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冷面将军的心头宠+番外(16)
“不好吃?”褚廷筠迟疑地问。不应该啊,他从前在鸾霄宫时日常摸鱼烤着吃,从没有哪一次味道不好过。
叶淮允抿着舌苔那苦中带涩,涩中带酸的奇怪味道,不知该该打击他。
褚廷筠便又撕下一块鱼肉,想着自己尝尝看。
“等一下!”叶淮允骤然喊出声,抬腕用力拍向褚廷筠拿着鱼的手。
他极少这般紧张,褚廷筠手腕吃痛,烤鱼猝不及防就掉在了地上,沾满灰土。
“这鱼有毒。”叶淮允瞪大眼睛道,说着动手摘下了褚廷筠脸上面具。
就着他的手看去,那面具靠近嘴巴的边沿,一片黑沉,显然是褚廷筠刚刚准备吃鱼时,不小心揩到一点油,结果纯银制的面具瞬间变了色。
“你没事吧?!”褚廷筠第一反应拉过叶淮允的手腕,指尖紧张地搭在脉上,这人方才是咬了一口的。
“我没事。”叶淮允拍了拍他的手,“都已经吐出来了。”
再三确认他的脉象正常平稳,褚廷筠才松了一口气,却仍是眉头皱着,山涧溪流中的河鱼怎么会有毒?
【作者有话说:画了整个黑板的线索点又双叒叕蹦出来一条……好像有点太复杂了……下一章就开始慢慢剖线索了。】
第13章 撩拨
叶淮允随手捡了根长树枝,伸入水中焦了两下。
褚廷筠看着他的动作,“你这是做什么?”
“抓两条活鱼回去,找医馆大夫检查一下。”叶淮允道:“如果这条溪里的鱼都有问题,就该让官府贴出公文封锁此地,以免上山的百姓不慎误食。”
褚廷筠点了点头,余光却瞥见某种黄色的生物正从水底快速窜上来,朝着叶淮允脚边而去。
他眼疾手快,赶紧拉着叶淮允往后退了两步。
赤红微芒闪过,褚廷筠手中的玄翼剑今日第二次出鞘,当即劈向那不知名之物。
一条黄黑相间的小蛇被长剑斩成两截甩在岸边,连着头的上半身仍在艰难吐着信子,有些瘆人。
“水蛇?”叶淮允蹲下看了看,蛇的腹部有些许金色斑纹。
褚廷筠摇了摇头,他在山野间的经历比叶淮允多些,水蛇大多无毒,无毒蛇身上便不会有彩色斑纹,于是道:“不是普通水蛇,应该是某种毒蛇。”
他正说话间,突然有一个个小水泡从溪底冒起。两人警惕地看着水面,而下一秒,他们就知道了那是什么。
成群的毒蛇正朝着他们所在地方游来,数量之多宛如能铺满整条溪涧,令人心底发麻。
褚廷筠深知和这些毒物较劲讨不到任何好处,拦腰抱起叶淮允,运着轻功飞跨上了风归云。
直到跑出山林一段路,风归云才缓下了速度。
叶淮允心想,难怪那河里的鱼有毒,多半就是被那些毒蛇污染的。他虽一时间想不通,山涧中怎么会聚集有成群的剧毒蛇,但不论如何,当务之急都是先让王向山派官兵把整座山封起来。
进了城,两人把风归云交给暗卫牵回去,自己则悠闲地走在街市散步。
叶淮允想到身边这人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甚是善解人意地提议:“去浮世居吃点东西?”
褚廷筠想了想道:“换一家吧。”
叶淮允自然依他,紧接着便被褚廷筠拉着右手穿过一条小巷,又拐入另一条街,最后进了一家门面朴素的小饭馆,显然是已经打探清楚哪里有好吃的。
未正时分,早已过了用午饭的点儿,因此整个饭馆几乎没有其他食客,很是安静。
两人方挑了个阴凉角落坐下,老板娘就热情送来一壶大麦凉茶。
褚廷筠倒出一杯喂到叶淮允唇边,粮食炒出的清茶满是麦香气,两人眉目含情,眼波脉脉,却突然被门外传来的争执打破了这份恬静中的温柔。
“怎么又是你?”饭馆伙计不耐烦地赶人,“快走快走!”
