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青梅竹马他弟(67)
她默默看向骆应逑,原以为他会皱眉,没想他竟跟个没事人一样,看戏看得起劲,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身上的煞蛊。
他怎么都不着急。她气地伸手捏向他的腰间,谁想被他一把按住,他低头看她,挑眉道:“你是不是欠收拾,等我好了,叫你第二天下不了榻。”
“咳咳咳。”元夕忍不住捂嘴咳嗽了两声。
此时,骆子节拉着桑酒站起来了,他拉完她后,双手便缩入了袖中。
黎相忆急切道:“姑娘,他已经答应你了,请告知我们如何压制煞蛊。”
桑酒正在看骆子节,闻声不情愿地转了过来,“宗主是我们的神,他养的煞蛊最毒,想解煞蛊只有两种办法,一是杀了他,二是找蛊王。煞蛊属阴,你这面相看着就阳气不足,它在你体内只会更厉害。”说着,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赤色小瓷瓶,“给,火冥丹,能让你发热的东西,里头有鬼草,煞蛊吃了之后便会安静,天黑时吃,不过吃多了会损害五脏六腑。”
“谢谢你。”黎相忆十分珍视地从她手中接过瓷瓶,跟捧宝贝似的,“这药最多吃几颗?”
桑酒想了想道:“连着吃不得超过五天,超了神仙也难救。”
“嗯。”她紧紧抓住瓷瓶。有办法总比没有强。
“快走快走,你再答应我一件事。”桑酒强拉骆子节走出屋,声音轻快。
*
当晚。
骆应逑吃下桑酒给的药后毫无反应,黎相忆愈发坐立不安,一刻也没敢移开视线,生怕她稍不注意,他人没了。
“你感觉怎么样?”她时不时便会用手背试他的额头,盯着他自言自语道:“热不热?难受么?好像不怎么热,那位姑娘会不会给错了?”
“有一点热,还行。”骆应逑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模样轻笑,抱起她放到床榻内侧,他侧过身,拿左手撑着自己的脸,“不必担心随时会发疯的滋味,今晚让我尝到了。”
“可这药不能多吃。”她忧心忡忡,用右手撑着自己的脸,和他面对面。
烛光在屋内暗自燃着,两人相顾无言,一切安静地刚好。不知过了多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黎相忆问,她看进他眼中,里头的爱意明明灭灭,惹得她心尖一跳。
“叹命运奇妙……”他伸手抚上她的面颊,眸光缱绻,热意滚滚的指尖一寸寸描会出她的五官,“我没想过自己会重生,没想过你会重生,更没想过骆时遗会将你赐给我,今生种种,你说,命运奇妙么?”
“是奇妙。”黎相忆点头,然而一提起骆时遗,她心头便有不少疑问,“你恨他么?”
“恨。”这一字,骆应逑说得像是从牙齿缝间挤出来的一般,他喉间慢慢滚动,侧脸覆着一层说不出的锐气,“他害我,云澜害我母妃,我如何能不恨。”
“皇后娘娘害死了你母妃?”黎相忆惊道,下意识看了眼房门,“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骆应逑放下手,整个人躺平了,他望着床顶,目光幽幽,不晓得在想些什么,“我出生没多久,母妃便走了,她待我如亲生儿子,不,准确说,比亲生儿子还好,骆时遗这个大哥也待我好。我惹事了他帮我兜着,父皇骂我他挡着,我生病了他不眠不休照顾,试问,皇家的兄弟能有几人如此。”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讥笑道:“他们俩待我如此好,我又如何会跟他抢皇位。”
第61章 . 相互 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思量许久, 黎相忆跟着躺平,看向床顶问道:“你是不是一早计划好了,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直到此刻,她也没明白自己为何会重生, 兴许是死得太冤, 阎王爷看不下去。那么他呢, 想必是生前恨意太重, 为复仇而生。
有些事,她以前不想是不愿想,可今晚他说了自己对骆时遗的恨,她的脑子便跟着活络起来,开始回忆一些不起眼的事。
比如他为何要装瞎, 为了让骆时遗放松对他的戒心;比如大姐夫为何在晚宴上亲手拿他,是为做戏给骆时遗看,取得他的信任。
再比如,王府里没什么事, 但元夕和慕风常常不在,两人回来时总是一副很累的模样,元夕的袖子偶尔还会破, 她看得出, 那是被利器割破的。
至于他为何清楚黎府的事,她不敢想。
那些看似不起眼又透着古怪的事,如今看来都不是偶然。
她这话问完, 房内一片寂静, 静地连蜡油滑下蜡柱的声音都能听到。
骆应逑侧过身来,面上神情变了又变,先是害怕, 随后是纠结,最后是平静。
“是,我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没想瞒你。”说着,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目光灼灼,“你怕么?若是我失败,你得跟我一起死。”
连着受伤,他手指上还缠着细布,包得略显臃肿,他握她的手时,她能感受到的都是布料的粗糙。
她侧过头看他,“你要问我怕不怕,我肯定是怕的,重活一次不容易。”说话间,她一点点挪到他怀里,叹着气道:“不过,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
屋内再次静下,他心头激荡没说话,搂着她的腰往上一提,四目相对。他紧紧盯着她,仿佛看不够似的。
对视许久,他没下一步动作,她眨着眼,娇嗔地哼了一下。
“哼什么?”他喜欢她这幅小女儿家的模样,随即抚上她的唇瓣,轻声道:“想明天下不了榻?”
