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青梅竹马他弟(66)
“你方才那眼神不就是想吃么。”骆子节随手抽了一串糖葫芦递过来,“给,试试甜不甜。”
桑酒讷讷地接过糖葫芦,目光还在骆子节脸上,这时,骆子节也抽了串糖葫芦,张嘴一咬,谁想酸着了,五官皱成一团,“噗呲”,她看着他诡异的表情笑出了声,越笑越大声,“你这模样丑死了,还说我不好看。”
笑够后,她低头看向手中的糖葫芦,山楂红彤彤的,又大又圆,糖衣晶莹剔透。记得宗主说过一句话,“凡是甜的东西都致命,沾上死路一条。”
想起宗主回苗疆时说的话,桑酒顿觉身后发凉,即刻收起那点想吃的念头。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是来找香囊的,不是来吃糖葫芦的,尽管她真的很想咬一口。
猜都不用猜,香囊一定在骆子节身上,桑酒板着脸从骆子节手中拿过麻杆,生硬道:“公子,我伺候你去榻上休息,你醉了。”
“伺候?”骆子节震了一下,抚着脑袋道:“我不会,待会儿要是弄疼你了,你不能怪我。”
“弄疼我?什么意思?”桑酒眨着眼问。
骆子节不答,红着脸,颤着双手来抱她,出于本能,桑酒想也不想,利落地挥出一把金粉。
金粉入鼻,骆子节双眼一闭便晕了过去,“真重,重地跟猪一样。”桑酒嘟囔着,扶过他倒在矮榻上,然而搜遍骆子节全身,她也没找着香囊,“怎么没有?”
“你是不是在找它?”
这声音是……
她心头一跳,谁想手还没扬起便被人点了穴道。
*
王府。
“王爷,抓着御蛊人了。”元夕押着双手被捆的桑酒往前走,进书房前用力一推,动作丝毫不见怜香惜玉。
“卑鄙的中原人,你们放开我,有本事我们单打独斗!”桑酒被这一堆摔在了地上,她起身挣扎着,怒气冲冲地瞪着元夕,“你敢不敢!孬种!”
纵然她骂得难听,可元夕并不打算搭理她,全程冷漠相对。
“三弟,你怎么了?”黎相忆侧头,只见骆子节低头站在书房外,面上羞愧难当。
她正要上前询问缘由,“不准去,他又不是三岁小孩。”骆应逑及时拉住她,一副没商量的表情。
“你又开始了。”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跟着他看向地上的外族姑娘,她瞧着年纪并不大,十三四岁的模样,因着生气,杏眼圆瞪,倒是可爱。
“唰”地一声,元夕抽出长剑,剑尖直逼桑酒细嫩的脖子,他看向骆应逑问道:“王爷,杀了她你身上的蛊毒便解了。”
“……”骆子节张开嘴,身子前倾,但他很快稳住了身形,犹豫再三选择离开。
“三弟,你别急着走。”骆应逑发话。
骆子节停下步子,站在原地不动,急切道:“二哥,我有事想先回皇宫。”
“你回皇宫不差这一时半会儿。”骆应逑直接堵了他的话,见他不懂又拨高调子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会如何处置她?”
嗯?黎相忆听得心下疑惑丛生,他这是想做什么,为何要强留骆子节。她刚想完,下一刻,骆应逑握住她的手,冲她挑眉,随后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二哥。”骆子节大步跨进屋内,余光悄然瞄向地上的桑酒,“她是下蛊人,一定有办法解蛊,能不杀人为何要杀人。”
“我没有办法!要杀便杀。”
桑酒刚喊完,脖子间的长剑便近了一寸,锋利的剑刃轻易割破皮肤,有血珠从剑刃上滴下。
“住手!”骆子节脱口道。
“没有?”骆应逑眯起眼,冷峻的眉峰跟着耸动,“那便只能杀了你。”
“杀了我也解不了你身上的蛊毒,它又不是我下的。”桑酒仰着脸,话中满是嘲讽。
骆应逑冷笑,“你很有骨气,不知能挨多少酷刑。”
桑酒回嘴挑衅道:“说不定我能挨到最后。”
“看来你不怕受刑。”他点点头,沉脸做思索状,片刻后恍然,“我记得你们苗疆有一种傀儡蛊,通常用人作为器皿,我夫人正好有一只,你想不想试试?”
