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又嫁纨绔+番外(44)

在准备为祁衍将衣服合拢的时候,沈问歌注意到前日看见的他胸腹处的那道翻着新肉的陈年伤疤。不由自主的,手中合拢的动作变成了慢慢拉开他的衣物。

一道几乎贯穿胸腹处的伤疤,就这样随着衣服的拉开,而大咧咧的出现在她的眼中。

毋庸置疑,这是一道致命伤。看这伤的样子,距离现在至少也要有几年的时间了。

那时候,祁衍他还是个孩子。

沈问歌的手颤抖着,想要再次用衣服将这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所遮掩,但是手仿佛根本不是自己的一样,根本不受控制。

除了手,她的眼眶也跟着红了一圈。

“问歌姐姐——”方才没有关的屋外忽的传来一道清澈的童声,还没有来得及出声阻止,那人参娃娃已经迈着大步走了进来,结果看到屋内的景象愣在当场。

“姐姐你怎么......”他看了看躺着的祁衍,又看了看一副要哭出来表情的沈问歌,攥着拳头就要冲过来,“是谁敢欺负你!”

好在锦书闻声及时赶到,带走了被抱走还在蹬腿的谢承,顺手还关上了门。

院内还能听到谢承不甘心的声音——

“我要救姐姐!”

沈问歌被谢承这一搅合,破涕为笑。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在祁衍的身侧。

她的脑子还妄想思考什么,但禁不住眼皮打架,合上了眼。

在她呼吸平顺,已然睡熟之后,睡在她一旁的祁衍睁开眼,凝视着她。

方才在她包扎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过来,但是他没有动作。在意识到她在看他胸腹处那道陈年旧伤的时候,他本不想忍,结果被人提前打断。

这道伤,是在他在他母亲死的那年留下的,几乎要了他的命,好在最后还是活过来了。

祁衍抬起手,将沈问歌眼角的泪轻柔的抹去,像是怕吵醒了她,他控制着力道,轻柔的将下巴抵在沈问歌的额上,同时伸出胳膊,圈住了她。

好像这样才能得到一点的慰藉。

想起今日在御书房中,在皇帝半威胁着为他安排了以后的路怎么走后,他跪了良久,才听得沉默许久的皇帝质问他:“若是战争的胜利和你的夫人只能择其一,你会选什么?”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这根本就是一道致命题。

“若想做一个能立功的好将领,就会学会当断则断。你还太年轻,以后磨练的机会还有很多,不必急于这一时。”

“你终究会给朕一个答复。”

好像说的那一天终会来似的。

祁衍根本就不想理会这种话。与其想这些,还不如想想过几日跟着自家老子上战场怎么办。

他合上眼,也没有松开圈住怀中人的手。

沈问歌在睡梦中倒像是知道什么一样,动了动,找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蜷缩在祁衍的怀中。

·

沈问歌再醒来的时候,外面霞光满天,将半边天映红。

她竟是睡了这般久。

床边早已没了人影,她四周审视一圈,连锦书也不见了。院子里有喧闹声传进来,听起来热闹的紧。

她急忙穿上外衣套上鞋去看,没想到是谢承同......

祁衍起了争执。

祁衍单手提溜起谢承的小身板,让穿着丫鬟衣服改小版的谢承和他对视。而谢承自是不吃亏的,伸着拳头抡圆了想捶到祁衍身上,脚上也不松懈,伸着腿想要踢他,奈何他的手脚太短,根本够不到祁衍半分。

谢承一边挥动着手脚,嘴里面也不闲着:“你居然敢欺负我的救命恩人,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然而,在折腾半晌之后,他还是未能近祁衍的身。

谢承瘪了嘴,正要哭出来,余光就瞧见了站在门口含笑看着他们的沈问歌,这下所有委屈都涌上眼,哇的一声哭出来。

祁衍背对着沈问歌,看谢承这样子,疑惑道L:“你倒是说说,我究竟怎么欺负你的救命恩人了?”

谢承蹬着腿,奋力挣扎:“放我下来!”

