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冷面将军的心头宠+番外(3)
侍卫得命退下后,叶淮允张了张嘴,好奇想问他具体编排了些什么。可正巧有一御膳房宫娥在此时端着漆盘进来,上面摆着份热腾腾的饺子。
他这才想起来今日是腊月廿八,依着辰朝习俗,是要吃饺子的。
叶淮允瞧见褚廷筠看向吃食的眼睛瞬间一亮,直接拿起筷子就开始下箸如飞,几乎要让他怀疑这人该不会几天没吃饭。
他索性也不出声打扰,直到褚廷筠突然抬起头来,唇角含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叶淮允神色有些不自在,稍稍偏了偏头,就见一只蘸了醋碟的水饺被送到唇边。
“若是想吃就直说,我又不是不给你留。”褚廷筠仍是用的手上筷子,一脸坦然。
叶淮允:“……”
“张嘴。”他半晌没有反应,褚廷筠那股子较真的劲儿上来,连带着语气也刚硬不少。
“不出明天,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你我是分桃情意,喂你吃个饺子算什么大不了的。”
乍一品这话挑不出半点毛病,叶淮允只好应声张开双唇,任由褚廷筠喂来一只又一只爽口水饺。
可直到盘中只剩下最后一只白胖子,褚廷筠倏地搁下了筷子。
叶淮允狐疑看他,却听这人得寸进尺道:“不如换殿下来喂我?”
他刚咽下的饺子差点就被这话呛在喉咙里,再三确定自己没有幻听。
活了两世,他还从没喂人吃过东西。
而他的犹豫又惹得褚廷筠十分可惜地叹了声气,再次强调:“殿下与我的断袖情意,可真堪比豆腐。”
一碰就碎。
打住打住,叶淮允真是怕了他,无奈妥协。
“我喂。”
【作者有话说:开新文啦!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呀!双洁,HE,1v1,甜宠剧情向!
划重点:进入第二三四卷 之后就是架空破案剧情流,从三个小案子剥丝抽茧出一个大阴谋,有那么一点点像剧本杀。
避雷针:剧情略烧脑,感情戏保甜,文风不小白,双男主强强,介意者慎入。】
第2章 说谎
午间休憩,叶淮允做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梦。
梦里依旧是那个他寻了十九年的白衣状元郎。
却见笑意盈盈的白衣书生从身后掏出了一个银色面具,缓缓戴在脸上。
“砰砰砰――”
屋外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将叶淮允从梦中惊醒,也不知是谁这般毛躁。
他披衣起身,得了应允入内的东宫影卫跪在地上便是一句:“殿下!大事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叶淮允揉着额角,不疾不徐地走向桌边。
影卫憋了一路的双颊彤红,急忙道:“外头都在传您和褚将军是那种关系!”
“我当是什么要紧事。”叶淮允端起茶壶倒水的动作行云流水,他自然知道影卫口中的那种关系,指的是分桃断袖之情。
他忽又想起近日还是有些大臣不死心的送来画卷,叶淮允抿了一口凉茶后,淡淡道:“传孤密令,派人负责把传言再散的夸张些。”
“啊?”影卫显然一愣,想了想还是提醒道:“殿下,外面传的已经够夸张了,他们还说……”
说话人突然连耳根也飞上了火烧云,似是难以启齿的顿住,这倒有些勾起叶淮允的兴趣了。
“还说什么?”他问。
影卫闷着嗓子支支吾吾,“他们还说,殿下您年纪尚小定不知风流事,而褚将军驰骋疆场所向披靡,在床笫之事……必然也是在上的。”
“……”叶淮允平和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住。
他倏就想到褚廷筠那日吩咐侍卫时不怀好意的眼神,原来还蕴含着这层意思嘛。
叶淮允消化了一阵这个信息,又喝了口半凉的茶压压惊,他竟发觉自己对这般传言并不感到厌恶。
“褚将军确实英勇。”彼时尚且不知男子间如何行事的叶淮允如是道:“至于其他的,随他去吧。”
影卫闻言,脸上顿时转过一丝惊诧,复又似了然地点了点头。
叶淮允注视着这个影卫复杂多彩的神情,脑子突然晃过什么,“你叫什么名字?孤先前从没见过你。”
“属下谢岚。”影卫收了表情,一本正经地回话:“是上个月才入选东宫影卫的。”
叶淮允眯眸,“不错,日后就留在孤近身伺候。”
名叫谢岚的影卫双眼一亮,欣喜答应,而叶淮允看着他退下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人和那日褚廷筠身边的侍卫一样,右脖颈处有一鲲鹏状的纹身。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子舒出一口气,几日不见那人,倒是莫名有些想知道褚廷筠在做些什么。
到了夕阳落幕之时,叶淮允换了身水绿色便装出宫,一路径直往征南将军府而去。可他刚敲响将军府铜锁,就被门童告知褚将军半刻钟前提着剑出门去了。
叶淮允遂问:“你可知褚将军去哪儿了?”