叶淮允转头朝门外看去,只见一位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两个三四岁的小孩,泣声哀求着:“我的两个孩子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求求您,行行好吧,有一个馒头就行。”
“可你也不能回回来我们家要饭呀,这谁能顶得住。”伙计终究有些于心不忍,叹了口气,“你且先等着,我去问问老板娘。”
叶淮允眼神流眄间放下大麦茶,喊住了往后厨而去的伙计,“烦请小哥把门外的那位女子带过来,这顿饭我们请她吃了。”
伙计朝他们看来,“两位公子有所不知,她就是个叫花子。”
“无妨。”叶淮允笑笑,“只管带过来就是,饭菜的银子绝不会少了。”
妇人蓬头垢面的,对着两人鞠了一深躬,激动不已地连连道谢。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叶淮允把羹汤推到她面前,待她吃得差不多了,才继续开口:“敢问这位婶婶如何称呼?”
妇人抬起头,擦了擦嘴道:“公子叫我四娘就可以。”
四娘……
叶淮允和褚廷筠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果然是啊……他从方才就怀疑这女子是钟桂那“疯了”的发妻,看来没有猜错。
简单用过饭后,叶淮允假借见她可怜的名义,将人带回了李府做事。待下人替她梳洗完毕,换上干净衣裳后,那钟四娘已是对二人深信不疑。
叶淮允便趁机道:“婶婶虽是我二人带回来的,但李府到底是大户人家,有些基本的规矩还是得遵守。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身份要清楚明白。”
钟四娘闻言抿了抿唇,面色顿时为难不已,但心里也知道这委实合情合理,于是慢慢开口。
她的丈夫传出与人私奔,钟四娘自是不信的,她便想着进城恳求官府查明缘由。可谁知城中百姓众口如一,官府也拒不受理此等鸡毛小事,将她赶了出来。
钟四娘无奈之下又回去城外家中,却不料家里的屋子被地主以租金上调为由收了回去。她一个弱女子走投无路,为了两个孩子只能沿街乞讨。
乍一听,这一部分的事情没有任何疑点,叶淮允指尖轻敲着桌面,又问:“钟桂与潘绣绣传出私奔绯闻之前的事,可否也请婶婶详细说明?”
“那些也要说吗?”钟四娘显然有些不愿提往事。
褚廷筠干脆从叶淮允的怀里拿出一本名牒,打开在她面前。
这是叶淮允出宫前向他皇兄讨来的官牒,为了在外查案便宜行事,特地拟造了个正四品御史中丞的身份。钟四娘虽说不认识几个字,但也能看出上头印有的玉印出自官家。
“我们是朝廷的人。”褚廷筠言简意赅,“可以帮你查这件事情。”
钟四娘果然眼睛一亮,连连道:“我说,我说。”
“我们本是城外务农为生的农人,直到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城外那片农田的地主轰然抬高地租,远远超出了他们靠卖粮食获得的收入。由于钟桂家境贫寒,交不上地租,地主便狠心收回了田地。
抬租涨税,剥削百姓,叶淮允在不知不觉间皱了眉,“地主是何人?
“除了贾家,还有谁会做出这种恶霸事?!”钟四娘提及此事就愤恨不已。
又是贾家……
“还不止田地。”钟四娘续道:“就连村庄旁的那座山,也被贾家霸占了,不准我们再去砍柴摘野果。”
山?!褚廷筠的眸光瞬间兜入澄澈光亮,如鹰锐利。
叶淮允侧头凑近褚廷筠,压低声音道:“你也想到了?”
“嗯。”褚廷筠顺着他这一动作,抬手就将叶淮允揽入自己怀里,呼吸和低哑语声轻扫过他的耳侧道:“那些毒蛇明显是人为放进去的。”
钟四娘被两人宛如耳鬓厮磨的亲昵姿势惊了一惊,喉头的话卡住,红透了耳根斟酌开口:“两位大人……”
“你继续说。”褚廷筠神色坦然,手却把人箍得更紧,完全没有要放开叶淮允的意思。
叶淮允索性也默许他的动作,靠在褚廷筠胸前不由自主勾了勾唇。
“没了地,但日子还得过呀!”钟四娘续道:“我们就只能另找活干。”
叶淮允猜测:“然后钟桂便进了城务工?”
“大人真乃神人也。”钟四娘听他一语中的,心中越发佩服,“他给我说找了一个大户人家做工,给的工钱比种地多得多,可谁知——”
就这样过去一个多月,钟桂就与潘绣绣“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