然后烦了逗弄写成的祁衍,将他放了下来,只见他一落地,就奔着沈问歌而去,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就是那个人欺负我!”

祁衍的脸顿时黑了。明明是这孩子二话不说上来先对他拳打脚踢的!

“好了好了。”沈问歌蹲下身,方才着急半天的锦书终于得了空,给递过来一方帕子。

在把小的收拾好以后,沈问歌去瞧那个大的,发现他还是臭着一张脸,见她起身看他,干脆扭过头去。

引得沈问歌一下子笑出来。

“笑什么笑。”这句话是对沈问歌说的,说完,他转过头看还抱着沈问歌大腿的谢承道,“明日我就把你送到你哥哥哪里去。”

“去就去,我要跟我的救命恩人在一起,我要对她以身相许!”

沈问歌被谢承的话笑弯了眼,将谢承的手挪开,认真道,“我不是说过,以身相许不是像你......”这么用的。

话还没说完,沈问歌的手被祁衍拽住,他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向着府外走。

“去做什么?”

“到了你不就知道了。”

谢承还在后面喊沈问歌不要去,但也逐渐的听不见了。祁衍拉着沈问歌,骑上早就备好的马匹,一路疾驰而去。

当熟悉的地方再次出现在眼前,沈问歌再能定住心神也必须要问了:“为什么要回来这里?”

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他们登上画舫那日被暗潮卷到的那个村庄。

“不,还没有到。”

祁衍直接策马,奔着村庄后方的空旷平野而去。

当一座孤坟出现在视野中,饶是沈问歌也猜不中他的意图。

但当看见墓碑上的刻字时,却也并不陌生。是祁衍的生母,陆远梅。

他的母亲竟然葬在了这种地方?

看祁衍的表情,却是一点也不在意,仿佛这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罢了。

祁衍走在前面,沈问歌跟在他的后面,两人双双停在墓碑之前,并肩而立。

“那日我们被河水卷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就应该带你来见她。那条河流经的地方那么多,却偏偏到了这里。”

“就好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样。”

祁衍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在墓碑上,严肃而苍凉。

陆母的墓碑前很是干净,想来也是常有人过来打扫。想起祁衍在村子里为何认识那么多人,也便都有了解释。这还是沈问歌第一次见她这个未曾谋面的婆婆。

“为何不告知我一声?我这样来,显得很没有礼貌。”

“她不会介意的。”

“可我......”沈问歌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祁衍打断,“她应该会喜欢你的,而且我已经把她交给我最重要的东西交托给你了。”

最重要的东西?

是那支金钗吗?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这次来,是想告诉她,我马上就要离京了。”祁衍看着墓碑道。

“离京?”沈问歌诧异万分,她从未听过这事,“什么时候的事?”

“两日后。”

“去做什么?”

“跟着老头子去见见世面。”

沈问歌张张嘴想继续说,却被祁衍强制打断:“你怎么那么多的问题?就是出去几个月而已。”

接着,他不由分说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塞进沈问歌手里。

“别再把它弄丢了,要紧时留着防身。我可不想回来的时候,这里的坟冢又多一座。”

祁衍说完,也并不多留,转身便走。

手中的,是失而复得的匕首。

她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对着墓碑深深的鞠了躬,才去追祁衍的步伐。

一阵风刮过,那墓旁的野草被吹的前仆后倒,仿若是谁在应声。

第36章 答案

他们两个人并没有着急回府, 沈问歌跟着祁衍的步伐又回到了福伯的家里。路经村子时,这里的人还是那么的热情,有人出来瞧见祁衍,还热情的要留他们两个吃晚饭。

祁衍一一笑着回绝。

沈问歌想起上次没有问出口的疑问:“你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嗯。”

“为什么?”想起那不远处的坟冢, 隐隐知道他在这里居住的契机是什么, 是他生母去世的时候。

这样一想, 她好像对祁衍的过去一无所知。他最会的就是何事都瞒着她,偶尔还不留余地的骗骗她。他的一切都像是埋在他的心中, 不准其他人窥探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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