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Grand Order同人)伯爵天草/黑泥圣杯(22)
爱德蒙忽然拉开门,毫不客气地把他从镜子前拉到他的怀抱里,关了水龙头,扯过毛巾擦干他的脸和额发。天草有点呆地任由他动作,直到对方叹了口气,把他直接抱起来,让他双手环住自己的脖颈。
“爱德蒙……?”
天草有很多问题,比如这明明是他的卧室他锁了门爱德蒙是怎么进来的,比如能不能把他放下来他的胃被对方的肩膀顶得很难受,再比如思维深处最隐秘的、最无法开口的问题——爱德蒙到底会在什么时候玩厌他选择离开——
你相信复仇者有爱吗?
我相信,但为了他是复仇者,他会自己斩断它。
爱德蒙把他扔在床上,用魔力加热掌心,抱住他的脑袋。天草扫了一眼被火焰烧得非常可怜的门,嘴角有些细微的抽搐,“爱德蒙……”
“先睡,”爱德蒙命令他,“睡醒了再说。”
“嗯……”天草也有些迷糊,爱德蒙的手心带来的热度让人可以勉强忽略脑海里有尖锥在搅动般让人想尖叫或者撞墙的痛觉,他往他怀里缩了缩,闭上眼,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好可爱……
爱德蒙内心捂脸,感觉自己变成了什么奇怪的绅士(hentai),他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深切地觉得自己被搞事御主拐带了,精神病御主会导致英灵神经。
——“爱德蒙,”那位搞事者严肃认真地说,“和天草的话,三年起步最高无期。”
……宁可留着那个仇阶草也不想他回来凸!
(*)Remember the truth that once was spoken
牢记那个早已被揭示的真理、
to love another person is to see the face of God.
唯爱人者得见上帝。
悲惨世界剧场版(破烂熊乐园字幕)台词。有改动
第十章
“不行!”罗曼。
“不行!”黑贞德,“你不能去!”
“啊,”披着咕哒君皮的仇草眨眨眼,“贞德小姐,今天的衣服很好看。”
黑贞的表情当时就凝固了,仇草笑着抬手为她理了理发梢,一脸坦然地夸下去:“一直想说,你的头发很漂亮,这种颜色恰到好处,像华贵的银丝——你也确实像银雕的工艺品般美丽,尤其是配上这件裙子,不得不说,品味相当不错。”
“……哦。”黑贞完全傻掉了,“这个……那个……”
“不管怎么说你不能去特异点!”罗曼眼看黑贞被攻略,立刻站出来力挽狂澜,“你不是御主!”
“可现在能充当御主的只有我啊。”仇草微笑着,眼里游动着锐利的光,“虽然地点有些特殊,但相信我,我可不想等你们研究出把咕哒君唤醒的方法后被手撕啊。”
“……”罗曼,“不特殊也不行,复仇者带队你是想搞什么。”
“可以让那个尺阶的我带队啊。”仇草理直气壮,“尺阶总不会以权谋私吧?”
“够了!”倒霉的医生一时有点暴躁,“你给我看看这个特异点!看看这个时间地点!岛原之乱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觉得这有谁不知道吗啊啊啊!”
吃瓜群众贞德、爱德蒙、拉二、大狗等表示赞同,恩奇都不赞同,“大不了把他捆住。”
“……”罗曼,“你和吉尔伽美什都请不要发表意见。捆不住的那个时代对他而言就是高级加成,更别提在岛原他坐拥上万人的信仰,给自己塑造躯体都不是不可能,到那里他就直接放弃咕哒君的身体去搞事就行了——行了——”
说到这里,他也发现不太对了。
“所以,为了让他有力量离开御主的躯体,我们应该把他扔过去?”清姬终于来了精神,“那还等什么现在——”
罗曼一脸绝望。
不把他扔过去,咕哒君救不出来;把他扔过去吧,岛原之乱里天草四郎能搞的事实在是难以估量,可能比圣杯都可怕。
最重要的是,真的不能让尺草随行,他们发现这个特异点之后开会都是瞒着尺草的,把人扔回自己的时代却让他什么都不改变,看着自己的战友再死一次,这么残忍的事迦勒底还干不出来。但仇草明显无所谓,他大刺刺坐在一边,看着他们纠结。
“……我看着他吧。”最终贞德按住太阳穴,努力说服自己以英灵的战力来算天草真的不是特别强,他们这么多人应该能看得住一个——应该,嗯,应该。
但罗曼说什么来的,这个时代对天草而言就是超级buff,他们刚传送到特异点,就发现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明显是他们的亲御主,而仇草的灵魂……鬼知道去了哪。
虽然有二五仔简直是日常,但这回二五得真心叫人不舒服啊。
“所以,”贞德转向最近化身天草探测器的爱德蒙,“加油。”
爱德蒙面无表情。
劳资是熟悉我家尺草的气息,这只劳资不管!
