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坏种+番外(28)
“真巧啊,刚才也有一个男生提到了这首诗的前两句。”店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们的身后,他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了,脸上有不少棕色的老年斑,眼角向下耷拉着。莉拉的眼神就像是才一盏新的电灯,在开关按下去的一瞬间变得很亮,然后又极其迅速地回归常态。
“是谁?”我替莉拉问出了那个问题,店主“呵呵”笑了两声,“可能也是霍格沃兹的学生吧,没有穿校服,一个长得还不错的黑发年轻人。”说完,店主也不再理会我们,径直往另一边的展示柜走去了,嘴里还哼唱着那首斯卡布罗集市。
我挑了一下眉头,有些好奇地感叹道:“黑发男生,这个范围也太宽泛了,整个霍格沃茨一抓一大把呢——我想他也许是个拉文克劳。”“可能吧。”莉拉低下头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似乎是自顾自地笑了一下,重新站好,转身向对面的展示柜走去。
莉拉的兴致不高显然是源于她又想起了自己与阿尔法德的婚约,现在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晚秋的味道。我忙打岔道:“诶,对了,莉拉,你为什么对麻瓜的东西这么感兴趣?”莉拉偏头朝我笑了一下,“我想我是受了我外祖父母的影响吧……他们都很喜欢麻瓜的东西,所以才搬去了西班牙,还和麻瓜们住在一起。”
她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小时候我是跟着他们住在西班牙的,十岁的时候才搬回了英国。”“这么说,你以前都是和你外祖父母住在一起的?”我惊讶地望着莉拉,她点了点头,透彻如苹果酒的浅棕色眼睛里缓慢地荡漾起了一点酒花。
“嗯,我是因为要去霍格沃茨上学才回来的,我是不是一直没告诉你……我还有一个比我小十岁的弟弟。”我愣住了,毕竟我从来都没有从谁的口中听说过莉拉还有一个五岁的弟弟,在最初对莉拉的摄神取念里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小男孩的记忆。
“他是个哑炮。”莉拉自嘲地笑了笑,她的声音很低,要是不努力去听就会被淹没在背景音乐里。“所以被除名了……我的父母本来是想要一个男孩继承沙菲克家族,结果梅林只了了他们一半的心愿,也许比不了他们的心愿还要糟糕。”
“那他……现在在哪里?”“在麻瓜的某个疗养院吧,你知道的,就是上流阶层的麻瓜们花钱寄养他们有问题的孩子的地方。”“所以……这就是你不想违背与阿尔法德的婚姻的起因吗?”莉拉似乎是轻叹了口气,“算是吧,既然成为了沙菲克家族的继承人,那么我注定是要为它奉献出一切的。”
兜兜转转地,又回到了家族责任与个人选择的问题上。我默然不语,莉拉伸出一只手抱住我的手臂,向我灿烂地笑,“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而且沙菲克家族继承人听上去挺有面子,不是吗?”她拿起一支浅蓝色的羽毛笔,在空中摇晃了一下,“走了吗?我选好了。”
莉拉转身向柜台走去,杏色的斗篷被风吹起一个优雅的弧度。莉拉是为数不多同我保持了终生友谊的人,也是我难得不用最大的戒心去防备的人。她总是让我想起夏日里盛开的雪白栀子花,看似柔弱的外表下却蕴含着最坚韧的生命本质。
回到霍格沃兹的时间还有些早,四处的走廊上都只有寥寥几个学生在各自讨论着什么。莉拉提出她要去图书馆借写论文会用到的书,我们便在一楼的楼梯处道了别。在我回寝室的路上,走廊前面的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摇曳的烛光照亮了他的脸,是汤姆里德尔。
我下意识地向左跨了一步想要绕开他,可他偏也向这个方向跨了一步,我们再次撞在了一起。“你在躲着我,伊芙琳。”他堵在我的身前,低下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眸子里浮动着流质的光,像是璀璨的星辉划进平静的湖面。
说实在的,自从情人节过后,每次看到里德尔那张脸我都会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吻。我扭过了脸不去看他,“你想多了,我躲着你干嘛,你又不吃人。”“这件衣服很漂亮,很衬你的肤色。”“它当然应该很漂亮、衬我的肤色,如果不好看我花钱买它干什么?”
