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坏种+番外(71)
学校还专门请来了一个乐队来演奏乐曲,即使是身处休息室,我依旧能听到大礼堂播放的歌曲是《We'll Meet Again》。“We'll meet again. Don't know where. Don't know when. But I know we'll meet again some sunny day. ” (我们不久将会重逢,不知何地,不知何时,但我们一定会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重逢。)
沃尔布加并没有去参加毕业典礼,相反,她现在翘着腿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一言不发,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积攒了一大堆抽了半截的烟头。她没有再穿黑色的校袍,而是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黑色长裙,裙摆是鱼尾形状的,简单地化了妆,看得出她本来是打算去参加舞会的。
我默然地看着她将手里只剩下一根烟的烟盒神经质地拿出来又放回去,如是重复了两三次,最后还是把那仅剩的一根烟点上了。她挽了一下滑落到脸颊上的黑发,继续盯着地面发呆。我知道她是怎么了,知道她是在等什么,知道她等的人很可能不会出现,也知道她希冀的一支舞只会是泡影。
沃尔布加、马尔福、柳克丽霞他们都毕业了,柳克丽霞已经和那个普威特订了婚,马尔福肯定会进魔法部,听说马尔福家已经为他预定了国际魔法合作司副司长的位置,沃尔布加打算做什么我并没有听说,不过想来也是继续为汤姆做事。
这些有资源的纯血家族出身的巫师从来不需要考虑他们的前程,他们想要得到什么工作就有什么工作。不像普通的同学要为了一份薪水待遇并不理想的工作费心费力,他们不用工作就有大把大把的金加隆可以挥霍,去工作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无聊。
“汤姆呢?”沃尔布加终于抬眼望向我了,苍白的脸上涌动着一丝绝望。我冲她摇了摇脑袋,“不知道,今天一大早他就出去了。”“可是马上都要十二点了!”沃尔布加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她再次将抽了一半的烟狠狠地摁进了白色的烟灰缸里。
要是我再不保持平静,这片小空间就得被沃尔布加尖锐的神经质填满了。于是我轻声答道:“他又不是第一次这么晚都不回来,谁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找到机会和他说句话了。”等我说完这番话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番话听上去其实挺可笑的,又有点可悲。
这半年里,汤姆越来越忙了,我通常都是独自入睡,当我醒来时,他已经不在了,只有凹陷的枕头证明他确实回来过。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相当少,即使是在一起,很多时候,他也是一言不发,沉默地注视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学会彻底读懂他眼睛里的情绪。
我曾怀疑过,他是不是知道了我经手过囊毒豹的事,并且因为这件事和我有了隔阂,可又不对,如果汤姆是这么想的,他不太可能对此保持缄默。或许他真的只是太忙了,而我所要做的只是不给他惹麻烦,不问那些他不想听到的问题。
“汤姆他到底去哪了?”听到这个并不符合常理的问题,让我完全可以确定沃尔布加真的在神经质和失控的边缘游走了。我轻叹了口气,“要是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呢?现在我最明白的一点就是他不说的我绝不问,这还是你告诫我的。”
“算了,我什么都没有问过。”沃尔布加低头眨了眨眼睛,简洁地回了我一句,下意识地又想去掏香烟,却摸了个空。她狼狈地收回手,我把自己的烟盒递给她,她也不和我客气,直接拿了几支,再动作熟练地选出一根点上。
“记得照顾好汤姆。”在浓度高得呛人的烟雾缭绕中,沃尔布加缓慢地扔给了我一句嘱咐。她的语气听上去就像是女主人吩咐下人,我心里生出一点不爽,相当不客气地回敬她,“谢谢你的关心,汤姆会在这里平安无事的,我们也会好好的。”