他们找到仇草时,仇草蹲在街边给孩子喂糖。
这场景不得不说非常奇怪,因为这件事的背景是爱德蒙曾见过的火海,炽烈的火焰烧灼着空气,孩子边哭边咬着嘴里的糖,一双小手紧紧抓着仇草的衣摆,“妈妈,妈妈她——呜……”
“别哭。”仇草揉揉他的脑袋,“现在先别哭。从这里向前,跑三条街,然后跳进河,顺流而下,运气好的话可以逃走的。”
“可是妈妈——”
“她啊,”复仇者用温和的声音回答,“她在天堂,喝着羊奶,吃着最美味的肉食,她能看到你,并且她依旧爱你,只是她还不能见你。你要活着,活到有资格升上天堂,才能再见到她哦。”
孩子愣愣地看了他一会,仇草擦干她的眼泪,将她推向街道,“走吧。你跑了也没关系的,这个时代不会被你影响。”
这个时代不会被几个人影响,尤其不会被几个不能拿刀的人影响。
这个时代的走向,其实早就已经注定了啊。
爱德蒙瞪着他,出由于震惊他们没有一个人开口叫住他,反而充当了一群跟踪犯。仇草沿着街道继续往前,走入每一间发出呼喊的屋子,将女人和孩子救出。他的动作说不上急迫,更像是随缘救人,给每一个人指相同的路,那条河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天草!”一个妇人认出了他的脸,“你——你还活着?战斗怎么样了,阿一郎——”
“会结束的,”仇草笑着回答她,“会结束的。”
——岛原之乱的火海中,一切都结束了。
“嗯……”她像是得到了莫大的保证,带着孩子跌跌撞撞地向街那边赶,气浪烧灼着周围的一切,将仇草的长发掀起,染成一片血色。
他慢慢向前走,还活着的、能救的人在变得越来越少,最后一个已经有些呆愣,看了他好久也不动,只是问:“输了?”
“大概吧。”仇草回答。
“死了?”
“我想是吧。”
“他,”女子大口喘着气,颤抖着问他们的首领,“战斗到最后一刻了吗?”
仇草的声音像飘落在火焰里的一封信,上面书写着倾诉爱慕的俳句:“当然。”
女子在街上跪下身,抱住头,额头抵在地面,发出近乎癫狂的笑声。
“当然,”仇草说,“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为了信仰而死,然后将自己的身影印刻在人理上的人。即使没有留下名字也一样,每个都是,每个都有人曾记得。”
这里的所有人,
都是怀抱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伏尸火海。
女子的笑声断断续续,仇草却从她身边走过,再向前的街巷里还有人在做最后的抵抗,但他绕着他们走,没有哪怕一丝插手战斗的意思。他在这城里穿梭,走过曾繁华的街道,一直向前,向前。
爱德蒙也不知道队伍什么时候分散了。他们开始向城市其他地方前行,搜寻可能被救出的民众,总之当他反应过来时只剩他一个人还愣愣地跟着仇草往前走,看他分辨方向、安抚孩童、指明道路。
那些人是真的崇拜着他,信任着他。
无论他是天草时贞,还是那个人的某个侧面。
又或者只要是那个人,无论是哪个侧面,都一定会对民众伸出手,却不会改变历史的大走向一丝一毫。
“其实,”仇草忽然说,“我和他的差距没那么大吧?”
“……嗯。”
“那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