门童挠头想了想,答道:“似乎是去清风楼吃什么新上市的吹雪梅花酥了。”
叶淮允闻言一笑,时刻离不开吃,果然是他的性子。但寻常人出门吃个点心,何以提剑?
他微仄了仄眉,又向门童打听了茶楼的具体位置,当即往那处而去。
这吹雪梅花酥似还挺有名气,一路上,叶淮允听到不少人在讨论清风楼门前人满为患,其间还有几个骂咧咧吐槽竟然有人插队的。
“西北蛮子就是不讲道理!”
“要我说,还是那个戴面具的侠士干得漂亮!对那种没素质的人,就该狠狠揍一顿。”
那俩人正好走在叶淮允前面,他恰能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西北蛮子……戴面具……
他隐约有一丝不大好的预感,方才叶淮允出宫时,正好在宫门口遇到了那位被他们从西北俘虏来的皇子,又思及门童所言的提剑,叶淮允顿时加快了脚步。
该不会……人被褚廷筠揍了?
华灯初上,星子淡稀。
西北那扎着脏辫的皇子坐在茶楼桌边,一连往嘴里塞了好几块梅花酥。离开大辰皇宫,连胃口都好了不少。
忽地,一抹冰凉抵上右侧脖颈,那皇子下意识想要侧头。
“别动。”比剑刃更冰寒的男子声线传入耳廓。
嘴中糕点还没咽下的人骤然僵了一僵,眼尾余光瞥到一点银色,果然没敢再动。
“大辰的糕点好吃吗?”褚廷筠似笑非笑。
“好好好吃。”皇子结巴。
他在战场上亲眼见过眼前这个人杀红眼的模样,因此对这张冰冷面具下的主人不可避免存有恐惧和阴影。
“那就再吃一口。”褚廷筠压低了声音,缓声笑着。
皇子被他这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吓出了冷汗,四肢僵硬地把手伸向糕点盘,随便抓起一块往嘴里塞。
褚廷筠眸色渐深,“咽下去。”
皇子立马就停了咀嚼,囫囵把整块糕点吞下喉咙,自然被噎得不住干咳。
但不过一息,咳嗽声戛然而止。
唯有褚廷筠低缓却阴冷的声音在空荡房间里散开,“这是你的断头饭。”
长剑侧刃上沾了一点血迹,褚廷筠嫌脏般的用布巾擦了擦。而后一只再干净不过的素白玉手缓缓推开房门,他就这样撞进了门外眉峰紧缩的叶淮允眼中。
“人也是你杀的?”叶淮允语气不善。
也难怪他动怒,邦国皇子被人杀害于大辰京城,这消息一旦传出去,让辰国如何在边境邻国面前立足。
眼前这个人面对他的乍然质问,眸色只是不禁闪了闪,但又旋即敛去,有恃无恐地收剑回鞘,爽快承认:“不错,是我。”
叶淮允顿时觉得喉头干疼,明明是一样惊艳的相貌,隔着面具,他却像是看一个陌生的魔鬼般盯着褚廷筠。
重活一世,有时他总觉得不认识这个人了。
叶淮允眼睫不住颤动着,最终只憋出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褚廷筠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重复咀嚼过这三个字,忽又似受了刺激而狷狂地笑了出来,笑声桀骜,“殿下不妨去问问他们,十六年前为何杀我父母?又为何屠我燕北百姓!”
燕北……褚家……
这倒是让叶淮允回想起了什么,自从确认过褚廷筠就是他心头白月光后,他自是去查过他过往身世的。
“那你也不该就这样……”他眉间的褶子忽深忽浅,说到一半的话也随之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