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稚离很早便已融进了她的习惯里,只是这时,舒辰还未有察觉。
时间开始变得虚渺,两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心怀着各自的愁思,过了许久。
渐渐的,阿离的心跳声平复下来,温舒辰悄然退开半身,抬眼望了望那人同样也是忧思苦楚,此时正敛着眉刚入了浅眠,撑起半身抬手在稚离耳后使力一击,阿离便被歇去浑身力道,昏了过去。
叹息一声,温舒辰将腰间阿离的手臂卸去,坐起身,拢了拢凌乱的长发正欲挽起,侧目寻了寻发带,却见那段白绸正被稚离紧紧握在手中,摇了摇头,温舒辰由着长发披散,转身下了榻。
脚下浮软,温舒辰还是有些站不稳,这酒气恼人,温舒辰不适的皱皱眉头,扭头望了稚离一眼,还是摇摇晃晃走到榻前,将那人抱至榻中间,掩好被衾转身出了小屋。
合上门扉,萧瑟的寒风立马卷了过来,温舒辰抬头望了望阴沉暗淡的天空,忍不住叹息一声,气息便顺着唇边化成一抹雾气消散。
天寒了,早晨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已是阵阵寒风袭人,怜儿前脚刚走,才是添了件兔领夹袄回来,不想,小姐竟先一步出了小屋。快跑几步,怜儿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雾蒙蒙的日头,开口问道:“小姐?时辰尚早呢,小姐怎么就出来了?”
“是啊,时辰还早,你又何苦这么早来冻着?”温舒辰默声向庭院里走去。
“怜儿就该冻着,只怪怜儿不中用,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怜儿竟是不知。”垂着头,怜儿满脸沮丧的神情。“小姐天寒,快回屋里歇着吧…”
“吹吹风醒酒,脑子正懵。”温舒辰漫无目的在小院里散着步。
“哦!那我去给小姐拿件披风来。”怜儿转身正要走,温舒辰已伸手将怜儿拉了回来。
“热了头昏脑涨的,吹吹凉风才好。”温舒辰解释了句,已是拦下了怜儿去路。
怜儿这才反应过来,阿离姑娘怎么没跟着出来,下意识看了看小姐脸色,怜儿好似反应了过来。“阿离姑娘可是又为难小姐了?”
温舒辰寒了寒眉目,沉默半晌,闷闷的开口道:“不曾…”
哀叹一声,也不知这稚离姑娘是个什么妖魔鬼怪,怎么老是触着小姐霉头?“那也不该让小姐冻着不是?!”说罢,怜儿又要朝着屋子冲撞而去。
“怜儿!”温舒辰皱皱眉头,“去你屋里坐坐。”
“下人待的地方有什么好坐?”怜儿没头脑吐了这么一句,“怎地?还不让我家小姐回屋了?”
苦恼的摇摇头,温舒辰郁闷的丢下怜儿出了小亭,先一步朝下人住所走了过去。
“小姐!”怜儿哪还敢唠叨,忙冲上前跟了过去。
这一路,小姐越来越沉默,看着小姐渐黑的脸色,怜儿觉得可能两人之间发生了不小的争执。
只是,在温舒辰的心中,她总是会不受控制的想起刚才那一幕,抿抿嘴唇,想要强迫着自己不去理会心中的悸动,可走神时,她眼前又会出现那女子垂着潮润眼眸,以及她情不自禁的沉溺。
心口一窒,温舒辰忙停下步子,不适的捂了捂心口,她的心从不曾像现在这样难受,不知为何,偏偏想起那人时,心就慌张成了一团。
“小姐!”怜儿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什么,可是见小姐捂着胸口正难受,不由得也跟着慌张起来。
“怜儿…”温舒辰歇了良久,才闷闷的开了口。
“是,小姐。”怜儿害怕小姐再有差池,正要解开夹袄披在小姐身上。
“阿离,不得用,待她伤好便将她送出府去。”温舒辰面色苍白,紧紧扯着胸前的长襟。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温舒辰也早就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不对劲,可是她处境艰难,实在没有精力去顾虑那么多。
所以这一吻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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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的另一本小说明天入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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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忧心
“小姐?!”怜儿简直不敢相信温舒辰的话,本是将夹袄脱下披在小姐肩头的,震惊间夹袄已脱手滑落在地上。
温舒辰疲惫的拢了拢额前碎发,一路沉默着,直进了怜儿屋里。
看着小姐心事重重的坐在凳上,怜儿赶忙在柜里寻了件厚袍披在温舒辰肩头,顺势招呼着同院的丫鬟暖融融的烧了盆炭火,放在屋里给小姐取暖。
直到屋里下人退去,只余下怜儿和小姐两人时,怜儿终于还是耐不住开了口:“小姐,阿离姑娘许是又惹您不开心了,可您要是将阿离姑娘撵出府去,不是要她去送死么?”
