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侵入同人)【穴酒/开瓢】狱友七宗罪(9)

作者:蜜蜂_Herr Biene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Sin One: Lust穴井户已经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抬眼看向躺椅上的人,每一次的结果都在意料之中。皮质靠背上还留有残存的沙砾,金黄,细腻,像一层薄雾,离那个人浅粉色的发丝极近,只需轻微的一阵风就能沁入鬓角,染成浑浊的棕灰。[不,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场景。]点击展开

“我说过要报答前辈的~”

他伸出舌头刷过竖在眼前的物事,亲了亲顶端,张开嘴吞进去,同时听到一声沉闷的抽泣声。富久田保津没特意收起牙齿,不时会剐蹭到某层褶皱,又沉进温暖的黏膜。他听到鸣瓢秋人的抽泣声也越来越明显,嘴里塞着纱布,听起来像是某种小动物的呜咽。

他费劲地吞咽,抬起眼盯着另一个人几近失神的眼睛。在不久前的火海中,他也是看着这双眼睛,里面复杂的情绪他猜不透,也不想去猜,这是他无力改变的碎片,但他总还可以选择摧毁它。

就在这具身体濒临释放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鸣瓢秋人被吓了一跳,富久田保津立刻退出来用手指堵住了顶端。

“前辈要想好怎么说哦。”

鸣瓢秋人正处于上不去下不来的处境,受制于人只能点点头,富久田保津掏出他嘴里湿漉漉的纱布,抓过被子盖住自己和另一个人的腹部,还不忘顽劣地舔一口。

“鸣瓢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护士从门缝里探出头,看着自己负责的病人,病房里一切都和她上次查房时没两样,除了窗户开了一条缝,大概是为了通风忘记关了吧。她想。

“我……没什么需要的,只是有点困了。”她听见病人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那您休息吧,如果痛得厉害的话记得按传呼铃要止痛药哦。”

房门被咔哒一声关上了。

“真不愧是前辈。”

富久田保津低低笑出声,继续自己的动作,帮鸣瓢秋人吸出来,再黏糊糊地凑到他的脖窝前,吐出嘴里的液体灌满两洼苍白的凹陷。

“我帮了你,也请你帮我一个忙。”他凑近鸣瓢秋人的脸,盯着那双涣散的眼睛,直到里面全都是自己的倒影。

“杀了我。”

听到这句话,鸣瓢秋人飘远的意识逐渐回笼,他眨了眨眼,从喉咙间挤出嘶哑的句子;

“那天晚上……我是想救你,小津。”

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富久田保津突然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对于这样的答案他理应愤怒,暴怒就要把他吞没,把仅存的理智都燃烧殆尽。鸣瓢秋人该死的愚蠢的不自量力的善良比任何事物都能令他愤怒。

“你真以为自己能拯救所有人吗?我亲爱的耶和华圣洁的玛丽亚?”他扯起鸣瓢秋人破碎的衣领把他揪到自己面前,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你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晨昏颠倒,现实褪色成梦境,梦境脱下伪装成为现实,被困在风暴中的迷途者在沙漠中跋涉,陷进流沙,方才醒悟只能踩着自己的尸体爬出;

一块拼图碎片熊熊燃烧起来。

鸣瓢秋人挣脱束缚,抓起托盘上的穿刺针狠狠捅向另一个人的额头,在本该有一个洞口的地方。尖锐的顶端刺破皮肤贯穿颅骨,留下纤细的洞口,穿过本该破损的额叶,就像刺穿柔软的布丁,在后脑一侧留下深深的痕迹。

可这还不够,他必须凿翻船锚,挣脱锁链才能从深海中醒来。

鸣瓢秋人抽出沾满血迹的长针,换了个位置继续用力扎下去,直到身下的人变成千疮百孔的破布娃娃,依旧睁着金色的眼睛看着他,即使瞳孔已经涣散,即使再不能吐露任何言语,还是用愤怒又讥讽的目光看着施暴者,仿佛在这场荒诞的梦里死了一万次。

[你永远无法摆脱我。]

TBC

第六章 Sin Six:Envy

墙上贴满了死去生活的标本,有人对着它们日夜哀悼。

在无数个因为饥饿而睡不着的夜晚,富久田保津躺在自己的床上,观察自己的狱友,两面玻璃间是寂静的走廊,在无人经过的时候只留一盏应急灯,堪堪照亮斜对面的房间。

粉色头发的男人总是背对着走廊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只胳膊枕在脑袋下面,任由陌生的视线在自己背后逡巡,一动不动如同石膏雕像。每晚如此,富久田曾经想象过自己挑衅般地对着那张木然颓丧的脸手冲,[那家伙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说不定会又厌恶又恶心,露出看待垃圾般的眼神,面部神经会痉挛吧?恨不得想把这个把自己当作自渎对象的变态撕碎……]

