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养了失明男主当外室+番外(58)
因为过几天宴会的事情,郑雪怜这几日也常常来找她,和她商量到时候选哪家食肆的菜品,要在园中如何布置装点,设计什么样的请帖,又该邀请那些人这种琐碎的事情。
郑姒与她一一商定之后,留了几份请帖,然后先去寻了郑三娘。
因为怕她母亲不自在,郑姒没有在木香院久留,稍稍露了一下面将郑三娘唤出来之后,她就拉着她去了自己的宝珠阁。
郑姒和她说了说她们的打算,惹得郑三娘赞叹不已,她低头道:“你和郑雪怜都很厉害,像我,就什么都办不成。”
刚吃了一顿她做的超绝好吃的佛跳墙的郑姒想把她的头打掉。
知道她就是这样爱妄自菲薄的性子,郑姒憋了憋,没说什么,心里却忽然萌生一个念头。
“三娘,你知道我在罗琦街有一个曳月馆吧。”郑姒说。
郑三娘点点头,说:“知道。姒娘好厉害啊,郑雪怜其实是完全没办法和你比的。”
郑姒忍不住飘了一下,连忙稳重的咳了一声,道:“你想不想开一个食肆?”
“我?”郑三娘震惊的睁大眼,有些语无伦次,“我怎么,我什么都…我不会啊……”
“你会做菜吗?”郑姒问。
说起这个她倒是没怎么犹豫的点了点头。
但是随即她又道:“可是会做菜又不代表会开食肆,我出了郑家之后什么都不是,哪能开的起来啊。”
“如果你能开起来,”郑姒问,“你会觉得丢人吗?好好的一个小姐跑去给别人当厨子什么的,你会担心别人这么想吗?”
郑三娘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反而问郑姒:“现在翡州城中有很多关于你的流言,我偶尔也听过几人说你身为一个小姐却一点也不安分,姒娘你知道这些吗?你又是怎么想的?”
郑姒笑了一下,说:“她们说的没错啊。我本来就不安分。”
“我过得自在就够了,何必委屈自己循规蹈矩的活在他们给我加的条条框框中呢。”她的眼眸很明亮,有些小得意地说,“你看,我如今这样活,他们也奈何不了我,就连说我一句坏话都要偷偷摸摸。”
郑三娘像复读机一样又说了一遍,你果然好厉害啊。
郑姒一抬手,用素白的手掌毫不留情的捂住她的嘴,不想再听她复读。
她挑眉问道:“老天爷已经把饭碗递到你手边了,你到底想不想赚钱?”
“想啊。”郑三娘说。
钱谁不想要啊,可深闺中的女子大多靠家族或夫家蕴养,一声荣华或贫苦皆系在别人手中,靠自己来“赚”,属实有些稀奇。
可是姒娘就做到了。郑三娘想,我是不是也可以试一试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想到了一个难题。
郑三娘托着下巴嘟囔道:“可我没钱啊,拿什么开食肆,开了没人知道也没人来吃,倒闭了怎么办?”
郑姒摆摆手,道:“先别想那么多,一步一步来,首先,我问你,这次秋日宴,你想不想露两手?”
“如果你能抓住这批公子小姐娇惯的胃,那你就直接为日后开食肆积攒了一批不差钱的主顾了。”
“怎么样,三娘。”郑姒笑得像个引诱小红帽的大灰狼,“要不要试一试?”
“好。”小红帽上钩了,眸中光芒微动,点了点头。
……
在宴会的前几日,纤草带着满筐的小叶苋蓝和一并采来的红花紫草等草木染料回来了。
郑姒听到消息去曳月馆瞧热闹,看着她跑来跑去的忙活着染布,在她晾布的间歇,转头看了看左右,有些奇怪的问她:“盈绫呢?”
纤草“啊”了一声,走到她身前皱起眉头仰着脸说:“绫姑姑还在豫州,要过段时日再回来。”
“为什么?”郑姒问,“她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纤草摇摇头,道:“没有。”
“绫姑姑说,她想多在豫州留一段时日,看看裕王究竟长什么样子。”她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郑姒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想,绫姑姑什么时候好奇心变得这么重了?
