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养了失明男主当外室+番外(57)
若是他选择远走京城,那她独自留在翡州,想收谁养谁,选谁作伴,都与他无关。
异地恋是没有结果的。郑姒心情沉重的想,在通信发达的现代相隔两地的恋人尚且难以坚持,更何况在车马难行,音书难至的如今?
想聊个天却十天半月才能收到回信,不论先前多喜欢,怕是都要给生生的耗没了。
原本不知道他的身份的时候,郑姒想过不放他走。
不过知道他身上背负着难以化解的仇恨之后,她心中就清楚,若他做出离开的选择,她是无法拦他的。
若真到了那一刻……
郑姒眼眸低垂,惘然的看杯中轻轻晃动的酒面,眨了一下微酸的眼睛。
若真到了那一刻,她会给他自由。
……
翌日,郑姒在甲板上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广袤无垠的蓝天。几朵淡淡的白云缀在其间,初升的太阳还不刺眼。
她的头有些痛,用指节抵着太阳穴轻轻按着坐起身,看着眼前的景象,懵逼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一点昨晚的事。
——乐陶公主邀请她上船玩,然后她们就喝酒,她好像一不小心喝醉了,之后就断片了。
想到这里,郑姒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认出还是昨天那身,除了有些皱巴凌乱,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可疑痕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乐陶公主还没醒,郑姒在她身边等了一会儿,见她睡得沉,就没有再耗着,和那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名唤“陆迟”的黑衣小侍卫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先走了让他替她谢过公主,而后她就踩着放下的木梯下了船。
回到星河苑之后,她让丫鬟给自己准备了热水,褪去衣服散开头发,将身体沉入漂着点点花瓣的热水中,在氤氲的水汽中喟叹着放松身体。
泡的有些迷糊的时候,屋中走进了一个人。
郑姒微微撑开眼皮,隔着半透明的屏风认出那道身影,便收回目光,放松的将后脑抵在桶沿上,懒得出声理会似的闭上了眼。
他停在屏风外,等了片刻。
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他只能先出声打破沉默:“阿姒。”
郑姒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他语气沉沉的开口问:“你昨晚去哪里了?”
郑姒顿了一下,手指轻轻拍打了一下水面,眼皮动也未动,随口说:“回宝珠阁住了一晚。”
容珩双唇紧抿,碾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说:“你喝酒了。”
郑姒嗯了一声,说:“和三娘一起喝了两杯。”
他轻笑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有些冷,“为什么一大早就沐浴更衣?”
“洗洗酒气。”郑姒没所谓的答。
“宝珠阁没有净室吗?”他今日说话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你何须这样一大早就为此奔波?”
郑姒忽然笑了,“那你呢?一大早跑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是想问出些什么?”
他不说话,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也不离开,屏风后那道清瘦沉默的身影看上去有些孤寂。
郑姒盯着看了一会儿,说:“过来。”她撩了一下水,屋内响起淅淅沥沥的声音,“来给我按按肩膀。”
容珩依言走过去,手指摸到桶沿,而后探着落在她湿润滑腻的肩膀上。他没有停下揉捏,反而将那手慢慢往前绕去,温柔的抚上她的脖颈。
郑姒依然放松的仰着颈,将自己的弱点坦然的暴露给他,仿佛迟钝的没有感受到威胁似的。
她说:“我昨晚去画舫了。”
容珩的拇指堪堪的压在她的颈动脉上,意味不明的轻轻磨蹭,一下一下。
他的语气轻的有些发飘,“什么画舫?”
郑姒笑了一下,说:“丝竹靡靡,朱帘晃动,里面的少年都长得很好看的那一种。”
他身体微倾,墨发垂落,眉目皆隐在晦暗的阴影中,唇边勾起一个似喜似哭的微笑。
“是吗……”他笑道。
第47章 【47】【三更】
他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收紧了。
郑姒呼吸微窒,却还在没心没肺的笑,“你要谋杀我吗?”