只要想到能让那张脸上露出一点属于‘人’的冲动,富久田保津便兴奋无比,把所有的吐息和尖叫都埋在枕头里还不够,最好能全部吹进某个人的耳朵里。

可几天过去,富久田便发现自己的想象全部都是徒劳,鸣瓢秋人躺在床上压根就没翻过身,白天不被带走无事可做的时候也是对着那面贴满照片的墙壁。他看不见另一个人脸上的表,不过有时能捕捉到颤抖的双肩与偷偷抬起的手臂,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所有的叹息与眼泪都只能淹没那间小小的囚室,未曾到达第二个人的耳畔。

富久田保津自认为视力还不错,从他的房间能把墙上的照片瞧个大概,虽然上面的人面容模糊,也能大致看出是年轻时的鸣瓢秋人和一位墨蓝色长发的女人,有着相同发色的小姑娘。男人失去的珍贵之物便一目了然,不需要任何推理,所有的证据就摆在他面前,富久田笑起来,盯着男人颓废的背影,咂了咂嘴。

[如果没有拥有的幸福,就不会产生失去的痛苦。]

躺在自己的床上,翘着二郎腿,富久田保津忍不住学着另一个人的样子把手臂压在脖子下,盯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墙壁。他想象着如果自己要贴些照片上去会是什么——毫无印象的父母,乏善可陈的毕业照,满足空虚时结交过的愚蠢的女孩?这些都太无聊,太乏味,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他生命中的注脚。

思来想去,富久田保津居然找不到有什么能被印成照片,贴在墙上,日日夜夜朝夕相对也看不腻。

或许那些被他开过洞的猎物可以,趁它们的眼中愤怒与痛苦还没冷却,变成照片让他永久欣赏,这是他的作品,每一件都独一无二。

可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富久田保津叹了口气,承认自己并没有值得印成照片挂在墙上的东西;与鸣瓢秋人得到之后再失去不同,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只是孤身一人。曾经装满了再倒空的杯子和未曾盛过水的杯子都可以称为“无”,但它们之间却有本质的区别。

有了重要的东西,就会担心会不会有一天丢失,被别人摔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片扎进致命的脚踵;

[愚蠢至极。]

闭上眼睛,富久田保津决定不再去想这个没有结果的问题。他厌恶没有谜底的谜语,从内心隐蔽的地方对这些所谓的维系与牵挂生理性不适,下意识地把它们划为不值得思考的废物,不可回收垃圾,用来掩盖更深层的渴慕与逃避,像把头埋进沙中的鸵鸟。

他只是对面前这个还挂着水珠的空杯子感兴趣极了,即使已经四分五裂,即使被苦痛压成碎片,他都想要。

不管内心是否承认,富久田保津总能梦见那面墙,贴着死去时光的标本,上面满是笑容与誓言。他在极近的距离观察,三个人的眉眼都落在他的脑海中。他跌跌撞撞后退,几乎被其中来自平凡生命的幸福灼伤。这火焰虽然不及他见过的痛苦之焰明亮夺目,却藏着他读不懂也得不到的某种东西。富久田简直想用针线把自己的眼睛缝上,这样就看不见那团火焰,熊熊在他的梦中燃烧。

照片一张张燃烧起来,在火焰中舞动,变成焦黑的蝴蝶。

他跟随自己的猎物坠入风暴,在无数玻璃的碎片中辗转,妄图改变既定的现实,即使被杀死成千上万次。

在更多的幻梦里他与鸣瓢秋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充其量只是在某个街角擦肩而过,这样的世界中他几乎不可能影响鸣瓢秋人的人生轨迹,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看着一段段的故事拉开帷幕,一切都按照约定好的剧本上演。

Dogma中就连时间的定义都被剥夺,富久田保津站在洪流中,任凭自己被卷挟着经过另一个人全部的生活;

鸣瓢秋人接受调查科的实习工作时,他是投递信件的邮递员;

鸣瓢秋人在下班回家遇见花店里的绫子时,他在旁边的小店买了一份章鱼烧;

他们在公园的长椅上约会时,他站在湖边的木桥上;

当婚礼的歌声在草坪上响起时,他远远地站在祝福的人群后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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