温舒辰敛敛眉头,脸色苍白的吓人,却是没有开口接话。
“小姐…”怜儿有些焦急,跪下身子拉着小姐的手轻轻摇了摇,“小姐面皮薄,总也不忍说她,那阿离姑娘若是有什么不可理喻之处,您只管遣了怜儿去管教她便是,冬冷寒天,您把阿离姑娘赶出去,又是前有狼后有虎的境遇,您…该是知道后果的…”
“我可以为她另置一处宅院安歇。”温舒辰忍不住争辩着。
“没了您的庇佑,阿离姑娘如何安生休养?”怜儿一句句反问,倒是难住了温舒辰。
“怜儿,你到底是我的贴身人,还是阿离的?”温舒辰今天总觉着怜儿不对劲,便不满的发难起来。
“怜儿自然是小姐的怜儿,也不敢违逆小姐意思,可这一次小姐真的错看了阿离姑娘。”怜儿不忍,这话若是当真交代了下去,阿离姑娘怕是会比死都难受。
看着小姐似乎决心已定的模样,怜儿咬咬牙,起身去柜子里取了一个手帕包裹递在小姐手中。
温舒辰正不知是何物,将那手帕展开,见那手帕正中躺着一枚芙蓉暖玉,觉着眼熟,伸手将坠玉提起,正是遇到阿离时,赠与捕快的那块,可玉上的穗子却不是先前那条,月白的丝线才勾了一半,盘根错节,线缕细密,却没有将穗子结好。“这…不正是我的那条坠玉么?”
“正是小姐那条,阿离姑娘跑遍了整个昱州当铺才替小姐赎回来的。”怜儿回禀道:“是与怜儿一同出府那次,阿离姑娘央着怜儿,我们寻了许多家当铺也不见,最终寻回这坠玉时,穗子已经污了,以前,阿离姑娘每每有时间了便会来怜儿这里编上好久,却唯独编不出旧穗子那个样式。再后来,阿离姑娘便出不得院了,这女红就停了下来。”
抬眼看看温舒辰轻抚那坠玉的神情,怜儿便赶忙又添了几句:“小姐,不论如何,小姐气也好怨也好,求小姐别放弃阿离姑娘,她待小姐一片赤诚,一定会听您的话,一定不会辜负了您的苦心。”
屋外的寒风卷袭,稚离下意识抬手替温舒辰拢好被子,可这一摸,却扑了空,猛然坐起身,向身旁望去,只是床榻空空,不知何时温舒辰已出了小屋。正责备自己睡得毫无知觉,懊恼不已抬手重重揉了揉脑袋,便又听得屋外狂风大作。
这一觉睡了不知多久,可天气却突然骤变,低头看见手中那段发带,稚离愣了愣,再抬头去看,外衫仍旧是自己叠好的模样,跑去衣柜查看披风也一件不少,这样急匆匆,舒辰是去了何处?
唯恐舒辰再出意外,稚离焦急之中抱了件披风,鞋也顾不得穿就朝门外冲去。她怕舒辰再出现什么意外,这些天出了那么多的波折,这温府早已算不上安全。可舒辰总也不让她心安,天这样寒,衣服也不披一件,那薄弱的身子骨哪里扛得住?
稚离逆着风在院里跑了一圈,也不见温舒辰的身影,便顺着环府的小径沿着各院依次寻去,自祭冬宴结束后,府中许多下人都提前告假归了家,问了些尚在府的下人,都摇摇头说不曾看小姐出来,没了办法,一时慌张,她只能去找怜儿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