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冷面将军的心头宠+番外(17)
“大户人家?”叶淮允敏锐抓住重点,问道:“婶婶可知道他去的是哪户人家?”
“他从没提起过。”钟四娘摇摇头,“我也不曾问过。”
线索再一次断在了一个大户人家……
钟四娘走后,褚廷筠立即把被蛇毒污了一片的面具摘下来,对叶淮允道:“会易容吗?”
“略懂些皮毛。”叶淮允说着,从柜子里拿出易容需用之物。
褚廷筠就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任由他在自己脸上涂抹。轻轻摩挲过侧脸的指尖柔软而温热,两人的唇角几乎在同时上扬起弧度。
到后来,叶淮允与他越凑越近,仿佛连呼吸都要相融在一起,惹得褚廷筠心底如同被猫爪挠过一般,燃起了一团无名的火。
“还没好吗?”褚廷筠深吸一口气问。
“好了。”叶淮允把即将落在眼角的拇指收了回来。那一点朱砂痣实在太过魅人,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好似书中能勾人魂魄的狐妖,他想了想便没掩去,给留下了。
褚廷筠睁开眼见眼前人笑得有几分不怀好意,才晓得自己是被他耍弄了,奚笑揶揄:“我竟不知,瞧着一本正经的襄王殿下,也学会撩拨人了?”
恶作剧后的叶淮允匆匆错开他视线,略显生硬地转开话题:“你觉得钟四娘和潘家娘子口中的大户人家,有没有可能就是贾家?”
褚廷筠略微有些敷衍地点头,“兴许。”
“我们再找李老板问,唔——”叶淮允续道。
可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身边人捏住下巴,堵住了双唇。
这一吻,比昨夜的更急切,更热烈,几乎让叶淮允有些喘不过气来。
褚廷筠暂且放他呼吸,自己也趁机笑道:“问自然是要问的,但不急着现在。殿下既捉弄了我,就总得付出点代价来还不是?”
音落,便不由分说再一次掠夺了他嘴中空气。***交缠间,褚廷筠揽着他肩头的手慢慢下移,最后辗转着停在了腰间。
从褚廷筠身上散出的蘅芜香悠悠淡袅,萦绕身侧,如星火燎原。叶淮允心头也乱了分寸,下定决心后,手臂环过他的脖颈,闭上眼,喘息声重,换得他微凉指尖挑开衣带。
“咣当——”
倏而,一声巨响,惊得二人同时睁开眼。
“什么声音?”叶淮允气息仍旧有些不稳,却已能冷静地退开一些。
凝神细细去听,屏风后传出嗡鸣颤响不断。
玄翼剑沾过毒蛇血的锋刃浮起隐隐红光,那一声响便是从桌上掉到了地上,似要挣脱什么禁锢般疯狂颤动。
叶淮允皱眉看着这一幕,“怎么回事?”
“无碍,妖剑总得有些脾气。”褚廷筠淡定从地上捡起剑柄,玄翼剑立刻安静了下来。
叶淮允这才点点头,安下心来。
两人再度对视,似乎都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方才之事。
但不等谁先动作一步,房门忽地被人打开,“义兄!潘家娘子——”
第14章 拨云
别问他为什么话说一半突然顿住,问就是眼前的一幕太惊人好嘛。
襄王殿下嘴唇红肿,衣衫凌乱从内室走出来,而他义兄的样子看上去也并没有好多少,这……这……这……光天化日的,要不要这么奔放,简直不敢多想。
“什么事?”褚廷筠挡在叶淮允前面,方便他把衣带系好。
江麟旭清了清嗓子,他方才要说什么来着?被这一打断,给忘了……
叶淮允整好衣冠,提醒他:“你刚刚说潘家娘子,怎么了?”
“啊对!”江麟旭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道:“潘家娘子醒了。”
叶淮允瞬间惊中带喜,对褚廷筠道:“去看看?”
牖外镶金落日圆,透进绮窗,晕开在叶淮允脸上一片绯红。褚廷筠侧头看他,有些事讲究的是水到渠成,即兴而欲,不巧两度扰了兴,便也暂且作罢,应了一声。
走在路上,三人恰好遇上了正要去找他们的李老板。
叶淮允迫不及待就问:“李老板可是查探出了什么?”