不过纤草这么一说,搞得我也有点想看看裕王长什么样子。
贺骁和陈韫她在京中早就见过不知多少次了,这个在书中被描绘得美过女主的美人面恶鬼心的裕王,她倒一直没什么机会见上一次。
郑姒生出点蠢蠢欲动的心思来。
然而随即,她想起了书中那些不知死活去接近裕王的女子的下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连忙挥挥手把自己的念头打散了。
算了算了,我又没有女主光环,那么个危险分子,还是不要因为好奇贸然接近了。
女配接近男主,对女配来说准没好事。
郑姒牢记这一定律,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清晰。
“绫姑姑还让我转告小姐一句话。”纤草说。
“什么话?”郑姒问。
“她让小姐待院中那位小郎君好些,但是别太亲近。”纤草皱着眉头说,似乎也觉得这话费解,有些困惑的挠了挠头,“凡事不要做的太过,先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她回来再说。”
郑姒一开始没听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
不过随即,她想起今天白日里收到的父亲的家书。
——她在翡州城做的事情父亲都知道了,他将她斥责了一通,让她速速把人送走,否则休怪他不认这个女儿。同时,他还说,他和周氏已经为她和贺骁订下了婚约,等过段时日,他会将她接回京城,两人成婚。
郑姒想,盈绫说的大概是这件事。
然而,此刻远在豫州的盈绫忧心忡忡的抓着手里的一幅画像,眉头皱的展不开。
那个少年……真的是裕王吗?
第48章 【48】
郑姒看到父亲的来信的时候心中并没有多大感触。
从她带着容珩走出院门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这一通逃不掉的斥责了。
同时,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有了承受这样后果的能力。
她如今羽翼丰满,已经不需要父亲的庇佑,也不想再按他的意愿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她依然把他当做父亲,但是如果他真的狠心不认她的话,那也就算了。
至于与贺骁的婚约一事……
郑姒在回信中明确的拒绝了。
虽然在婚嫁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现在,这件事她根本做不了主,但是她还是象征性的拒绝了一下,表明了自己的意愿。
她知道这个婚约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到最后还是会取消的。
原书中郑姒只身留在翡州的时候,也曾得到过类似的消息,她那时身处泥泞,将贺骁看做唯一的救命稻草。等着他来将自己接回去,几乎成了她活着唯一的希望。
后来他确实来了翡州,平定了一直盘踞在此地的匪患,也来见了她一面。
然后他和她说对不起,我爱上郑姣了。
原主变得歇斯底里,揪着自己的头发说不可能,说自己和他的那些年少过往,盼着他回心转意,说方才那些只不过是玩笑话。
可是他没有,他的神情越来越不耐,她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慢慢心凉到绝望。
她几乎要疯了,又哭又笑,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郑姣,诅咒她不得好死,被忍无可忍的贺骁一把推倒在地。
最后她哭着挽留他,可贺骁只厌恶的留下一句,你怎么变成如今这幅样子,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之后,她的人生只剩一片灰暗,又冷又空旷,再也没有半分光明和温暖了。
可是命运并没有因此饶过她,郑家主母,郑明义的正妻薛淑,为了奉承郑姣自作主张的折磨她,最后还做主将她嫁给了一个臭名昭著的淫邪酒鬼,逼得她在新婚夜奔逃,最后不幸被蟒蛇缠绞至死,连性命也失去了。
郑姒知道这一切,所以不论以前如何,在从高台滚下,摔得头破血流,一朝梦醒之后,她就对贺骁再也没有任何期待了。
那个可笑的婚约,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原书中是贺骁主动悔的婚,所以郑姒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行为会给家族带来损害,她是无辜的被放弃的一方,到时候婚约被毁,责任完全不在她。
所以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率性妄为。
至于向父亲通风报信的九顺……
郑姒当场就给了他一笔丰厚的盘缠,笑盈盈地说:“你在父亲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父亲离了你想必也不习惯。这段时间谢谢九叔委屈的留在我身边照拂我,现在我一切顺遂,已经没什么可挂心的了,九叔还是早些回去帮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