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 [火影]鳞(3)
直到那双眼睛映入眼帘之后的许久,我才明白为什么不能直视。
因为看久了,它会灼伤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每一分每一寸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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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前所未有过、任务中代表着必死的恍神回到现实,那人看出我短暂的呆滞又笑了几声。
理智归来,我轻易从外貌特征判断出此人的身分。
黑长发、金瞳、灰白肤色、眼头颜色鼻翼向下延伸的紫色印记。
从训练营毕业,也就是出师之后,上面发了一份任务中碰上允许放弃任务的名单,大蛇丸,木叶三忍,三代火影的徒弟,即为其中之一,而且排名不低。
大蛇丸看起来心情很好,又盯了我几秒,嘴角浅浅勾着,转头回去继续切。
既然被发现了,我也不再费力去隐藏身体面对疼痛的自然反应,冷汗不断自额际冒出,肌肉不自觉绷紧又努力放松想要去适应背上火辣辣的痛,手脚由于剧痛反而变得冰冷。
刚起了找武器位置以便之后反击的念头,旋即忆起如今的处境——身无寸缕,连自己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都毫无头绪,脑袋的桎梧才刚被放开,完全没有观察环境的机会。
肋骨被撑开些许以容纳手的进入,别人的内脏有没有感觉神经我不晓得,但我知道大蛇丸用手在秤量我的肺,眼神专注,像在评估能不能拔出来卖个好价钱。
能看到他的眼神当然是我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双金瞳看。
这一对‘太阳’好美,美过我二十几年的生命中所见到的任何事物。
或许我见识浅薄,毕竟我大半生都在训练营,出训练营也才五年,五年内不是任务就是回村待命,任务能到处跑没错,但没到目的地前不是在赶路就是被背着赶路,即便到了目的地,活动范围亦只限于任务地点不超过当夜能来回的距离,更何况我并没有自由活动的时间,任务完成等于打道回村。
不过,我有种直觉,就算我离开这里,我再也不会见到比大蛇丸的金眼更夺我心神的东西了,那就是个底下藏着未知宝物的巨大漩涡,你知道那里有宝物,具体是什么不重要,因为‘未知’才更让人奋不顾身,只要靠近了就再也逃不开漩涡的牵制。
而我……至少看着漂亮的眼睛,好像能减低痛感。
大蛇丸摸够了我的肺,转移阵地到肾脏,胆囊脾脏都没放过,然后停了,我在想要不是我背面朝上,心脏跟胃可能也免不了这一遭。
他把手抽出来,沿着我的脊椎往上,留下一路黏滑的湿迹,我很惊讶我居然还没痛到麻木,分辨得出比虫子停靠还轻柔的碰触,以及那些琐碎的感觉。
他的手来到我的颈侧,靠近耳际的位置,鼻腔早已盈满血腥气,沾满血的手接近仍带来新一轮的浓厚气味,他慢慢、细细地抚摸,每一分肌肤都停留许久,好似忘记我的背正大咧咧地开着。
应该是记得,只是不在意,反正又不是他的背被切开,我只能安慰自己这山洞没有空穴来风,让我裸露在外的脊背一凉。
他摸了很久,来来回回,然后唇角弧度突然加深,被一层薄膜包裹的指腹用力按下去。
他找到了他想找的。
“人鱼混种实验成功品?没想到也有人在做这种实验,而且成功了。”大蛇丸自言自语说着,反正对话的对象不会是我,手指在我的鳃戳来戳去,还翻开凑近看,“没有手术的痕迹,抽取基因受精卵培养?物种杂交胎生?”
