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冷面将军的心头宠+番外(4)

作者:茕灯焕夜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上一世,叶淮允还没来得及表明心意,心上人就被奸佞害死了。 重活一世,他高居储君之位,定要护褚廷筠周全。 可再见故人……曾经的白月光书生郎怎么变成了飞扬跋扈的大将军? 只是叶淮允发现这个将军唯独在面对他时,似乎并不太冷。 大难临头,褚廷筠表示吃串糖葫芦再说。 打入大牢,褚廷筠表示喝口小酒再说。 叶淮允被人诬陷了,褚廷筠当即拔剑出鞘,谁敢! 后来,褚廷筠替他平定四海。 叶淮允握着他的手:“朕早就说过,以将军之能,可居太尉。”点击展开

叶淮允想着同他说些杀人犯法的道理,可又觉得自己颇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论谁见着杀死双亲的仇人能一笑泯过。

而只是这相对无言的一会儿功夫,茶楼死人的消息已经惊动了京兆尹。

来现场勘查的京兆尹见着叶淮允和褚廷筠也在此处显然有些惊讶,草草施了个礼后道:“微臣接到报案特地赶来,敢问殿下与褚将军可有见到凶手?”

“不曾。”叶淮允不动声色地说着瞎话:“孤与褚将军也是在附近听到声响才过来,见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说话间,还拉过褚廷筠的衣袖往侧边站了站,恰好能让京兆尹看见屋内情形。

叶淮允又道:“既然大人来了,那孤与褚将军就不妨碍大人办案了。”

音落,他已拽着真凶转了身抬步就走。

可笑方才他质问褚廷筠时,这人坦荡的不曾有过半点犹豫。这会儿被自己拉着往外走,叶淮允反倒察觉褚廷筠的脚步略微迟疑了起来。仿佛是万万没想到,素来在朝堂上中庸而处的储君竟然会为了一个交集并不深的人说谎?

叶淮允眼尾余光瞥见那双淡色薄唇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他在初春里温热的指尖此时轻擦着褚廷筠的掌心,透着如雪的冰凉。

天知道他面对京兆尹说谎时虽瞧着面不红心不跳,指关节却是在不受控制轻颤的。

直到拐入一条离驿站极远的小巷,叶淮允才松开拽着褚廷筠衣袍的手。

褚廷筠饶有兴致地侧头看来,似是揶揄:“殿下是第一次撒谎吧?”

叶淮允奇怪看他一眼,“孤为何要常常撒谎?”

身旁人闻言低笑了一声,恰好巷口有卖糖葫芦的老伯还未收摊,褚廷筠顺手牵走两根,又信手抛了两枚铜板到老伯手中。

“吃吗?”褚廷筠把糖葫芦递来。

叶淮允懵懂看着这一串红彤彤的晶莹圆珠子,迟疑接过。

他听褚廷筠边把鲜红冰糖嚼得嘎嘣脆,边道:“这人呢,有时候和糖葫芦也差不多。”

“谎言就像外头那层光鲜的糖衣,如果不把自己包裹得紧些,就容易露出易嚼的山楂,被人捅了刀子。”

闻言,叶淮允方舒平了的眉头又浅浅仄起。

上一世曾说天道好轮回,好人有好报的人,到了这一世竟然告诉他祸害遗千年,教他要做个伪装者?

叶淮允抿了抿唇,“可你知不知道,今晚之事就算能唬弄过京兆尹一时,纸也是保不住火的。”

“我自然知道。”才几步路的功夫,褚廷筠已经吃完了自己那根糖葫芦,手指捻着竹签子,微一用力便化作齑粉散在空气中。

他唇边笑意随着动作冷下,“但左不过是个罢官或赐死的下场,总比眼见着杀父仇人在眼前吃香喝辣却还要处处隐忍来的爽快。”

他说的坦然,可赐死二字落在叶淮允耳中却仿若针扎穿耳膜般刺痛。

而说话间,两人已走到将军府门前。

微黄府灯打在褚廷筠脸上,让那张银色面具愈显冰冷,却照得那双藏在底下的桃花眼盈盈深邃。

往里走的人突然顿住脚步,唇角似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浅笑,回过头来,“下次撒谎可别再手抖了。”

“还有,糖葫芦需得快些吃,像殿下这样拿在手上只看不尝,糖衣都该化了。”

叶淮允对上他的目光,鬼使神差就咬下一颗……还挺甜。

【作者有话说:话说……能看出是双向暗恋么?这本的感情线升温比起上一本的慢热而言,大抵就是畅通无阻高铁动车与十字路口拥堵轿车的区别。】

第3章 虚劫

第一次吃糖葫芦的人,直到品尝后才晓得当糖衣彻底化在舌间后,余下的就只剩酸味儿了。

就像褚廷筠替家人报仇那一刹确实心头畅快,待到东窗事发,却只叫叶淮允愁眉不展。

此时他正站在朝堂之上,听着查明事情原委的京兆尹弹劾褚廷筠枉顾王法,又听着几位臣子含蓄指责自己包庇元凶。

倒是处于漩涡中心的那个人,叶淮允侧头看向站在武将之首的褚廷筠,只见他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似是没有睡醒的倦怠,又像是无聊的不耐。

仿佛察觉到了叶淮允的目光,褚廷筠也朝他望过来,浅淡菱唇翕动说了句什么。

叶淮允稍稍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他方才嘴型说得好像是:要不要我帮你?