听得傀儡蛊,桑酒面上血色尽褪,咬着牙,全身发抖。
“姑娘。”黎相忆迈着步子走到桑酒身前,蹲下身,温和道:“我们并不想伤害你,我夫君每日都被煞蛊折磨,你知道我每日看着他折磨自己有多痛苦么,你也有喜欢的人吧,你能眼睁睁看着他忍受煞蛊的折磨么?”
桑酒垂下眼帘,复又抬头看她,目光躲闪。她先看骆应逑,然后看她,接着又看骆子节,最后才低下头,闷声道:“这是宗主的命令,我不能违抗。”
宗主?黎相忆皱眉,追问道:“他眼下在都城?”
“不在。”桑酒摇摇头,“回苗疆去了。”
“你真的没其他法子么,能压抑煞蛊几天的法子也行,你告诉我好不好?”说到此处,黎相忆几乎用了恳求的语气,师父没找着,这苗疆姑娘便是她唯一的希望。
“相忆,别求她,我不需要你求她。”骆应逑过来拉起她,捧着她的脸道:“办法会有的,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可是你……”她看着他哽咽,“你……”
“没有可是。”说罢,他将她揽入怀中。
看着他们俩许久,桑酒心底触动,再次转向骆子节,而骆子节也正好朝她看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里撞上,“我可以帮你们,不过我有个条件。”
黎相忆心头顿时一喜,回头看她,“什么条件?”
“他。”桑酒盯着骆子节,一字一字道:“我要他答应我十五件事,只要他答应,我就告诉你们克制煞蛊的办法。”
第60章 . 兄弟 一家欢喜一家仇
“三皇子, 这外地妖女看上你了,艳福不浅啊。”元夕侧头看向骆子节,话中揶揄满满,手中的长剑却并未往后挪半分。
骆子节尴尬道:“你别乱说。”
桑酒直白道:“他没乱说。”
闻言, 骆子节面上更红, 红地快要滴下血来, 他低着头, 看不清目光,嘴角扯平。
元夕以闪电之速看了眼骆应逑,随后用提醒的语气说道:“三皇子别扭捏了,人家还等着你回答呢,行还是不行。”
“不行, 最多一件。”此时,骆子节只敢偷瞄桑酒,还不敢将目光全放在她脸上,可即便如此, 他的脸还是不由自主地热了,像蜡烛一样,一点点往下燃烧。
“一件?”听得这两字, 桑酒气极, 鼓着脸看骆子节,委屈道:“十二件,不能再少了。”
纵然她做了退让, 可骆子节仍然坚持自己的初衷, “一件。”
桑酒使劲地咬着后槽牙,面部狰狞,但她做这表情并不会让人觉得可怖, 反而喜感,“十件,这次真的不能再少了。”
“一件。”骆子节轻描淡写地回了两字,他将视线全放在了元夕手里的长剑上。
右手一摆,元夕移开了长剑,翻着白眼道:“你们俩搁这儿菜场买菜?”
黎相忆定定地望着骆子节,心头急地慌,她万分希望他能答应桑酒,毕竟眼下只有桑酒会压制煞蛊。
“小气鬼。”桑酒撅着嘴生气,右腿往左腿下压,盘腿坐在地上,她低头瞄了瞄自己的肚子,“不答应就算了,我反正无所谓,受折磨的又不是我。”
“……”骆子节抿着嘴犹豫,垂在身侧的双拳捏紧,这时,黎相忆忍不住开口,“三弟,你能不能好好考虑一下再回答她。”
“不必。”骆应逑顺着她的话说,“我习惯了这种日子,你不用为我委曲求全。”
“二哥。”骆子节轻轻地喊了一声,眉间拧成麻花,似又陷入了纠结之中,半晌后才转向桑酒,目光依旧没看她,“好,我答应你,你快说克制煞蛊的办法。”
他是答应了,可桑酒并不觉得开心,她也不懂为何自己会不开心,身子心头有点涩。
那两人沉默间,骆应逑给元夕使了个眼色,元夕回忆,扬剑一划,桑酒手中的麻绳便断了,“哎呦,绑这么久疼死我啦,都红了。”她小心翼翼揉着自己的手腕,仰头直勾勾地看着骆子节,得意道:“第一件,扶我起来。”
到这会儿黎相忆算是看出来了,这位苗疆姑娘喜欢三弟,可三弟对她,她暂时还看不出喜欢。她嫁来王府有不少时日,跟骆子节也见过几次,他的弱点便是见着姑娘便脸红,而且他心地善良,这两点一模糊,还真看不出他心里头的意思。