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黑化之后+番外(73)
众人见那小卒正欲动手,哄哄闹闹已将那醉醺醺的家丁拽了回来。
温舒辰才放下酒盏,寒着眸子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名醉醺醺的家丁正是府中暗卫,如此鲁尤便是刻意封了殿门,尚不知外面情况如何,可这高呼着一闹,值守在外的暗卫也该注意到了,只盼着,这帮人不会闹到后院撞见稚离才好。
“鲁大人…”温舒辰摇摇欲语,可似乎口舌费事,难以自持,轻轻推开面前酒盏道:“你要喝,舒辰自会陪你喝,可你为难府中下人,却是多余了些。”
“多……多…余吗?”鲁尤显然也醉上心头,可是心情却出奇意外的畅快,“一点都不多余。”鲁尤摇摇晃晃指了指殿中众人,“也多亏了他们,温家二小姐才能赏脸与我一聚,不是么?呵…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温舒辰有点孤立无援···
☆、刁难羞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温舒辰已不胜酒力,推拒着,婉言道:“大人,这酒也喝够了,宴也吃过了,舒辰不胜酒力,这便要叫散了。”
“叫散?”鲁尤放下手中酒盏,扭头望了望众人,伸手从碟中捏了片熏牛肉入口。“你说散就散?我可还未尽兴。”随即抬手勾了勾指头,殿里的士卒们已将刀抽了出来。
“我啊…用饭时就喜欢看些有趣的东西。”鲁尤吮了吮指尖上的油脂,又抹抹嘴扭头向殿中众人望去,此时殿中哪还有人敢喧闹?都心惊胆战缩着脑袋,不敢抬头。
鲁尤再次将酒舀中的玉露倒入温舒辰盏中,可突然之间,看到温舒辰眼中难以掩饰的厌恶时,情绪暴躁起来,转手将身旁一个瓷碟摔在墙上,声如虎啸:“谁肯献技与温姑娘观赏一番?”
转瞬一名手持大刀的壮汉将殿中一个看着只有十二三年华的小丫鬟从人群中扯了出来。
那丫鬟也知大事不好,尖声求饶着,被大汉拖到了鲁尤面前。
“小姐!!小姐救我!!!”那小丫鬟何时经历过这样骇人的场面,瞬间已是吓得哭天抢地,尖着嗓子叫成一团。
温舒辰脸色难看至极,迫于压力,再次举起酒盏顿于额前,一饮而尽。
鲁尤心满意足,咧了咧嘴,摆摆手示意,那大汉果然将小丫鬟推回了人群之中。
“我呀,今日贸然来访,本是为了解除一个误会。”鲁尤看着温舒辰被自己钳制的难以斡旋,洋洋得意端起酒盏小饮。“家父呢,素来与温家交好,可前些日子,却被奸人钻了空子,本是相安无事,天海各边,可突然间被人挑唆,这不,温舒辰你上奏告了我尊父,你说尊父冤是不冤?”说罢鲁尤将盏中酒尽数饮去,又来为温舒辰酌酒。
温舒辰冷笑,却也不想再惹他暴怒,“那兴许确实冤枉了鲁老爷子。”
气氛看似缓和,却是鲁尤又压着温舒辰饮过几盏,喝的太多太急,温舒辰已觉天旋地转,虽是强撑却也难以维持清醒。
而那鲁尤也中了酒气,喝的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强撑着揉揉眼皮,看着这一桌的杯盘狼藉,心中便也觉喝的差不多了。
鲁尤冲着自己人招了招手,很快,有一男子走了上来,将两人间盘盏推开,从袖兜里抽出一张文书放在温舒辰面前。
眼前晕眩,密密麻麻的字令温舒辰烦躁异常,几次将文书推开,又被那男子执回。
“温舒辰,你也…你也说过尊父蒙冤,此乃陈情书…一封,只要你签了文书认账,自愿承认诬告之事,鲁…鲁某便不再追究。”鲁尤已醉的东倒西歪,可心里装着大事,也算强撑着几分理智。
温舒辰迷醉间轻蔑道的,“鲁大人您也太高看舒辰了吧?”随即,温舒辰将那文书推开,问道:“舒辰如今醉如烂泥,您却还要我签文书?鲁大人,我便是歪歪斜斜签了这文书,您就不怕我酒醒不认账么?”
