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黑化之后+番外(74)
突然,一张惨白如死人面孔的脸已贴了上来。
“桀桀桀…”那男子惨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块令牌,横在鲁尤面前道:“璟州军督鲁尤听令!”
鲁尤疼的浑身止不住的哆嗦,可还是费力看了看穆文冲手中的令牌,“军…军监金符…”咬牙,鲁尤只得忍痛跪在穆文冲脚下。
“皇上口谕,昱州知府事,玩忽职守,渎职怠慢,安防不利,判,斩监候。温府一案牵涉甚广,着老夫亲查,凡寻衅滋事者,可先斩后奏!”穆文冲宣罢,已蹲在了鲁尤面前问道:“鲁尤,你可有不服?”
“臣…臣不敢…”鲁尤已汗津津跪倒在地。
“不敢?”穆文冲将先前被鲁尤掷在地上的请愿文书捡了起来细细打量,冷笑道:“皇上还未开口,你便调兵遣将千余人赶赴昱州,是谁给你的权利?兵符何来?”穆文冲步步紧逼,鲁尤不敢妄答,只得紧紧的闭了嘴巴,不再吭声。“阵仗还不小?逢着夜深,屠了一商户满门,怎么?今日前来莫不是准备将皇上亲赐的宅院也烧了不成?”
“来人!”穆文冲朝殿外高喝一声,昱州的官兵已应声入了殿,“即刻缉拿鲁尤及其余党,押解回京!”
转瞬,原本喧闹的大殿人去楼空,鲁尤一众被当场缉拿。
“今日多谢穆大人搭救,小人待我家小姐感激不尽。”说着赵管家已携着众管事跪身谢恩。
春棠便也瞅着机会,将自家小姐掺起,欲要告退。
“慢着!”机会大好,穆文冲又怎会放过这样一个羞辱温舒辰的大好机会?看着温舒辰迷醉间,抬了抬眼皮,穆文冲抬手擒了温舒辰的下巴,咬牙切齿道:“温舒辰,你求我,求我我就帮你翻案。”
轻轻笑了一声,温舒辰醉醺醺已偏头躲开了穆文冲的挑衅,迷醉的眸子丝毫不见畏惧闪躲之势。“穆大人,不如你求我如何?求我,我就帮你扳倒鲁万。”
醉成这样,穆文冲冷着脸蔑视着面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女子,心知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冷哼一声,便抛下众人离了开。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下一章稚离出场。
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留言和鼓励!爱你们!
☆、舒辰迷醉
“小姐!诶!小姐您慢点!”春棠此刻正扶着醉如烂泥的温舒辰往后院里去。
“沐…沐堂…”温舒辰摆摆手,指了指小院的另一边。
稚离原本还和怜儿坐在小屋里谈天,隐约听到院外响动,下一秒人已忙着下榻提鞋。
“这是怎么了?”怜儿看着稚离急忙动作间,尚不知发生了何事。
“是舒辰…”急急应了句,稚离已推门迎了出去。
“怜儿姐姐可在?”春棠咬着牙一路走过来,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小小的个头被温舒辰一压,更是显得娇小玲珑起来,体力不支,扶着小姐眼看要摔,春棠已顾不得矜持,扯着嗓子朝院里求救。
“舒辰怎么了?”稚离不顾身上的旧伤,几步腾挪已赶到了温舒辰身边。才伸手托住那纤细的柔腰,弥天的酒气已冲了过来。
“醉了,小姐被灌了些酒…”春棠小心翼翼答道。
“我来吧。”皱皱眉头,稚离伸手揽着温舒辰入了怀。
“你怎么办事的!”慢一步出来的怜儿此时也小跑着赶到了温舒辰身旁,抬手已是一耳光打在了春棠脸上。转回头看了看小姐,垂着头靠在稚离身旁,面颊此时泛着嫣红,满身狼藉,袖上还湿漉漉沾着潮气,膝盖处也不知哪里蹭的灰,真是有够狼狈。
“阿离…”温舒辰皱皱眉头。
“我在,我们先回屋…”稚离寒着脸,也不管怜儿责问,先环着温舒辰回了小院。
心在滴血,醉成这个样子,是被灌了多少酒?“舒辰你应过我的,不会贪杯。”
温舒辰垂着头想要回应稚离得责备,可头晕,口舌更是费劲,感觉闭了嘴,连连叹息不止。也不知是醉着还是醒些,想起稚离后背还有伤,温舒辰抬起手臂,避开了稚离的搀扶,欲独自行走。
可这摇摇晃晃如何能走?离了依托,脚好似陷在棉里,膝盖一软,人又斜了去。稚离赶忙将温舒辰束进怀里,责了声:“做什么?”