“你胡说,我才没有。”面上一红,她抬腿便要踢他,结果对方技高一筹,跨腿往前一伸再一压,她瞪大眼,双手按住他,使劲地揪起了衣衫,“你别……”
“上次那感觉如何,还想再试一次么?”他靠近她耳蜗,懊恼道:“我们忘了问她能不能行周公之礼。”
“你脑子里都是这种事,不害臊。啊,别咬。”耳朵太痒,她受不住便往后挪,低着头想往他怀里钻,偏偏他抓着不让,只得转移话题道:“你现在比方才热,那药起效了?难受么?”
“我难不难受你不知道?”她越是不敢看自己,他就越是要她看自己,摆着她的脸问:“我好不好看?”
对上那双看似清澈的双眸,她心头跳得飞快,呼出的气息连自己的都觉得热,“嗯。”
“任何时候都好看?”他又靠近了些,面上稍显邪气。
“嗯。”她点头,耳畔清晰地听见了咽口水的声。
他出口的嗓音低哑而喑沉,每一字都撞在她心口上,“那个时候也好看?”
“嗯。”应完,她又觉得自己不是那意思,诚实道:“我上次都没看到。”
“那,再看一次?”他细长的手指像是拨弄琴弦一般,灵活地剥开了她的衣襟,见她面上酡红地醉人,声音更沉,“相互看。”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能叫她不知如何回应。“你身上还有伤。”
“你真是煞风景。”他伸手过来捏她的脸,指尖很烫,烫地她一哆嗦,“以后喊我的名字,不准叫王爷。来,喊一次。”
“……”此情此景,该是情到深处,她竟叫不出口。太羞人了。
“叫不叫?”她许久不出声,他啧了一下,幽深的眸色几乎要将人吸进去。
“别。”她按住他乱来的手,用极轻的声音喊,“……应逑。”
*
第二天一早。
黎相忆起得早,碰上简莲要出门买菜便一道去,这几日她担心骆应逑都没出过府,正好出去走走。
周边叫卖声不绝于耳,可黎相忆却什么都没听见,她在想一件事。
纵然自己跟黎曲没了世俗上的关系,但从血缘上来说,他们依旧是父女,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以黎曲的性子一定站骆时遗那边,必然会跟骆应逑对立,到时,他会如何。
万一如何了,她该怎么做?
“王妃,想什么呢?”简莲拎着篮子撞了她一下,凑近她调侃道:“昨晚王爷没发疯吧,你们俩有没有做一些男女之事?”
一提起昨晚,黎相忆颊边立时飞上红霞,她使劲挥去脑子里的画面,脚下步子越走越快,“没有没有,你不准问。”
“哎呦,王妃何时学王爷说话了。”简莲笑着追上来,扯着嗓子道:“此地无银三百两,看王妃这样子便是有。”
黎相忆捂着耳朵往前走,谁想不小心撞上了一块木板,她看着眼前的枷锁愣住,抬眸看去,被锁住的人竟是黎觉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