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州闲话gl(20)

作者:林平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边缘恋歌 种田文 甜文 市井生活 主角:方致远,关雨霂 ┃ 配角:关筱秋,凌桥,董永道,薛远甫,芙竹,烟霞,晴平 ┃ 其它:抚闲,家长里短 文人在尘世之中的微渺琐事。 : 南梁末,苏氏大幕遮。 积跬步方致远,行千山观雨霂,皆为凡人挣扎于尘世所行之微渺俗事云尔。 此浮尘,同为两片浮萍,愿为汝拂尘,同沉沦,不顾浮沉。 女扮男装的官员,书香门第的落魄千金,一场雨,一座寺,姻缘邂逅。时光荏苒,天意难测,阴差阳错地做了对夫妻。本文讲述的是两个身在边陲的女子家长里短的寻常故事,也大概是我写过的最寻常的故事。点击展开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几个章节比较重要,我要好好想一下,大家明年见。

节日快乐。

第19章 章十九

陛下圣明,我朝居上国之位久矣,愿闻《黔之驴》?黔地本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虎见之,觉其身形健硕,庞然大物也,初以为神。每窥于蔽林之间,憫然不敢相近,莫提相知。后观数日,只见其以草为食,只闻其鸣之呦呦,渐渐不觉其神。是日也,虎稍近益狎,蓄意挑衅。驴不胜怒而蹄之。虎因喜,乃道:「技止此耳!」因不费周折,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神论,一属天意,二属历史,三属其形。我朝天命所归,坐拥人间地利人和,上有贤君平定四海,下有能臣文武韬略,普天之下,论富庶之地,莫若苏杭,论人杰地灵,莫若京师,乃属天命。我朝传位不过六代,然治也。对内沿袭古法以固江山,对外恩威并施以留威严,根基稳固不若初升之东日。前朝垂千百祀,大业弥固,吾等用之获利,实属幸。再论其形,吾曾往抚州海关,外洋经商者无不称其占尽洋利,外来商旅无不携洋元之量多,白银之量少,单单贸易足以见其形。我朝扬天威,故以为神;我朝历千古,故以为神;我朝货倾销,故以为神。然真神焉?臣不以为然。

今时过境迁,臣游历八方,有见布匹质既美价复廉,纺织器具无需人力俱用火轮、水轮,有见商船万四千百三十即行驶如飞,有见一物可观千里望敌营。其技灵巧,臣未尝见于我朝,乃叹泱泱大国亦有技不如人之日。夫临文史而嗟悼,望昔日万国来朝,遣唐使济济,盛世昭昭。海纳百川,此古唐所以隆致治之业,改弦易辙,此朝廷所以福民生之理。臣乃进一言,师夷长技,开馆讲学之事,刻不容缓。臣尝百函连夜至抚州,经暖港至各国,求火器一批,今来函,曰将至,望获兵部快批遣至工部速拆解,以供研究。

夫祸患常积于忽微,我朝非黔之驴,藩国亦非黔之虎,臣不过陈情相告。臣为官五年,不过俯仰之间,感人生之须臾,忧大器之晚成。惟陛下听臣微志,采择而施行之,其智而明者誓据天下之奇巧,据天下之奇巧者誓拥四海之雄图,而拥四海之雄图者所伏者必众,臣朝得见,夕死可矣。

作者有话要说:

20141225

嗯,居然更了。第一次写这么长的古文,我本以为这篇要写很久的。

不要因为是古文而不读啊,这篇很重要的!

《黔之驴》出自柳宗元。

20141229

毕竟不是古人写的,我觉得还是比较好读懂:D

给不想看古文的同学一点简单的翻译:

陛下圣明啊,我朝居上国之位久矣,您可有听说过《黔之驴》这篇文章?黔这个地方本来没有驴,后来被人引入了。本地的老虎没见过驴,以为是什么神物,所以一开始十分小心,静静地窥探着驴的一举一动。后来日子久了,老虎靠近了挑衅,惹得驴踢了它一下。虎见了十分高兴,觉得驴就只有这点本事,所以把它给吃了。(黔驴技穷出处,出自柳宗元。柳宗元还写过两篇寓言,也很有意思。)

被称作是神,需要天意/天命,需要历史副证,需要一个对外表现出来的良好的样子。我们南梁很好,天时地利人和都有,您作为皇帝平定了四海剿除了倭寇,而我们作为臣子辅助您治国。普天之下,要说富庶的地方,没有哪里比得上苏杭,要说人杰地灵,没有哪里比得上京师。这就是我所说的天命。尽管在陛下之前的皇帝不过六任,我们国家仍然治理得很好,根基十分稳固。我们对内沿用先人古法来巩固江山,对外恩威并施显露威严,根基十分牢固。前朝留存千年,历史悠久,实力强大,我们借用它昔日的实力来治国,这是非常幸运的。再论我们所向他国展现的实力。我曾去过抚州,遇到的出海经商的人都说他们赚了很多洋人的钱,遇到的外来商旅都带着很多的洋元过来,带着很少的白银离去。仅从贸易这一点来谈,我们就展现了足够的实力。我朝天命所归,所以他们把我们当做是神,我朝历史悠久,所以他们把我们当做是神,我朝商品倾销,所以他们把我们当做是神。但我们真的是神吗?臣不这么认为。