温舒辰摇了摇头,沉着声又倔强撑开两人距离,“我自己走,你有伤…”
心中努力压着的火气这一刻便压不住了。手臂猛然用力,那女子失衡软在怀中,“你再乱动,我就把你丢出院去再不管你!”
见舒辰垂着脑袋,又依在颈间一动不动。稚离不自在的偏头躲开那冲天酒气,“你又做什么!”怨怼一句,却还是静静地由着温舒辰依靠,只是许久不见动作,久到稚离以为温舒辰睡了过去。将温舒辰撑开,启料温舒辰正泪盈盈红了眼眸,见稚离望来,匆忙舒开眉头柔柔抿了唇角,勉强着自己有个笑脸。可那双委屈的眸,隐不住泪水,无声滑落,在皎玉般的面庞上,留下一路苦涩。
“小姐怎么了?”怜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温舒辰猛然间被惊了一瞬,忙低头不知该如何隐藏自己泛滥的情绪。
稚离已伸手将温舒辰扣在了怀里,“喝醉了,正疯,你们先下去吧,我会照料好舒辰。”
叹息一声,怜儿细细嘱托了几句,便先一步带着春棠离开了小院。
望着两人离去,稚离松了口气,再次撑开温舒辰时,那人眉眼红红,正也不知所措。稚离冷了句:“不叫你喝,偏是不听,你属牛的,任谁都拉不动你!”言罢,已打横将温舒辰抱了起来,径直回了小屋。
进了屋,温舒辰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上榻休息。
“温舒辰!你再闹我就要生气了!”稚离焦头烂额抱着发酒疯的温舒辰,心力交瘁。
温舒辰皱皱眉头,转眼间就不行了,捂了唇,用力挣脱了稚离便向门口跑去,奈何还未推开门,已吐了一地。
稚离看着又心疼又生气,一把将温舒辰搀到几案前坐好,轻声嘱托过几句,便跑了出去。
再回来时,手中已端了漱口水和醒酒汤,在橱里遇见张妈,也正要送醒酒汤过来,问了几句,张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重点,稚离又端着醒酒汤跑了趟前堂,那里正有一群下人在收拾宴席,仔细瞧了几眼,碗碟碎了一地,菜汤泼的到处都是,有些甚至上了墙,看着应是起了争执。心中隐忧,再问下人时,亦是不肯多言,放心不下温舒辰,稚离只得先回来照看,但是事情出的蹊跷,温舒辰也说过,来的都是家臣,又怎么会闹了如此一场?
回到小屋,温舒辰已趴在案前睡的不省人事了。叫了许多次,那人终于强忍着醉意抬了抬眼皮,稚离已将温舒辰托在了怀里,“舒辰,来漱口。”
那人点点头,却依在稚离怀里又睡了过去,稚离只得再次将温舒辰拍醒,这才终于漱了口,只是刚才那一吐,酒劲一催,人更醉了,这醒酒汤是无论如何都喂不进去了。
“是谁将你欺负成这样?”稚离心疼得厉害,垂着眼眸望着不省人事的温舒辰,暗中使了力道环紧,自己应该跟去的,确实不曾想到宴席也会出乱子,只是不知道温舒辰惹恼了什么人,依着前堂里狼藉一片的样子,那人一定刁难了舒辰,让舒辰当着众人面丢了丑,不然又怎么会委屈连连的哭了一场?念及此,稚离胸中的火气烧的冲天。
叹息一声,稚离环着温舒辰已将污浊的长衫脱了下去。架着温舒辰上榻休息,这一路蹒跚,温舒辰哪里还有什么端庄得体,素雅的套装松松垮垮挂在肩头,脚下的步子磕绊,才将温舒辰扶到榻边,松垮的襟口有一小物滑了出来。
温舒辰俯身去截,稚离猝不及防被压倒,“舒辰!”惊慌一声,可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睁开眼,温舒辰的手臂正垫在脑后,另一只手也护在受伤的脊背之后。稚离抬眼望着温舒辰,那人迷离的眸子正含着酒气,沉醉的目光专注于眼前的少女,狼狈至极,可看着却尤如一头困兽,眉眼含霜,目光锐利,层层叠叠将稚离困在其间。
她不明白舒辰为何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那眼神,冰冷而霸道,尤如巨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目光凝聚在自己唇上,盯了许久,只是渐渐的,那人身上危险的气息渐弱,人便贴在稚离的颈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