她似乎是被我的话哽住了,过了两三秒才继续说:“还有,绝对不要让我发现你背叛他——他是那么……如果他有什么在乎的人,那只会是你。”她这句话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听上去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我扬起脸,还给她一个假笑。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他的在乎有多么来之不易,破碎了之后就没有恢复的可能了。”“知道就好,不然我肯定会第一个杀了你。”我“啧”了一声,轻笑着说:“没必要把什么事情都上升到打打杀杀的层面吧,多伤和气,说不定哪天我们还能做朋友呢。”
“我们不可能做朋友的,阿德勒。”沃尔布加并没有看我,她站了起来,往休息室的门口走去。“真的吗?你是这么想的?”“或许我就是因为我们相似的地方而讨厌你呢,阿德勒?再见。”她竟然知道我想说什么。说不定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于是我并没有反驳她,平静地目送着她的身影离开。
注:
(1)节选自王尔德所著的《夜莺与玫瑰》。
(2)节选自博尔赫斯的诗歌《适用于所有人的墓志铭》,源于1923年出版的《布宜诺斯艾利斯激情》,林之木译。
☆、Chapter 46 谋求
这个暑假倒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忍受,母亲竟然不再对我颐指气使地说话了,也不再对我的种种行为横加管束。很多时候,她只是用刀锋般锐利的视线不经意地扫我一眼,然后沉默下去,继续读她的书,或是在书房待上整整一天。
有很多猫头鹰频繁地出入她的书房,我不清楚她是在和谁通信,只能听到她的书房里依旧放着巴赫的曲子。父亲一如既往地不在家,或者是在家研究黑魔法,反正两者也没区别。他在我心里,始终都是个幽灵似的存在,我甚至都记不得他的脸了。
汤姆整个暑假的行踪成了谜,我曾因为好奇在日记本里问过一次,他只是冷淡地回答让我别多管。为此我们还爆发了一次冲突——如果他整整十天都没有理会我算是冲突的话。起初我还为此感到生气,后来也就无所谓了,既然他认为我的关心是妨碍了他,那我又何必自讨苦吃,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八月的一个早上,在我往盘子里的面包涂抹加了葡萄干的香橙花酸奶时,母亲冷不丁地开口:“格洛丽亚,今天下午三点我们将准时前往森佩尔歌剧院听新出的音乐剧,之后会在那里参加一场晚宴,你要穿的衣服我已经让小精灵放到你的床头了。我希望你能打扮得足够得体。”
森佩尔歌剧院也是罗齐尔家族的产业之一,没有人能想出有哪个产业是罗齐尔们没有涉猎的。与其说那是歌剧院,还不如说是专门招待巫粹党成员的会所,那里随时可以进行剧院、宴会、舞池场地模式的自由转换,我们通常会选择在那里聚会。
我答应一声,默默加大了切面包的力度,就好像这样做我就可以逃掉这无聊的行程似的。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其他的纯血家族出身的小姐比起来庸俗至极,从来都领悟不到古典音乐、歌剧、音乐剧的魅力,小时候更是直接在某个古典音乐会上呼呼大睡,还流了一衣襟的口水。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母亲那么不喜欢我的原因之一,热衷于这种高尚审美、阳春白雪的她一直都觉得我粗俗得像是浑身都穿着金加隆,一点都不像个有底蕴的家族出来的大小姐,她时常气愤地称此为“不知道从哪里沾上的市侩气息!”
她确实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毕竟她通晓四国语言,精通四种乐器,还掌握着五种花体字的写法,是个不折不扣的多才多艺的贵妇人。我和她比起来,除了会打架别的什么也不会,真放到社交圈里,恐怕是会被翻来覆去地笑话上一百次的。
闷闷不乐地吃完早饭后我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一条崭新的宝蓝色裙子已经在床上躺好了。我不由皱起了眉头——我并不怎么喜欢宝蓝色,对我来说,它和玫红色是同等级的避之不及。母亲自己也说过我穿宝蓝色就像是穿了个垃圾桶在身上,怎么今天偏偏就给我挑了一件宝蓝色裙子?
这样自问自答也不是办法,我不怎么情愿地拿起这条宝蓝色的长裙思考着应该怎么搭配首饰与妆容。就在这时,母亲的家养小精灵薇薇安突然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夫人说了,希望小姐能够用这里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