这一问,倒是难住了鲁尤,昨夜里府中能出主意的谋臣门客全都被“稚离”行刺时杀尽了,熬了一夜,鲁尤绞尽脑汁想出这法子,自觉毫无纰漏,因而灌醉了温舒辰,正欲让她无法思考时签好这陈情书,为爹爹避罪。可被温舒辰这样一问,反而没了自信。鲁尤醉醺醺抬眼望向一旁手执陈情书的男子求助。
怎知那男子也是大老粗一个,哪里知道这些事?在鲁尤求助的望来时,狂摇了摇头,不知是该如何应对。
“老子让你签你就给老子签!说什么废话!”鲁尤怒冲冲吼了起来,事已至此,却可能到头来又是白忙活一场,这叫人如何舒坦?
温舒辰笑了笑,抬起被酒水浸湿的袖摆有些不适的皱皱眉头,可下一秒便又软了下去,靠在桌边,眼前已是天旋地转,胃里也是翻江倒海,却唯有一颗心透亮。“若是签完便可以了事么?再不追究?”
“签…签了也不成!还有个条件!”鲁尤怒目圆瞪,挥了挥袖,“你知道老子这一趟来昱州,折了多少人马?”
温舒辰已无心试问。
“二百人!”鲁尤醉醺醺比划了两个指头,“老子损了二百精兵!”
“便是死了人,那鲁大人也该去问阎王才是,你问我要?我哪里懂得起死回生之道?”温舒辰嗤笑,转眼间便要倒在桌前。
“你少跟老子撂屁!”鲁尤一挥衣袖,在酒气熏天的嘴边比了“一”,接着开口道:“我就要一人!稚离,我只要那贱女偿命。”
“稚离?”温舒辰迷迷糊糊复了一句,便摇了摇头道:“不曾见。”
“你敢跟老子装糊涂!”昱州的知府事来信说稚离就藏在温舒辰府中,昨夜里那臭娘们也确实在昱州现了身,可直到现在,面前这女子还在扯谎,盛怒之下,鲁尤将桌子掀了翻,满地狼藉,惊的府中众人又缩作一团。
“她分明就躲在你府中,你说不曾见?她昨日还杀了老子许多门客,你却还在这装糊涂!温舒辰!你个丧家之犬,给脸不要脸?老子抬抬手指就能将你捻的粉碎!”说罢,鲁尤已将那陈情文书掷在地上,“给我签!老子要你跪下签!”
可温舒辰仍旧是一副醉意正浓的模样,因为坐不住的缘故,此时已被两名大汉架了起来。忽的殿外传来一声鸟鸣,温舒辰抬了抬唇角,“看来,你今日走不成了。”
见温舒辰还在嬉笑,鲁尤一怒,酒气便越发上头,只觉胸中怒火一烧,抽出腰间的威虎大刀横在温舒辰颈上。“臭婆娘!你以为你是谁?”
正怒,那女子忽然抬起头望了一眼,好似生了幻觉,那双眼清明澄澈,凌厉霸道,根本不像是醉酒之人,鲁尤愣了一瞬,那一眼却不是落在自己身上,顺着目光寻去,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群缩头缩脑的管家男丁推开半步。
“哎呦!你这目光倒是吓人!”只那一眼,鲁尤已感觉如临大敌,背后冷汗一激,酒反倒醒了几分。“还不给老子跪下!”说罢抬腿冲着温舒辰膝盖猛然一踹,若是换了寻常人早就该被踢翻在地了,而这女子却丝毫未动,反倒是自己,那一脚好似踢在石柱上一般,险些摇晃着把自己绊倒,心中隐怒,正要抬腿再踹。
“鲁大人好大的官威呐…”
突然,殿外传来一男子戏谑,声如洪钟,守在殿门口的兵卒们,只一瞬,就如同死肉一般被甩了进来,一直从大殿门口飞到了鲁尤身旁,才撞在壁上,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谁!哪个不长眼的!军督爷爷的人你也敢打?!”鲁尤摇晃几步正要上前问话。
可下一瞬间那黑影就晃到了温舒辰的身边。“桀桀桀,温舒辰啊温舒辰,你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鲁尤竟然能把你整得这么惨。”那黑衣男子此时正阴鹜森笑,看到温舒辰被整得狼狈不堪,似乎心中畅快至极的模样惋惜道:“哎!真可惜!可惜老夫来的早了些。桀桀桀桀…”
“看见老子还不下跪!”鲁尤看见来的人如此嚣张,竟连自己看都不上看一眼,心中恼火,准备上前好好教训他一番,伸手抓了那黑衣男子肩膀欲动手。
哪知那男子反倒先一步动了手,一只手死死扣住鲁尤搭在肩上的那条手臂,低头猛然旋了半身,安静的大殿内传来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断裂之声。
“啊————!”转瞬间,鲁尤的惨叫声已在殿内传了开。满脸灰败之色,鲁尤抱着自己变形的手臂蹬着腿向后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