“是查探清楚了。”李老板道:“但可以肯定近半年来,桐彭城中没有任何一户人家新雇佣过下人。”
“贾家呢?”叶淮允特地多问了一嘴。
李老板果断摇头,“也没有。”
话虽如此,但叶淮允在心底已经认定,这件事多少与贾家脱不了干系。正好潘家娘子醒了,他们倒是可以问一问。可惜妇人到底是脑部受了重伤,神志仍旧有些不清楚。
叶淮允费劲与她说了半天,才算是勉强听懂要表达的意思,气若游丝地吐出三个字——卖身契。
他当即就派了影卫去潘汉家中找。
夕阳残光被渐渐暗沉的天幕吞下,幽蓝色天空中点缀起无数星斗。
夜晚的风有些凉丝丝,江麟旭推搡着两个人,热切希望他们能赶紧回屋,毕竟自己无意之中打搅了情人之间的好事儿,总得弥补些不是。
褚廷筠无语看他一眼,冷冷地问道:“谢岚到了吗?前两天传信让他带着鸾霄宫暗卫速来桐彭城。”
“已经在偏院歇下了。”江麟旭耸了耸肩。嘴上虽这样答着,眼底却写满了“这种时候你难道不该想着和襄王殿下如何缠绵,怎么能够关心其他男人”的强烈谴责。
褚廷筠快步拉着叶淮允走出房间,并非是因为心猿意马的心思,绝对是江麟旭的眼神太过烦人,让他头疼。
派去取卖身契的影卫很快就回来了,潘汉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出现过,也包括了自己家里,因此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翻找东西也就异常容易。
叶淮允从影卫手上接过一张皱巴巴的藤纸,粗略一扫,哼道:“果然是贾家。”
褚廷筠也随他视线顺着银淡星光看去,卖身契右下角的落款印章是……
——天官坊。
天官坊,仅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赌坊。也正是他们先前打探到的,桐彭城中唯一的赌坊,隶属于贾家产业。
叶淮允将卖身契叠起收好,奚落道:“连自家亲闺女也能往赌场里卖,这潘汉简直是无可救药。”
他随即召来东宫影卫,询问起他们从昨日就盯在赌坊周围所见的情况。
“属下无能,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暗卫想了想,又道:“只是偶然间听几位赌客说起赌坊规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叶淮允追问:“如何不可思议?”
影卫道:“据那些赌徒说,似乎只要能赢了天官坊的少东家,就可以随意提一个愿望。”
随便提一个愿望……叶淮允若有所思,这就有意思了。
如此狂妄之语,绝不是一个商贾赌坊能做出来的承诺,这背后别说是一县之令王向山,就算有身为储君的叶淮允这般身份之人撑腰,也怕是难轻易办到。
叶淮允转而问褚廷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褚廷筠故意戏谑他:“襄王殿下查处庸官,肃清民政,怎么反问起我来了?”
叶淮允指尖点在他胸口,“因为我的事,就是你的事。”
褚廷筠本不过是句随口玩笑语,不料叶淮允竟回答得如此直接剖白,反叫他愣了一愣。
而叶淮允忽又想起他的身世与心结,复又在褚廷筠没启唇之前添了下半句:“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褚廷筠见他回眸冲自己淡淡一笑,眸光潋滟衬着星光,越发痴了神。
——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他竟一时有些答不上话来。
“怎么不说话了?”见他沉默着,叶淮允问。
“没事。”褚廷筠道:“不如我们明天亲自去天官坊看看,没准能发现什么。”
“好。”叶淮允笑笑,他也是这样打算的。
星穹无尽,灯盏悬廊,照得庭院明亮。
两人正好走到门前,褚廷筠替他推开房门,又轻轻捏住叶淮允的下巴,凑近亲了一下,而后道:“在外走了一天,早些休息。”
但他却没有像昨日那般进门。
末了,褚廷筠看着叶淮允颀长的身影渐渐掩在房门后,眼底情绪复杂难辨,他立在原地静默片刻,忽而极轻地笑了声,将眉目转为温柔,方才抬步走了。
另一处院落里,真正的谢岚坐在一片漆黑当中,眼瞳似有墨汁晕染,似乎在等着什么。
“吱呀——”一声,身后突然传来开门响。
谢岚猛地回过头去,语调关切,“师兄?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