我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好让他看不出我的心虚。他看着我,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只好继续说道:“我该回寝室了,再见,汤姆。”他侧过身子,不再挡在我的面前,正当我迈开步子打算快点走开时,他的声音又一次在我身后响起,“伊芙琳,你没必要躲着我,而且,你也不想这么做的。”
“是吗?”我没有回头,只留给了他一段整齐的脚步声。
注:
(1)《Scarborough Fair》原是一首古老的英国民歌,其起源可一直追溯到中世纪。
(2)摘自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中的《sonnet 116》,在这首诗歌的“rosy lips and cheeks”中,玫瑰的特征被赋予新的象征意义,用带刺的玫瑰象征美中不足。
☆、Chapter 19 唯一的雨夜
BGM:Young And Beautiful
New lovers are nervous and tender but s.mash everything. For the heart is an organ of fire.(初恋的人们总是心存紧张、满怀柔情,但与此同时他们的爱也能焚尽一切——只因心如烈火。)(1)
——迈克尔翁达杰,《英国病人》
三月、四月是个多雨的时节,今天是四月的第一天,阴沉沉、灰蒙蒙、堆积着大片阴云的天空仿佛是在向我们宣布接下来的一整个月都将是阴雨连绵。
在禁书区里啃够了书的我刚走出图书馆就被一个男生拦了下来。他用有些犹疑的语气问我:“你是伊芙琳阿德勒,对吧?”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学院徽章,是个赫奇帕奇,视线又随即飞速上移,落到他的脸上,是……普威特?
我皱起眉头望向他,不太友好地质问道:“找我有事吗?”他站在原地不安地摆动着四肢,又伸手挠了挠自己蓬松的黄色头发,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就像是不懂得如何和异性说话似的。“宾斯教授叫你去他的办公室,好像和你上周交的论文有关,我找你很久了。”
“噢,谢谢。”我向来不爱在魔法史论文上用心,很多时候都是胡乱凑够字数,可怎么也不至于被单独挑出来吧?我甚至还怀疑过连讲话都呼哧带喘的宾斯是否能看清我们羊皮纸上的字迹。“你快去吧,他应该等了你很久了。”普威特见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又急忙补了一句。
我看了一眼背后的古旧挂钟,快宵禁了。如果运气足够不好,错过了宵禁再被普林格逮到,我估计又得去做好几天不允许使用魔杖的义务劳动。这么想着,我也不愿意再耽搁时间了,来不及给普威特说句“再见”就攀着栏杆飞速地往楼下跑去。
一到晚上,霍格沃茨楼梯的变化规律就变得完全不可预测,比如眼下,前往二楼的楼梯刚好在我面前转走了。我正准备左右张望一下寻找哪里有其他的楼梯可以搭,身后就传来了一个激动的女声,“Petrificus Totalus!”
是柳克丽霞的声音。
我在心里默念了句脏话,同时,飞快运转的大脑也立刻意识到柳克丽霞恐怕早就守在这等着我来了,而那个赫奇帕奇的普威特是她的帮凶。她显然是在因为情人节那天看到我与里德尔接吻的缘故嫉妒我、憎恶我,草药课的些许风波是她留给我的威胁。
被石化了的身体笔挺地坠落到地上,一阵疼痛自下巴处传来,我想我的下巴肯定被磕青了,不过幸好不是鼻子,否则怪难看的。下一秒,我就被柳克丽霞翻了过来,她的魔杖紧紧地抵着我的脖子,一种恶心与窒息混合的感觉攥住了我的咽喉,我想咳嗽,却又无法真的动弹。
见我皱起了眉头,柳克丽霞得意地笑了起来,用魔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我的脸。她当然是想看到我露出害怕的神情,好让她得到掌控局势的满足感。不过我偏不如她所愿,相反,我扯起半边嘴角看她——珀尔修斯总说我这样笑显得很挑衅。
果然,柳克丽霞立刻就收起了脸上的笑,疾言厉色地叱问我:“你在笑什么?”我看着她精致漂亮的脸蛋,不理解她为什么偏要在里德尔这件事上自己为难自己。明摆着里德尔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除了里德尔,她想要哪个男生不都是手到擒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