现在时过境迁。臣曾到处周游,有在别国见到布匹又好又便宜的,有见过纺织器具不用人力的,有见过别国商船无数,开起来像在飞一般,有见过一个可以从千里之外窥情报的物件。这些东西十分奇巧,我从来没有在南梁见过,于是叹息我们南梁也有技不如人的时候。我每读史料都在叹息,回想曾经万国来朝的盛世。海纳百川,所以唐在政治上安定清平,改弦易撤,这是朝廷福泽民生的道理。臣进一言,学习别国的长处,开设洋馆讲学的事刻不容缓。臣曾经好几百封信连夜送至抚州,通过抚州南洋暖港送至各国,求一批火器。如今他们回复了,说马上就要到达抚州,请陛下督促兵部快些完成批审再送到工部去拆解以供研究。

祸患常缘起于微小的细节,我朝不是黔地的驴,藩国也不是黔地的虎,臣不过是将实情告诉陛下罢了。我在朝为官五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常感叹人生的短暂,忧虑国家强盛得缓慢。希望陛下听取的意见,智慧贤明的人必要掌握天下最先进的技术,掌握天下最先进的技术才能实现囊括四海的雄图霸业,而实现此霸业的国家必定有无数的臣服者。我如果早上能看到这样的景象,晚上死去也死而无憾。

第20章 章二十

是夜无眠。

闻泗水之幽幽兮,□□借势以发迹;倾天下之财力兮,骠姚去匈奴万里。

风乍起兮云幂幂,班声动兮魂魄积;人声沸兮山寂寂,此要塞常覆三军!

笔饱墨酣高阁居,披锦缎者尽在京;铁骑成群,守谁家之天下?喑呜哀哉,叹何人之须臾?

吾不才,生在盛世,无怀投笔,且唤大风起兮,暂慰三军!

***

夜深人静已过丑时,灯光微兮不曾熄过。

关雨霂掌灯进了书房,不多言语,添罢灯油即去。方致远疾书恰意浓处,不曾招呼。半盏茶不过,只见关雨霂折回,手端一小杯,轻放于桌,寻椅而坐,仍无多言语。方致远手轻提乃落最末弯钩,待信手署名后方坐下,见有水,遂欲饮,初以为茶,入口知酒,还没在口边过上一遍,便挑眉看向关雨霂,问:「酒?」

见她点了点头,方致远眉一沉,一仰而尽,说:「还是温的。你懂我。」

关雨霂一笑,恭恭敬敬地回了句「不敢」。

方致远坐着,手不愿停下,一面清点案上文房,一面说:「懂就是懂,哪有什么不敢的道理?夜深了,还不睡?」

「大人也不是没睡吗?我只是醒了,瞧你不在,想你在书房,缘着路去了西厢,看丫鬟们都睡了,怕你灯油用尽了又口干,这就来了。」

只听他一声轻叹,道:「唉,我不歇息没有让她们同我一起不歇息的道理。」说罢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方才久站又疾书,忽然坐下有些不适,遂想起来走走,又见一油灯忽明忽暗,恐是刚添的油没了灯芯,上前去挑,看火光跳跃,如舞殿宫袖,一时忘言,想起了些旧事,便问:「你怎么看抚州?」

关雨霂低眉细想片刻,只道两字「难治」。

灯复明。方致远听后大笑一声:「好!好一个难治!此话不假,抚州着实难治。地之广兮实无民,豪强劣兮除不尽,去他乡兮仅一路,据一海关兮乱得糊涂。耕无田兮徒有渔,海波平兮海盗频,是问渔夫哪敢出行?难。」说完走来,拿起桌上的奏章,递与了关雨霂,问:「看看?」关雨霂接了下,又问案上放着的另一份是什么。方致远说是草稿,称此事重大,不敢一蹴而就。关雨霂听后一并向他讨来,两份一起比着读了读。

方致远看她读得仔细,便归了座,不知她会如何品评,只瞧她读完了,将奏章归还于自己,说道:「大人方才既然问我如何看抚州,那为何奏章里只提军械讲学二事,却只字不提抚州呢?」

是个好问题。方致远不答反问:「你以为如何?」

「雨霂不知,故相问。」

博弈之间,你来我往,才得谈笑生风。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反先入为主,断其思绪,徒添闷气。方致远乃问:「抚州如今由谁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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