他靠得太近,我没办法眼睛翻到下巴去看‘太阳’,于是闭上眼,试图藉由此举逃避因为美瞳消失在眼前又加剧的痛楚。
受过的训练很好地保证我无法痛晕,即使我能躲进意识底层,浅层仍留了一些存在确保我能在回来后掌握情况,这也是我会被大蛇丸的笑声提早拉回来的缘由。
与外表的冰冷不相同的灼热呼吸喷着我的脖子,忽然有一种特别突出的黏腻触感,在我外翻的鳃缘滑动了一下。
不是血液滑过,我的血除了背后还在往外冒的那些,被大蛇丸沾着带过来的应该都凝结了。
眼睛又睁开,正好看着大蛇丸尖端特别窄的舌头收回嘴里,他苍白的唇上留下一丝血迹,在火光照耀下有些氧化发黑的血特别显眼。
手在我的体内掏掏摸摸沾了一手血,跑去碰我的鳃抹我满颈血,然后他再用舌头舔……
被抓捕拷打什么的不是第一次,有时候是故意深入敌营,有时候是实力不济,但如此身体力行地掌握第一手资料的行刑者,我真的没遇过。
忍者对视线很敏感,更别说三忍这种等级的忍者,一直忽略我的目光的大蛇丸终于再度看向我,打量着,我猜不出他现在作何想法,总不可能是和我一样看得入神。
等他似乎下好决定,他从旁边的移动式置物架上拿回刀手术刀,明明切我切了好几下却崭亮如新,干干净净的彷佛刚拆封。
不得不说,大蛇丸的刀工很好,沿着肌肉线条下刀,将肌肉束分开而非切断,好好缝合回去以忍者的恢复力,复原后我的行动不会被影响。
前提是那个‘好好缝合回去’。
方才他兴许就是在考虑要不要缝我,经过一番思量计较,他选了令我松一口气的那项。
药粉、忍术、手术,我躺在冷汗聚积而成的水洼中,默默地感受内脏再度被骨肉皮保护起来的过程。
作者有话要说:
痛到一定程度真的会手脚发冷的
之前去让人家戳脸上的粉刺
痛死我了啊
才知道痛到冒冷汗是啥意思...
第3章
兜割的槌子大力敲在背上,把我撞得一个踉跄,差点跌下筷子。
也仅仅是差点。
奈绪在旁边摇头,一脸遗憾地放下举起来的缝针。
颤颤巍巍走完剩下的筷子,等我回头,地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没有筷子,没有刚才因为失误被缝针戳出来的血,没有矢尾为了干扰我用兜割刮下来的肉,不过那些伤口倒是还残留在我身上没消失。
「你到底进来做什么,又没有受伤。」
他双手伸直卡在膝盖上蹲着,姿势明明很丑,被他这么一摆却有潇洒的感觉。
「意念训练也算训练的一种,荷御现在没什么事好做,逃跑跑不出去,跑出去了也打不过,更不知道身处何地,还能想着训练算很上进了。」
矢尾一边说着,在奈绪身边坐下,不知从哪里——既然在我意识里面,那当然是因为我希望她有——变出一块磨刀石,一下一下地刷着兜割的斧刃。
每一次斧刃从石块的底滑到头,都喷出点点星火,小小照亮米粒大的范围又很快消逝,伴随清脆声响,有点刺耳却令我听了心情愉悦,不是会手舞足蹈的那种高兴,是整个人变得平静,感觉一切都会顺利的状态。
奈绪手持缝针,用剑尖戳着那些闪现的火花,戳戳戳——停手,戳戳——戳戳戳戳——停手,每一次戳击都快得连残影也看不见,一时恍神没仔细盯着他的动作会以为他只是握着缝针发呆,丝毫没有他已经出手好几次的实感。
我坐在他们对面,双手抱膝,下半张脸埋在手臂中,整个人缩在一起,这是最令我感到安心的姿势。
看着矢尾和奈绪,毁容的脸与无瑕的脸;杂乱坑疤的短发与细滑柔顺的长发;认真专注与百无聊赖;粗犷硬气的忍刀与纤细锐利的忍刀,各方面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放在同一个画面却异常和谐。
他们各自安静地重复自己手边的活,只有磨刀声回荡。
奈绪使用缝针一向以迅疾无声闻名,声响会提醒目标攻击的到来,因此他练出一手使刀再快也不会发出破空声的技术,连带要求他所有的学生都不能在偷袭时让他察觉动静。
画面突兀地定格,斧子顿在磨刀石的下端、缝针伸到一半,连火星都僵在空中,和缝针的距离不过半指远。
静止中的唯一动态,是他们的嘴,声线重叠,反覆说着一句话。
「你该走了。」
×
我睁开眼。
视界被浅蓝色笼罩,昏暗的洞穴内唯一的光源在我头顶,微弱得彷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我的头微微垂着,因此第一眼看到的是穿着忍者鞋的一双脚。
往上,脚踝至小腿的部分缠绕绷带,黑色七分裤,还有一片米白色的布料,不用看到腰际那一圈紫色粗绳,我也知道来的是大蛇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