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养了失明男主当外室+番外(59)
他神情憔悴,说:“小姐,我都是为你好。”
郑姒便道:“我如今过的很好,你却偏要给我找些糟心事,让我没法子过好,这算是哪门子的为我好?”
他哑口无言,见小姐是铁了心要赶他走,一时间也气她不知天高地厚,不懂爱护自己的名声,凭着一时冲动的劲头,收拾包袱离开了。
袖珞知道这件事之后,皱着眉头有些忧心的问她,这样是不是太狠心了。
郑姒淡淡的说:“他与我的观念不和,留在这里看我行为逾矩,每日都荒唐,心里只会淤堵难受,永远也没法子舒心。”
“留他在这里,他难受,我心里也不痛快,不如让他回京,依然跟在我父亲身边,他自在,我耳边也清净。”
原本想劝郑姒将他追回来的袖珞,听了这样一番话,被她说服了。她把自己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点点头说,小姐说的对。
……
这个时节,叠翠山被秋叶染成了黄色。
枫叶落在山间的地上,给道路铺了一层厚厚的叶毯,脚踩上去脆生生的响,听的人心情舒畅。
宴会当日,星河苑的园子里摆了矮桌,设了屏风,树梢上系了颜色各异的漂亮长丝带,轻轻的随风飘摇,在一片秋色中鲜明的显出来。
郑姒给自己单独请的那几人皆送了一套曳月馆的衣服,都是选用色泽美丽的上乘布料花了心思做出来的,不仅轻垂有质感,而且版型优越,配色舒服又有亮点,并且兼顾了她们的气质和体型,做到了让每个人一换上,都能让旁人眼前一亮的程度。
她下这些功夫,就是指望着在这场宴会上给自家曳月馆打响招牌。
毕竟,在这种场合,谁都希望自己艳压群芳,成为最受瞩目的哪一个,若瞧见别人的衣服比自己的漂亮得多,那是很难不在意的。
到时候她让那几个托暗搓搓的宣传一波,这波声名就能赚足了。
为了推销自己那独特的豆绿色,郑姒这个丧心病狂的老板甚至把纤草也拉来给她做模特——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像她这样豆蔻之年纤纤弱弱的小姑娘,穿这个颜色最清新灵动。
当然,因为袖珞对这次宴会上郑姒穿的衣服很上心,所以她的衣服是工期最长、造价最昂贵的。
单单是那件外披的大袖衫,袖珞就选了罕见的有亮彩的灰蓝布料,又用金线极其耐心的给她一点一点缀满了星星。
而里头穿的上襦就连领边都是用银线做的掐牙,从里到外透着精致,下裙内衬外纱,纱裙上有从上延伸到下的银线,线上坠着精巧的银色弯月,远远看去,好像一串小小的珍珠。
郑姒穿上这身衣服之后,感觉自己披了一条银河在身上。
倒挺衬她星河苑主人的身份。
这次宴会之后,曳月馆的生意变得空前的火爆,日日都熙熙攘攘、车马盈门,把袖珞差点累歇菜,最后和郑姒一合计,不得不搞起了限量。
她们就这样走上了高端定制的路线,一段时间之后,曳月馆的衣服几乎变成了稀奇的珍宝,重金也难求一件。
可以说到了连老板郑姒都被进账吓呆的地步,日日围着自己的员工袖珞转,嘱咐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这双手,把人家都给叨叨烦了。
而郑三娘也借着这场宴会暗戳戳的秀了一把自己的厨艺,惹得很多馋上那口滋味的人来打听郑姒她家的厨子,最后在郑姒的催促和资助下,她在城东开了一家娇娘食肆,正正经经的开始搞自己的事业了。
她一忙起来,郑姒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日日找她蹭吃蹭喝了,为此她小小的失落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看到郑三娘笑起来的样子,她又打心眼里觉得,这样挺好的。
她本就闪闪发光,只不过一直被埋没。
然而这些都是之后很久的事情了,若单单说宴会当天,却有一些让人不太愉快的事情发生。
她宴会当日早晨回到星河苑时,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容珩了。
晾了他一段日子,郑姒肩膀上的伤口没那么疼了,心中的气也差不多消了,所以在推开朱门走进院中的时候,容珩走出来停在她身前,小心翼翼的唤她一声,又试探着伸手抱她的时候,郑姒并没有推开他。
她问他:“我不过是夜不归宿一晚,你便对我这样,若是那日醉酒后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想怎么做?难不成真的要掐死我?”