帮他?帮他什么?

反驳这群山羊胡老头借机参他意图培养势力的荒谬话么?

可还不等他对褚廷筠摇头表示莫要多此一举,那人就已经站出列,直接打断了正在说话的京兆尹。

“大人说这些话,莫不是没听过京中最近的传言?”褚廷筠掏了掏耳朵,在金玉朝堂上的姿态也并不规矩。

京兆尹被问的一愣,褚廷筠接着又道:“襄王殿下与我关系亲密,自然护着我些,否则倒显得我是床笫功夫不行,未能讨得殿下欢心了。但这与你说的结党营私有什么关系?!”

叶淮允双颊唰得一红,这种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怎是好当众说出来的。

但他倒也没想到,褚廷筠这两句话的效果竟是极好。他那原本已起了降罪之心的皇兄,转眼就禁止百官再妄议储君。

叶淮允在心底叹了口气,想来褚廷筠就是吃准了他皇兄那耳根子软又极爱风流花与月的性子,才故意为之。

但这人入朝总也不过两个月,何以能将帝王的脾性莫得如此清楚?

叶淮允回头看去,褚廷筠被禁卫军压下去的时候,脸上一丝表情也无,步调依旧恣意。

倒是在他转身的一瞬,叶淮允看见那双薄唇再度动了动,似乎又是对自己说的话。

只是这一回隔得远了,叶淮允没有看清。

他想起上一世褚廷筠被权臣弹劾后,亦是相似的情形,紧接着没过两日皇帝就赐下了一杯毒酒。而当叶淮允赶到时,那人已再无起死回生的余地。

这晌下了朝,他也顾不得太多,当即穿过深长宫廊,朝大内天牢的方向走去。

当叶淮允下到阴暗地牢里时,褚廷筠正翘着二郎腿,拎着一壶酒优哉游哉地喝着,嘴里还轻声哼唱着什么,他瞬间松了一口气。

叶淮允命人打开牢门,走近去听。

——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这是褚廷筠的唱词,听得叶淮允在沉重气氛中笑出声,“你还有唱曲儿的爱好?”

一身囚服的人抬起微醺眸子,纵然是阶下囚,褚廷筠身上也只有狷狂与懒散两种姿态,“就当来牢里过两天闲日子,自然要吃好喝好,享享清福。”

他说着又将酒壶高高拎起,在叶淮允眼前晃了晃,“喝吗?”

三句不离吃喝,叶淮允无奈从他手里接过酒壶。

褚廷筠却在他指尖碰到酒壶的瞬间,骤然收回了手,“家里人没教过你,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叶淮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掀眼皮哂了他一眼,“现在倒把自己当陌生人了,方才大殿上怎么没见你有这种自觉?”

褚廷筠没有回答他的奚落,只是问道:“你可知里头装的是什么?”

“酒。”装在酒壶中的还能有什么,叶淮允觉得他这问题甚怪。

褚廷筠却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普通的酒。”

这人仿佛已然有些醉了,撑着地上干草站起来,俯身凑到叶淮允耳边轻轻吐气:“而是御赐的鸩酒!”

也不知是被他温热鼻息撩拨的酥痒,还是被鸩酒二字刺痛了耳膜,叶淮允像是乍然受到了什么刺激,身形一个不稳地往后趔趄了半步。

重活一世,他还是没办法护住这人吗……

褚廷筠又对着酒壶嘴儿喝了一大口,清澈酒液划过他凸出喉结,留下一道晶莹。

而后下一秒,随着酒壶白瓷碎了满地,褚廷筠亦是膝盖一软,整个人如山崩般倒下。

碎瓷片溅上叶淮允裸露在外的手背,划出一道殷红。

他赶紧将人接到怀里,慌乱地去探鼻息。

“廷筠……”叶淮允指尖不可抑制地一颤,失魂落魄地从喉间漏出一声又一声低喃。

再没什么比重蹈上一世的覆辙更令人绝望。

而正当叶淮允悲恸得不能自已时,怀里人却突然睁开了一边眼睛,愣是让叶淮允差点就要掉下的半滴眼泪卡在眼睑将落未落,好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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