容珩的手猛地收紧,不留一丝余地,仿佛真的要把她掐死似的。
郑姒眼前发黑,感觉有点难受,可是她并没有多害怕。
在模糊的情绪还没有来得及汇聚成一个清晰的念头的时候,他那蛇一样绞紧她脖颈的手就一下子松了。空气涌进胸腔,她敏感的喉咙被冷风激了一下,有些受不住的咳嗽起来。
下意识的想躬身,然而肩头却被人毫不留情的狠狠捏着,根本动弹不得。
咳嗽好不容易才止住,她垂着头微微喘息,可是随即肩膀猛地一疼,疼的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结果又被刺激的咳嗽起来。
好半天后,她有气无力的打了一下他的头。
“你属狗的啊?”她忍不住轻轻抽气,道,“解气了就差不多得了啊,你再咬我疼得受不了了可能要当场和你分手。”
他闻言又重重的咬了一下,而后舌尖舔过齿痕。
郑姒身子一麻,木着脸道:“咬就咬,乱舔什么。”
他听了这话,不但不收手,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向前倾身一路往下吻至锁骨,手也不守规矩的探入水面之下。
郑姒闭嘴了。
“昨晚发生什么了?”他的手指一寸寸抚过,仿佛在细致的检查什么,激的她忍不住颤栗,想躲开,却又被局限在那里,根本没地方逃。
郑姒变软了,她老老实实的答:“喝酒了。”
“然后呢?”他的嘴唇蹭着她的耳廓,轻声问。
“然后睡着了。”郑姒乖乖的说,“一觉醒来发现天亮了,我就回来了。”
“真的吗?”容珩问。
“嗯。”郑姒轻声答。
容珩盲眼微动,盯了好一会儿,看出她没有说谎,身上的森寒之意才终于散了些。
他心中惊惧未消,恼她方才那不知分寸的戏弄,恨恨的捏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本是想让她疼的,可下手的时候却忍不住收了力,便显得有些暧昧起来,惹得毫无防备的郑姒像条鱼一样弹动了一下。
水声哗啦。
郑姒护住自己的腰窝,拉开他的手抱怨了一句,说再来就过了啊,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容珩却丝毫不知悔改,他俯首吻舐她肩上被咬出的深深的血口,像是受惊的兽一样,想加诸给亲近却伤害他的人同等的疼痛。
方才郑姒说她去找别人了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坠入了极寒的冰窟一般,手脚麻木,肺腑都要冷透了,整个人被卷入巨大的难以忍受的疼痛中。
若不是不舍得,他方才真恨不得杀了她。
郑姒深吸一口气,屏息埋入水中,逃开他的骚扰,而后从另一边冒出水面,抓着桶沿抬脚翻出浴桶,刚落地就拿起一边放着的白绸布裹住了自己。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一时失手的容珩看向她的方向,伸出舌尖舔掉薄唇上沾到的血痕。
那一刻,郑姒心里怪害怕的。
看到他的动作,肩膀上的伤口也随之猛地一疼。
她扭头去看,见自己的左肩血淋淋的,牙印深深地陷进去,伤的着实有些惨不忍睹。
郑姒震惊了。
这崽子下手也太狠了吧。
她鲜少受过这种疼,方才没瞧见状况倒还好,这时候一看自己身上成了这样凄惨的样子,也忍不住有点生气了。
她觉得他真的有点过分了。
见他朝她走过来,一副还不想罢休的样子,郑姒心中也恼了,她不再奉陪,裹好白绸布,捞起衣服就冲了出去。
在自己屋中三下五除二的将衣服换好了,她一刻不停的冲下楼,看到他在院中站着。
原本是不想理他的,不过路过他身前的时候,她还是顿了一下,说:“我这几日不回来了。”
容珩呼吸一窒,抬起头。
郑姒语速飞快的说:“祖母回来了,我回宝珠阁住一段时日。”
说罢,她不待他反应,就带着气脚下生风的离开了。
容珩立在原地,看向她消失的方向,抿了一下唇。
她被我气跑了。
发泄完后他的那些怨恨恼怒都散去了,他站在初秋空寂的庭院中,胸中只余深深的沮丧。
她不想看见我了。
……
郑姒在宝珠阁住了好些日子。
这段时日,她每天和祖母说说话,吃一吃郑三娘亲手做的美味佳肴,闲来无事四处逛逛看一看话本,日子倒也过的自在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