容珩声音闷闷的说:“你不许那么做。”
“若我不小心那么做了呢?”郑姒偏要这么问。
他被她气着了,威胁似的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恶狠狠地说:“那我就咬死你。”
郑姒心想,这有点过于狠了吧,出轨的成本也太高了。
不过这时候,她还是觉得这种虚张声势的威胁并不能当真,自动把它归到了情趣的范畴,所以根本没有害怕。
后来,知道他玩真的之后,郑姒差点被吓哭。
与他将话说开,和解之后,郑姒说今天人多眼杂,让他留在院子里不要出去,而后将他送回房间,走出院门的时候落了锁。
可不知怎的,那锁居然坏了,变成了两半落在地上,那道门便没了禁制。
后来,容珩没有听郑姒的话,擅自从院中跑出来了,戴着张唬人的恶鬼面具,被宋青引着带到她身边,然后将她从应酬中拉走了。
他的出现引起了郑雪怜的注意,郑雪怜盯着他的那种目光让郑姒觉得很不舒服,有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的感觉。
她有些生气,便怪容珩不听她的话,让高茂斩断锁,私自从院子里跑出来。
容珩的情绪也不太好,闷闷的问她与那些公子少爷怎么有那么多话说。
郑姒有些抓狂,说自己作为星河苑的主人,和客人寒暄两句是礼貌。
容珩听了点点头,说自己作为星河苑的男主人,也不能怠慢了客人。
然后他就去找郑雪怜聊天了,远远瞧过去,郎才女貌,谈笑风生的,好像他们才是一对似的,可把郑姒气坏了。
她看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下去,走上前霸道的将容珩拉走,一路拽回自己的小院里,关上门将他压在朱红的门板上,不讲理的说:“不许你和别的姑娘说话。”
容珩扬了扬眉,有些无奈的笑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郑姒便说:“对。”
“记着,你是百姓,我是州官。”她含着点坏心,故意说,“你可不是星河苑的男主人,你是我养的男宠,事事都得听我的。”
“我就算放火,也不许你点灯。”郑姒理直气壮地说着些蛮不讲理的话,说完还将他按着亲了一通,将人欺负完之后,放开他低声问,“记住了吗?”
容珩气息有些不稳,听到她这么问,他凑上去亲了一下她的唇,眉目温柔的说:“你可以在我这里放火。”
也只许在我这里放火。
第49章 【49】
后来的一段时日,郑姒总以为,宴会之后郑雪怜注意到容珩,借着各种理由接近他,是那日他不听她的话硬要出来才招来的,每每想起这茬,她就忍不住想和他置气。
可其实,那日容珩本是想安安分分的留在院中的,只不过总有人不想让他安生。
郑姒说那把锁是他让高茂斩断的,其实冤枉了他。
那个断成两半的锁,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一把了,而郑雪怜注意到容珩,也根本不是在宴会上。
她为了那日的宴会,暗中准备了许久,做了许多郑姒没有发现的小动作。
比如那把锁,又比如,摘星阁角落多出的几幅画卷。
那日
在郑姒被宾客缠住的时候,郑雪怜拿着仆妇为她准备的钥匙,避开众人的目光,开了那小院的锁,将那锁藏入袖中,又在地上扔了一把坏锁掩人耳目。
她悄悄走入院中,掩好了门,屏息绕过那个仙鹤浮雕,而后看到一个白衣少年站在廊下的红柱旁。
他听到响动微微侧头看过来,盯了她一会儿后,轻轻地扬了扬眉梢。
那一刻,郑雪怜不知何故,心跳的很快,从内心深处生发出一种没来由的紧张,就仿佛偷偷摸摸行窃时有人在背后冷冷的盯着似的,心里直发憷。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好几遍,他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这段时日,她和星河苑中的仆妇私下联络,已经知道了不少关于他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